得,只因镜水玉在喜帖后还附了一封信。
信上寥寥几字:“韩兄,老弟等不了了。”
两个爱情观如此偏颇的人就此走上了一条完全交叉的路。这二十年来飘飘仙师依旧孑然一身,而另一边的镜水玉却抱得美人,生得玲儿。
说没有嫉妒,那是不可能的。镜水玉知道他的这位韩兄生来心眼就小,于是便哄着娘子给他多介绍几个女子认识,总不能让兄弟在一棵树上吊死吧!但人家飘飘仙师有志气,就是在一棵树上吊死了。辗转了这么多年,依然是光棍一条。花姬放弃了,镜水玉也放弃了,但飘飘仙师尚未放弃。
他自从接了景烛回门后,便重新燃起了希望。他觉得虽然师妹已经不在,但师妹的女儿却机缘巧合成了他的徒弟,这就是尘缘未了。当年没给小师妹把好关,害得她跟了一个无名男子,搞到最后客死异乡。这次,他必定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给景烛好好把关,务必让她嫁个好人家。
就在这时,他的老友兼损友镜水玉兄弟问了他一句话:“韩兄,那叫景烛的女孩子长得美吗?”
飘飘仙师瞥了瞥一脸诡笑的镜水玉,心下早已明白他打得什么主意。他轻咳一声,捋了捋胡子,道:“镜老弟,烛儿的心思你少动。不是我不给兄弟留好的,只是你那儿子我见过,脾性实在不适合我家闺女。”
“我儿子怎么了?再说你见他的时候那小子才几岁啊,人大了,会变的。”
“唉,一岁看大,三岁看老,我见你儿子的时候都已经五六岁了,早就把他的一辈子看了个透。”
“怎么看透了?我当爹的这么多年还没看透呢。”
“镜老弟,你这叫当局者迷,我可是旁观者清啊。”
“你到是说说,我儿子是有什么地方配不上你家烛儿啊?”
“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是合不合适的问题。你家的儿子,我一个字便可以道破他。”
“又是你那一字真言!”
“怎么了,你还不信?”
“信,韩兄,说来听听啊。”
“你家儿子,一字记之曰:‘寡’。”
镜水玉不知是被飘飘仙师说倒了呢,还是没听清楚他的话,反正是不吱声了。他垂着浓密的睫毛注视着眼前的那盆南天竹,一双修长的手指又重新拨弄起来,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飘飘仙师见镜水玉无言以对,心里头也有些忐忑。莫非说得太直接,把老朋友的自尊心给践踏了一把?于是他又咳了两下,继续道:“其实呢,我家烛儿性子也怪。她虽然生得漂亮,但就是没和师兄们搞好关系,以至于经常有人告状她犯了门规,没人替他求情。哦,也有一个人替她求情来着。”他想起了李翎琅。
哪知话才说到一半,镜水玉突然拍案而起。
他跟自己那清心寡欲的儿子不同,长了一双极为聪明的眼睛。那眼睛直直地望向飘飘仙师,嘴角一勾,道:“你家闺女,我代我儿子收下了。”
“唉!”飘飘仙师大叫,“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有啊,你说你家烛儿虽然性子怪,但长得漂亮。”
“我的意思明明是我家烛儿虽然长得漂亮,但是性子怪。镜老弟,你说说你这人,怎么老是把握不住重点呢!”
“韩兄,就此别过。”
“唉,怎么回事,话还没说完呢,这就要走了啊。”
“有些事,我要回十番打点一下。”
“你先把话给我说完啊……喂!”
来如风,去无影。
某人,就此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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