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很多东西,有惊疑,有茫然,还有深思……
“明白我说的么?”墨卿一脚踩上了十夜的手臂,残忍又恶毒地勾起了唇,“很多时候,执着的愈深的东西,反而会让你堕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你想杀了我?”十夜突然咧开了嘴,恍恍惚惚地笑了起来,身后的紫君如仍在咿咿呀呀地哭泣着,似一个懵懂的孩子受了委屈般。
墨卿抬眸觑了眼紫君如,眼底倏然划过一道抹着血色的剑光,阴恻恻地一笑:“十夜,你这般人物死了未免可惜了些,而且莫忘了你还欠了我三个承诺……”
“那你待何如?”十夜勾了唇,却扯了抹难看的笑,深浓的暗影掠过他的眼底,幽幽滟滟,凝成了夜中的一片清霜,“我害你至此,你不想报仇了?”
墨卿冷森森地睨了眼十夜,却又温柔一笑,眨了眨眼睛:“你不就是执着着想要这世上最不认同你存在的人来认同你吗?”
十夜倏然煞白了脸,胸膛微微一震,猛地又喷了口血。
墨卿勾着唇却是冷笑,眼睫抬了抬,眼角的清光在紫君如身上一掠而过,倏然踩住十夜手臂的脚猛地用力,十夜的身体倏然一抖,一声极低的闷哼蓦地逸出了唇,连他这般隐忍的人都疼出了声,想必真是伤及骨头的痛了。
墨卿突然俯低了身子,唇畔扬着几分蔑然的笑,软软哝哝的声音一字一顿吐出了唇:“你所执着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又很容易办到……只要你舍得些东西……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不是么?”
十夜惊愣之际,却见墨卿倏然挺直了身子,一道剑光倏然直直斩了下来,白虹般的剑光几乎刺伤了眼眸。
那一瞬间,十夜想,其实这样死了也不错呢,这么快的剑,肯定不会有血肉牵连不断的痛楚,这么多年了,自己终究还是那么怕痛的……
“啊——不要——”
一道凄厉似鬼的号叫突然响起,生生撕裂了沉闷得近乎窒息的空气。
十夜闭上的眼眸倏然睁了开来,但见一道紫影朝着他飞扑了过来,秋水剑光掠过眼睫之际,他看到了那个从不允许他叫她母妃的女人紧紧抱住了自己,紫罗兰的眼眸中凝着未干涸的泪,刚淌到眼角,就滑落到了自己的唇上,涩涩的,有种刺痛的感觉,却是梦寐以求的味道,就连那道血色溅起,就连自己身体少了什么,就连血肉碎裂的痛楚,这一切的一切,在那一瞬,似乎都顾不上了,在那道紫影扑来的一刻,只觉得即使死了都是值得的。
紫墨卿说的很对,这就是自己一直执着的东西,只是想要这个最不认同自己存在的人知道这世上还有他这样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骨肉,并且还是爱她至深的人……
傻吗?痴吗?
不,他只知道,从出生至此,那就是自己一直在努力得到的东西,从这个女人第一次骂他“蛮夷贱种”的那刻起,这种执着就深深种进了心中,那是比得到突厥王位更为让他执着的东西……
十夜被昏厥了的紫君如护在身下,他缓缓侧过头,目光在触到地上两条血淋淋的手臂时,眼眸微微刺痛了下,却又极为恍惚地慢慢勾起了唇。
“谢谢你……紫墨卿……”十夜低哑着声音,虚弱的声音几乎湮没进他喉间打颤的“咯咯”声中。
“谢我什么?谢我砍了你和你母妃一人一条手臂?哈?”墨卿极为不屑地冷笑了笑,软剑在手中猛地一抖,殷红的血珠顺着剑尖滴答一声落到了地上,“紫君如欠玉家的债用她自己的一条手臂和亲生儿子的一条手臂来偿还,还真是便宜她了……”
十夜笑了笑,却已无力说话,只是用仅剩的一只手臂紧紧搂住身上的女人。
绣金的锦靴沾了些许的尘埃稳稳踏在了十夜面前,墨卿淡淡地睨着地上虚弱至极的男子,指间轻转着一只精致的白瓷瓶,挑着眉微微一笑:“我一直说,我从不做无用功的事,既然今日都到了如此地步,你们生死也皆在我手上,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你能活着出去,回到柔然,你有几分把握登上可汗之位?”
十夜愣了下,俊秀的眉宇微微皱了下,却终是咬牙道:“只要给我两年时间,我有十分把握。”
“两年?”墨卿凝着眉,沉吟了半响,突然轻笑出了声,手中的白瓷瓶轻掂了下,蓦地掷给十夜,“好,两年,那我就等着两年后,要你柔然可汗来履行我的三个要求吧。”
另一边,落千寒却是跃到了玉晚清身后,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依旧淡淡的,眼波却不如待别人时那般冰冷。
玉晚清侧头微微瞥了眼他,抬手抹了抹唇边的血迹,淡淡一笑:“谢谢。”
落千寒幽青色的眼睫在火光下轻颤了颤,优美的唇线微抿了起来,似斟酌了半响,才道:“你是墨卿的娘亲,我们以后要一起照顾你的。”
玉晚清微微愣了下,幽滟莫名的目光在落千寒脸上转了转,又慢慢看向了那边的墨卿,眉目间流转的也不知是什么情愫,良久,凤目似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终是幽幽一声叹息:“卿儿对你好么?”
落千寒眼眸微微划过一丝迷茫,眉目凝了凝,又舒展了开来,唇角似有若无地扬起了些许:“他说他喜欢我的。”
玉晚清神色有些复杂地望了眼身侧的清冷男子,半响,又凝成了一片宁静,温婉轻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你若要守得卿儿一世,便莫要再让他回紫家了,紫家的人也是不能见的了……”
落千寒眉目骤然冷了几分,唇角微微抿起,自是透了三分高傲和霸道:“墨卿自是要陪我一辈子的。”
玉晚清听着落千寒的话,微微一笑,唇畔是种近乎满足的温婉笑容,勉力抬了虚软的手握住落千寒的手腕,方要说话,却是愣了下,面色微微一变:“你……”
落千寒有些不明所以地望了眼玉晚清。
“你是幻雪宫的人?”玉晚清倏然冷了眉目。
落千寒淡淡应了声,也不以为意,清滟的目光却是绕着墨卿的身影不散。
玉晚清突然一把推开了落千寒,摇晃着身形慢慢靠上了石壁,半抬了身子,轻掩着口剧烈喘息着:“除非我死,否则我……我绝对不会让……不会让卿儿与你在一起的……”
落千寒微微愣了下,心头倏然似被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了下,不是那般疼,却窒闷得难受,清滟的眸隐隐凝成了冰,手指一点一点拽了起来,却终是忍了下来。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那是紫墨卿的娘亲,是不能对她动怒的。
“为什么?”落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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