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短,曲弦不认得路,应该跑不到哪儿去的。
听李淙这么说,萧弦沉默了。娶媳妇生孩子?那该是多么遥远的事情。真等到那时候,自己还会在这里吗?不过一缕飘忽不定的游魂,自己还等得到那时候吗?可望见李淙一脸关切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口里说的也确实都是为了他好,萧弦垂下脑袋,默默点了点头。
李淙见萧弦蔫蔫的提不起兴致的样子,也弄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想起过去的事。若说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何眼里又总是一副失落的样子?若说已经记起了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想起了多少,这般猜来度去,就算是习惯把事情放心里的李淙也有些惴然了。可他真心希望曲弦今后能彻底摆脱掉男倌的身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虽说东琅男风开放,民间娶男妻男妾的大有人在,可不管是不是男子,以色侍人总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李淙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揉揉萧弦的脑袋,给他交代了一声便出去端吃的。
药还没煎好,仍旧在灶上熬着,昨天做的鱼粥和鸡汤还剩了好些,不过连着两日重样的菜猜萧弦大概会觉着腻味,于是李淙打算早上热了昨晚的剩菜让萧弦随意吃点,天还早着,中午的话等过会儿再想想弄点什么给他补身。
李淙盛了鸡汤和粥端进里屋,往榻边看去,萧弦埋着头又在摆弄头发。李淙奇怪,早上回来就见萧弦盯着头发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直到自己开口,连眼睛都没挪一下,方才自己不过出去取个吃食,进来又见他开始攥着头发发呆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盯着头发作甚么,难不成头发上有花?”李淙把手里的东西搁到桌上,转身站在榻边对着萧弦打趣道。
刚才李淙回来打了岔,萧弦现下又想起了当务之急的头发问题,于是甩了甩脑袋道:“啊,不是,头发太乱了,我想梳头,可是没找到梳子。”
就算家里穷买不起铜镜,梳子总该有一把吧?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可他早上醒来后下地转了一圈,只找到了剪子却没找到梳子。要不是顾虑着剪头发或许不太好,现在地上肯定已经一堆断发了。
可李淙却疑惑地顿了顿,似是不解地问:“梳子?那是何物?”
“就是梳头用的啊。”梳子还能干嘛,不梳头难道还能吃么?萧弦心里腹诽,以为李淙没听清楚,于是这般解释了一句,没想到李淙仍旧摸不着头脑地盯着他,萧弦无奈,只得抬手攥了一把头发在手里做了个梳头的动作,嘴里嚷道:“就是这样梳头,梳头啊。”
“哦,头发散着难受是么?等等,大哥帮你弄。”李淙总算弄懂了萧弦的意思,展开了眉头,转身往衣柜跟前走。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