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极冷的笑,他望着端木夜玥的眼神犀利而怨毒,妖娆明丽的酒瞳中,那种倨傲,那种尊贵,与往日承欢身下的柔顺美丽少年简直判若两人,冷色辉光下,他似踏空而下的神祗之子,高贵而卓绝。
“宝贝是要寻的,不过不是今日罢了……”
端木夜玥闻言明显愣了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少年,半响,转头又望了望冷冷站在那的清媚男子,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抬手一掌便震碎了身侧的桌案,道:“好个端木夜翎!好个凤皇!看来果然是朕手软了,当初竟没有彻底折了你羽翼,如今倒是联合外人来算计朕了……”
又突然哼了声,衣衫不整的曜帝傲然冷笑道:“不过,你们以为朕就这么不济吗?若是没有完全之策,朕又怎么可能出现于此?”
“陛下指的若是西陵及那个老匹夫,那恐怕要叫您失望了。”端木夜翎冷冷一笑,“您虽不是有勇无谋,但是所命之人却是个有勇无谋的,结果岂不是一样?曜国十万精兵可早被他丢在了落雁关外了……”
端木夜玥面色有些僵硬,虽未失态,但脸色已是难看至极,直直凝注了端木夜翎半响,不由恨声道:“凤皇,你竟如此负我!”
“负你?”似是觉得有意思般,端木夜翎笑弯了一双潋滟凤目,酒红的色泽仿若渗了酒的胭脂,醉人无比,“端木夜玥,你这话倒也有趣的紧。莫非像个女人一般张着腿被你上就算是一种恩赐?那我还真是对这种恩赐深恶痛绝,恶心得想吐……”
“你……”端木夜玥气极。
“本王对二位之间的叙旧实无多大兴趣,”紫君羽背转过身,微微掀开晶帘,作欲走之势,“中山王是否忘了允诺给本王的东西了呢?”
端木夜玥丹凤眯了眯,直直瞪向端木夜翎,阴恻的目光如有实质。端木夜翎嘲讽般地冷嗤了声,转身自书桌上的青瓷瓶中抽出一卷画轴,微一踌躇,走上前去。
在离紫君羽还有五步之距,一抹青影倏然闪出,阻住了他还欲上前的脚步。
“给小人即可。”
端木夜翎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然后又笑了笑,画卷在手中打了个转,竟随手就朝着紫君羽飞了过去。
青影身形一闪,双手稳稳截住了那卷画轴,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端木夜翎,微敛下眉目,恭谨却又不卑不亢道:“还请中山王自重。”
端木夜翎冷哼了声,回眸瞥了眼脸色阴沉得可怕的端木夜玥,不屑地嗤笑了笑,道:“我不过是想要提醒一下如今的长广王,以前的晋国公,莫要食言了好。”
“等本王回来,你和昭帝若还都在帝都,本王自会守诺。”紫君羽接过青弥呈上的画卷,展开,随意地瞥了一眼,然后收进了袖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苍翠的松柏缀着残雪,缭绕着白色的雾霭,铁蹄肃穆,沉沉踏过微冻的地面,薄薄的碎裂之声自马蹄下传出,在冬日的林间有种寂寥的沉肃感。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人马扬尘而来,前方兵士见之先是神情一凛,待看清来人后,又齐刷刷地让开了道,端的是训练有素。飞驰而来的人马直直奔向中间一辆黑色车辇,待到近前时,当先一人猛地一提缰绳,身后数十个身着软甲紧身武士服的骑士也随之整齐划一地勒住了马,显也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兵士。
车辇早在那队人马出现时便停了下来,车前的侍从朝着来人颔了颔首,折身朝着锦帘内轻声低语了几句。
锦帘动了动,伴着几声低低的咳嗽声,一只白皙而削修的手微微撩开了帘子。
“遥二哥,你们那边可是有消息了?”
云色狐裘,冰肌玉骨,朝霞映雪般的容颜融着雪的清,雪的净,宛若出水的白莲,眼波流转中,淡淡的琉璃之色似沉淀了冷月星辉,惊落了秋水,湮没了红尘,说不出是清雅或是妩媚,却又偏让人转不开目光的惊艳。
遥沐匀觑了眼车上清丽出尘的雪衣男子,无端端红了脸,古铜色的肌肤透了几分赧色,有些仓皇地转开眼睛,半响,又似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神色一凛,一双鹰眸肃然地扫过四下兵士,不由蹙眉正色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冷风过处,低低的咳嗽声震颤了单薄的肩膀,颈侧的雪色狐裘轻轻拂过脸颊,抹过唇瓣,淡淡的,似在青莲上凝了一层霜。紫流烟沉默了下,然后淡然道:“无事,不过是命赫连带了些自己人罢了。”
“无事?”遥沐匀闻言,脸色不禁大变,他自是明白这“自己人”所指何意,紫流烟如今官拜洛邑郡侯,除了洛城的护卫军还有什么人能担得起这“自己人”三个字的。他本就是个直爽之人,心中想什么便说什么,心急之下,也顾不得言辞,脱口便道:“五弟说怕你乱来,老子看你他妈就是疯了,私自调兵,其罪……”
“遥二爷,请自重。”黑衣侍从眉目一寒,冰冷寒锐的倭刀直直抵上了遥沐匀的颈侧。
原本肃然不动的黑甲兵士见状,瞬时阵型一变,持着刀剑便朝着遥沐匀等人围了过来,而护在遥沐匀身后的软甲武士腰间的佩剑也同时出了鞘。
一时间,金戈相向,双方人马立时剑拔弩张起来。
凝滞的,紧凑的,似一根丝弦绷了起来,手指轻轻一触,铮地一声,却是颤到了心尖。
寒厉迫人的倭刀压在颈侧,那比霜还冷的刀刃似割开了肌肤般,有种渗进骨子的刺痛,遥沐匀瞪着了一双炯炯明亮的眸子,直直望向紫流烟,却是没有说话。
冬日的晨曦透过稀疏的枝桠洒了下来,细碎的光斑点点落尽眼底,晃得人不由眯起了眼。
紫流烟轻轻咳了数声,手背微微掩住口,待气息平复了些,才淡道:“赫连,不得无理。”
黑衣侍从深望了眼遥沐匀,然后手腕一翻,利落得收剑回鞘。
紫流烟淡淡望着遥沐匀,倏然勾了勾唇,唇畔的笑意冰冷而嘲弄:“你说我疯了?疯了才好呢。你看看紫家如今哪一个不是疯子?”
“你以为二哥京畿府的人手是怎么撤的?你散骑营的兵士是怎么被遥将军抽调走的?或者,你觉得红枫岭下的那具尸体又是怎么来的?”紫流烟眼波流转,浅淡的琉璃之色融着散落的阳光渗进了眼底,手中的锦帘缓缓放了下来,晨曦与阴影各隐了他半侧身子,只听那清澈的男音愈发的风清云淡,“其实,最疯的是那个人才对……”
紫流烟咳了声,又咳了声,然后静了静,许久,他微微掀开了窗前的青纱,眼波流转中,茶褐色的琉璃眸子漾了浅浅的金色,清丽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