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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宫花寂开:美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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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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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得华炎者,得天下。     有人又说,得天下者,必得华炎。     华炎玉璧,天下人皆知。     “不能让他走!他身上有华炎璧!他拿走了我的华炎璧!”紫君如喑哑着嗓子那般嘶喊着。     众人闻言,皆是微微一愣,却在紫君羽森冷至极的目光扫过来时深垂了眸子,似惧了,似怕了,又似有了些许别的东西在心底暗自思量了起来。     紫君如撞撞跌跌,眼眸怨毒地瞪着墨卿,手伸在空中使劲抓挠着,什么也抓不到的虚无让她原本就狰狞的面容愈发扭曲起来,口中咿咿呀呀地嚼着听不懂的话。     倏然,脚上被什么猛地绊了下,本就摇晃不稳的身子直直朝前跌了去,却是紫君羽站在前方,手一伸,将她搂进了怀里。     紫君羽细长清媚的眉眼在火光下模糊成了一片看不清的影,浓浓的暗色笼在脸侧,紫君如慢慢仰起头,然后,恍然似忘了方才那扭曲了神情的恨,微笑了起来,紫色的眼眸淡成一抹烟纱,调子软成了暮雨下的青烟,喃喃似呓语般地唤着“哥哥”。     紫君羽抿着唇淡淡看了她一眼:“小如,你疯了,你是疯了,才会说出刚才那些话的……”冷月般的目光望进了那双烟笼紫烟般的眼眸,淡然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忽而提了几分声音,生了些微严厉的意思,“什么华炎璧!华炎璧早就跟着先帝进了陵寝了,这普天之下哪里还有第二块华炎璧?”     紫君如微笑的眼眸倏然似被那抹红色的火光刺疼了,眼睫轻颤了下,似刚蜕变而成的蝴蝶脆弱地动了动翅膀,扶在紫君羽身上的手突然用力地抓紧了,似在抓着什么转瞬即逝的东西,眼神木然地望着紫君羽,干裂的唇动了动,又动了动,却是呜咽着成不了句。     “我……疯……疯了……我疯了么……”     突然,她猛地转过头,茫然的目光一下变得尖利怨毒起来,一截断臂扯着孱弱的身子突然拼命扭动起来,被污血染红的布巾在空中散了开来,露出了那狰狞可怕的伤口,嫩红的肌肉绞着骨头堪堪映入了眼帘。目光微微呆滞了下,倏然一声尖叫,咬破了唇,挣扎着似想要朝着墨卿扑过去般,喘着气却是不管不顾地嘶喊起来:“我没疯!我没有疯!是他!是他害我至此!是玉晚清那贱人生的贱种拿走了华炎璧!杀了他!杀了他!”     墨卿站在那里,一步不退,也一步不进,只是冷冷上挑了几分唇角,那种漠然到冷酷的神情似讥嘲,又似怜悯,红衣青丝的少年,似一抹妖娆的罂粟在那里静静开了,致命的诱惑带着残忍的甜蜜冷在了夜中。     紫君羽眼眸直直凝盯着那边冷笑着的少年,眸光一点点暗沉,眼神在阴影下慢慢森冷了温度,手中倏然一紧,手指猛地捏起了那狂乱了神智的人的下巴,声音自口中一字一顿地慢慢吐出,清冷中却是不可忤逆的威严:“紫君如,你给我听好了,他不是什么贱种,他是我的儿子,是我紫君羽的儿子。紫墨卿,没人可以侮辱,也没人可以抹杀,即使是你,也不可以。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吗?!”     忽而冷厉的一声让紫君如身体猛地一颤,面色倏然苍白成了灰,慢慢的,慢慢的,扭过头,却是赤红了双眸,突然一声尖利的号叫:“他是你的儿子?他是你的儿子?不可以侮辱,不可以抹杀的?那么,我又是谁?我被人欺侮至此,沦落至此,难道便是该受的,便是活该的吗?”     仰起了头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又疯狂,肩膀在微晃的火光下颤成了一道道破碎的影,影影绰绰地映落进了紫君如的眼底。     “不对……不对……”似倏然想到了什么,紫君如喃喃自语着,蓦地转过了头,眼眸怨毒无比地盯着墨卿,久久凝住着那抹冷眼旁观着红色身影,突然缓缓勾起了唇,诡异又愉悦地吃吃笑了起来,“他不是你的儿子……他不是的……那张脸……那张脸明明就是玉霄莲的脸……玉霄莲……玉晚清……哈哈……果然是孽种……那么肮脏的血……”     倏然浑身一抖,紫君如僵硬地抽搐了几下,眼眸蓦地睁大,身体慢慢软了下去,微仰的头缓缓低下,紫罗兰的眼眸凝成了一抹幽影,似离似散的眼波望过去,却是一把乌黑的匕首,这一端插进了自己的胸口,那一端却是稳稳地握在了那人手中,修长瘦削的手干净而白皙,却在指尖处微微沾了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顺着指缝淌落。     “你想……想要我死……哥哥……你竟然要……我死……”低低呜咽了声,猛地呕了几口血,颤抖的手指慢慢握上了匕首,拽紧,拽紧,切开了手掌,碎了骨头,血肉模糊。     紫君羽伸手搂上那慢慢滑下的身体,清冷的眸似极寒之地的月,流转出凝霜般的清华,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抹冷中竟有种悲哀的叹息:“本就是黄泉上的人了,还回来作甚么呢?无端端惹起是非,你是想要我难过吗?”     紫君如艰难地动了动唇,却是戚戚一笑,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涌出,手指卡进了匕首的锋刃,欲张,张不开,欲拢,却又拢不起:“黄泉上的人么?是……是啊,紫君如早死了……早就死了呢……留下的不过是一个地下鬼……想要……想要一直……一直跟着你,不放过你的……地下鬼呢……”     紫君羽极薄极淡的唇抿成了凉薄的弧度,冷冷的,渗到了骨子里。     那般笑着,凄凄惨惨,冷冷清清,就像深秋将坠未坠的梧桐,一夕夜雨,碎成了点滴,:“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嫁,我就嫁……我那么听话……那么听你的话……为什么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呢……你说你最疼我的啊……你说你最爱我的啊……原来……原来都是假的啊……竟是连……连一个外人都比不过……都不如呢……”     “嚓”地一声,紫君如反手抓着匕首猛地没入了自己的胸口,身子弓了下,又痉挛着软了下去,咬破了唇,咳着血,不能呼吸,胸口下的心脏疼痛欲裂,却只是抬了手抚上紫君羽的脸,道道血痕抹上那俊逸清冷的面容,睁大了眼眸那般望着,说不清是怨恨,还是痴迷,浓得似火一般,焚尽了眼底的那抹幽影。     “听了……听了你一辈子的话……也赔了自己一辈子……一辈子进去……即使是这一刻,依旧……依旧不想违背你的意思……既然你要我死……便如你愿好了……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羽容梓说……说的对,我果然是……果然是傻瓜呢……”     黑暗中烟花的绚烂,不过瞬间而已,却是寂寞如斯。     一声凄厉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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