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爱着他。
⋯⋯离离脑海中,微弱的声音质疑,这难道是说明她潜意识里,是嫌弃他的?她不爱他?不不⋯⋯
“离离。”高和喊她。
离离忽地睁开眼,看见高和的脸压在她的头顶上方。
“我可以的。”她笃定的说。她可以跟任何人□的,甚至是恨着的人都可以,导师或是唐启孝,她都可以。
眼泪从离离眼睛里流出来,高和拉离离坐起来,拥着她。
“我不需要,不需要。我只想跟你好好说会儿话。”他为她擦去眼泪,亲吻她的手。
她的手纤长白皙,高和细细的打量。
“离离,你还是这么漂亮,这么好。”
“你也是。”
“我不是。”高和笑出声来,“监狱里还是有镜子的,我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我又老又丑,让你失望了。”
“没有。”
“正视现实吧,”高和抬起离离的头,与她对视,他的声音变得哽咽,“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你才打我的。高中的时候,我闹你,惹你生气,你就噘着嘴对我一顿拳打脚踢。我就喜欢惹你生气,看着你闹情绪就开心,打我我根本不疼,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吗。⋯⋯今天不一样,今天,不是闹,也不是故意惹你,我知道我孬种了,离离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理解我,你要知道我这些年⋯⋯”
又要讲这十年⋯⋯离离用手堵着他的嘴。
“想见儿子吗?”
“嗯?”果然,高和身体一紧,忘记了刚才要说的话。
“我带他来见你?”
“不!”他断然拒绝,“我不想让他失望。如果没有比有好,那还不如没有。离离,别让他看见我。”
他沉默一会儿,又问她:“他几岁?听话吗?”
“七岁,一年级。很听话,很懂事。我叫他奥特曼,是个动画片的名字。”离离嘴角露出笑容,“四岁的时候,他喜欢看那个动画片。有一天晚上睡觉前,我只亮一盏小台灯,他自己在床上扮演奥特曼。玩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心的说,妈妈你快看,我能变身了。我说怎么变身?他说,你看墙上的我,你看我一会这么小,一会就这么大了。他说着自己跑来跑去,变化自己到台灯的距离,然后墙上的影子随着变大变小。”
高和看着离离出了神,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离离,充满爱意,母性。他甚至艳羡了,因为他并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作为父亲的喜悦。儿子的人生,他从未与其共同经历。
“噢,高和,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影子的奥妙的?我不记得了,父亲死后,我忘记了一切开心的事情,直到奥特曼的出生,他让我重新又经历生命的美妙、恩宠。活着真好。”
“你们这么幸福,我也高兴。”
“我们?你?高和,我们是一家人。”
“别傻了,离离。你从来都不缺人爱,我相信这些年里一定有很多的男人爱过你⋯⋯”
“我不爱他们。”
“⋯⋯你会嫁给唐启孝吗?”
离离一愣,摇头说:“不会。”
“不会?那你的那个导师呢?他为你跑前跑后就不贪图一点回报吗?”
“高和!”离离站起来,“我设法让唐启孝离婚,只是想让他失去他的钱!我要报仇!十年前,他让我失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十年后,我也会让他失去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那就——一个是他的钱,一个是他的命!他已经在准备离婚了,他会为此付出惨重代价,接下来,是你出场了。等我安排好了时机,你就做你该做的事情,事成之后,导师会安排你出国。你这两天去办个护照,我呢,也会把一百万给你准备好,保证你在国外生活富足安逸。”她从包里掏出一只电话和充电器递给他,“这个你用着,我会联系你。”
刚才的爱意与母性,刹那间消失。高和眼睛不可致信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她又回到那个绝望充满戾气的穆离离。
离离岔开话题说:“陈惠萍不会给你钱的。这里生活很方便,有很多小吃店,出门南走两百米是超市,还有外卖⋯⋯”
“离离。”
“嗯?”
“我在东都长大,我送你回家无数次,我很熟悉杏园。”
“⋯⋯”离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头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我去取点现金,现给你做生活费。”
离离要出门,高和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你这两天可不可以先给我十万?”
是当成这事情的定金?还是他要周旋债务?离离一愣,不打算问他做什么。她只觉两人距离又远了些,与现实的残酷又贴近了一步。
“好。我得去银行取,后天,周一?”
高和点点头。
离离下了楼,陈惠萍还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看样子似乎没有动弹过。晚上的海风吹的她书桌上的稿纸哗啦啦作响,离离去给她关窗子,瞥一眼她电脑上的内容。以往的时光。她文档的标签上写着这五个字。
以往的时光。
出来街道上,海风更大,她关院子的铁门费了很些时间。天色很晚,没有什么行人。门口街道上的洋槐花被风吹落,落了她满身满发。
她一面裹紧了风衣,一面想街对面走去,只见蓝幽幽的月光底下,对面马路的洋槐树前站了一个人。
他和他黑色的车子,也落满了白色洋槐花。
唐启孝。
离离愣住了。他自然是知道她今日去接高和,知道瞒不住她也没有避讳,只是,他如此神通广大,竟知道此时,她在此地。细小的洋槐花噼里啪啦落在她耳边,她觉得一股阴冷从脑后升起。唐启孝,你真是个狠角色。
忐忑之中,他朝她伸出双手。离离感觉他怀抱犹如陷阱,她像一只甘愿堕入虎口的羊,一步步走向唐启孝。
他消瘦的轮廓一点点的清晰,她看见他领带不见了,衬衫的前两个口子被扯开,两颊微微泛红,眼神迷离。她走过来被他一把拽进怀里。这下,她闻见了他黑色西装上遗留的酒气。
奇怪。他喝酒了。
“为什么今天不能见我?我娶你还不是要天天看见你?不能不见。”
讲话还干净利落,但他明显有些任性。喝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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