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何德何能?姑娘太过抬爱了,陈平不过是一个罪人。”他不再心高气傲,眼里只有浓浓的落寞。
“罪人?”安玉直视陈平:“你哥死了没?”
“三年前就过世了。”陈平奇怪,没事问他哥干嘛?
“你与你嫂子私通是她愿意的吗?”安玉又问。
陈平勃然大怒:“我陈平虽然无德,但不至于下流到这个地步。佳佳与我本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恨那贼老天如此玩弄我们。”陈平双眼通红,眼中噙着泪花,再没有刚才的泰然。想来与他嫂子感情至深。“我错了,但我不后悔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佳佳也不后悔。不是我们的错,是老天爷的错。”
陈平转头,安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陈平心有些凉,在世人眼中他应该就是个大逆不道的怪物。是个在道德上无可救药的坏蛋。和嫂子私通竟然不后悔,祖宗都要为他丢脸。
陈平望着不见尽头的官道,他从那里来,而他的佳佳在很远很远的官道旁边。
一阵风吹过,吹得几人衣袍猎猎作响。沉默了许久安玉才开口:“对也好、错也好。人活在世上只为求得心之所爱,人家想什么。嗤,管他娘滴。”安玉突然爆一句粗口,她背后的承志突然笑得很灿烂。
陈平转过头,安玉看着远方的天际,眼眸隐在纷乱的刘海中。“你哥哥又不在人世,你与你嫂子真心相爱,于他人何干?我若是你一定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你嫂子爱的是你而不是你哥,若是我,我一定不会让他嫁给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错误已经造成了,但是在你哥死后你又做错了。我会大大方方的把嫂子娶进门,别人想怎么讲,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不关我事。如果迫于律法的话就直接带着嫂子私奔啊!天大地大总有容身之处。”
他以为自己陈平已经够离经叛道,原来在眼前女孩的眼中自己是个乖宝宝。陈平突然觉得自己这颗渐渐冷下来的心被重重的震撼和感动了。
他与嫂子私通的事情被揭发后迎面而来的是无数的谩骂、侮辱。突然有个人走在他身边喊道“勇敢点,去爱吧。”就算这个人今天才认识,但是这句话还是让他有泪流满面的冲动。
对也好、错也好。人活在世上只为求得心之所爱,人家想什么。嗤,管他娘滴。细细品味陈平再没听过比这句话更潇洒、更不羁的。他的潇洒是装出来,是经不起敲打的,是看透世间沧桑后的沉默,而身边这个女孩的潇洒却像与生俱来。
恍惚中陈平觉得女扮男装的她是蔚蓝的大海中诞生的精灵,一点一滴都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好像有一种看透世事的大智慧,一句“管他娘滴”世上有几个人能说得出来?
“你嫂子现在怎么样了?”陈平都这样,他嫂子应该也不容乐观。
说到他嫂子,陈平停下脚步,原本就红彤彤的眼睛更添几分伤痛。“佳佳明天晚上就会在村口被烧死,等哪天我心愿一了一定随她而去。”一滴眼泪又是一滴眼泪,还没流下来就被大风吹去,但是这风又如何吹得走伤痛。
“笨蛋。”安玉大骂,随即对承志喊道:“承志,你跑得快,先去钇如楼取马来。人手不够再带几个人来。”
孟承志领命而去,陈平不知所以。
安玉暴怒:“人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你家离这里多远?”要不是看他是个文弱书生,现在情绪也不太好。换平时安玉早就一个巴掌抽上去了。
“是去救佳佳?”陈平眼睛一亮,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眼神又暗下来。“很远,起码有三百里。回去了也没用,全村子的人都要杀她,我救不回她。佳佳,佳佳。”陈平又开始掉眼泪。
安玉终于忍无可忍了,一巴掌抽过去把陈平打得转了一百八十度。“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哭个屁去。”任谁看见怎么个大男人哭哭啼啼都会来火,不是因为他哭,而是他喜欢的人还没死却没有勇气去争取一下。
陈平好像被打得清醒几分,突然问:“姑娘有把握救佳佳?”他没抱太大希望,因为他怕失望是他所承受不了的痛。
“把握?我有什么把握?但是没把握你就不去救了吗?你人还没死,心却已经死了。陈平,我还以为你是个大丈夫,你难道没勇气和你嫂子一起死吗?”安玉恨不得掐着陈平的脖子使劲摇晃。以为这家伙很精明,怎么像个二愣子。看他这样子安玉又想抽了他。
“佳佳,我要去救佳佳,救不出来就和她死在一起。”陈平眼睛越来越亮,终于有了神采。突然间朝着官道的远方跑去。
靠,安玉又想骂人。紧追两步,抓着陈平的袖子,拽着拖着让他停下了。“你脑残啊,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腿吗?我刚刚已经让承志把马带过来了,我们现在只要在这里等就行了。
“哦。”陈平傻傻的应承一下。
安玉现在深深怀疑这个陈平到底是不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陈平。越看他越觉得这家伙很傻。
“姑娘的恩德陈平感激不尽,若是陈平还能活下来愿为姑娘做牛做马。此去不知结果,你我初次相识,陈平已经欠姑娘很多不敢劳烦。所以让陈平一个人去吧?”官道许久不见一个行人,安玉和陈平坐在官道不远处等着承志。
安玉瞄了陈平一眼,很是不屑:“就你这个样子十有八九是有去无回的。”
“如姑娘所说死而无悔。”陈平坚定得说。
安玉笑了笑:“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嫂子,是为了天下被这所谓的礼教折磨得心神凋零的女人。”
陈平思考了许久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不懂为什么你们男人尊敬自己的母亲,却轻视其他女人。”安玉无聊的拔着草:“女人,不应该这样被对待。”
“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要从一而终?为什么男孩子可以去读书,女孩子却要守着闺房?为什么这天下要男子来主宰,女人永远躲在男人后面?”安玉突然抬头问陈平。
陈平哑口无言,最后只吐出几个字:“从来就是如此。”
在父系社会之前是母系社会,但这些说给陈平听也没用。安玉只是反问一句,如《狂人日记》里面的那个疯子:“从来如此就是对的吗?”
陈平无言以为,看着安玉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只听安玉轻声说:“陈平,这个世界我想改变的地方很多。但我知道只有掌控这个世界才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你有兴趣和我一起改变这个世界吗?”
陈平像中了魔一样点了点头。他觉得辅佐的这个女子也许成就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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