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的手指深深掐进了手心,殷红的血自指缝间缓缓渗出,顺着血肉模糊的手腕一点一点滑落,染了锁链的黑,凝了金属的冷。
“这佳酿的味道可好?”昊月清悦温柔的声音低低飘荡在阴潮血腥的空气中,手指把玩着剔透的琉璃杯,红色的火光映在那丹朱唇上,抹了一层艳丽的血色。凝眸望了眼依旧垂着头没有反应的十夜,手指倏然一紧,“啪”地一声,剔透的琉璃杯突然迸碎,流晶般地应声飞出,几片尖锐的碎片擦过十夜的面颊,伤口处的血慢慢渗出,凝落,冷冰冰地融了干涸的唇。
“破相了呢……”昊月笑了笑,唇角柔柔弯起,苍白冰冷的手指轻夹着一块形状美好的碎琉璃,缓缓抹过十夜锁骨下的一道殷然鞭痕,冰冷的琉璃染了殷红的血,流转着淡淡的柔光,宛若离人最温柔的泪。倏然手指一震,碎片扎进血肉,撕裂了肌肉,深可见骨。
一声细不可闻的呜咽自喉间低低逸出,身体一阵震颤,抽搐,咳出了一口血。十夜缓缓抬起头来,蓝紫色的眸依旧无波无澜,高傲如斯,单薄的唇染了殷红的血,泛着冰冷的色泽,他直直望着身前一脸温柔笑意的昊月,嘴角突然冷冷扯起一个蔑然的笑容,带着说不出的讥嘲之意。
“不怕疼又不怕死么……”昊月微微笑了,昏黄的火光映落进那双清润的眸底,墨黑中隐约掩着一抹血色的光影,他微微垂下眼睫,唇边的笑意极轻,极淡,“听说珞国有一种刑罚倒是别有趣味,似乎叫做‘棍刑’,想来茹夜殿下在珞国待得时日也是不短了,理应也是有所了解的……本座最喜爱的就是入乡随俗,既是来到了珞国,也该用用珞国的刑供之法了……”
眼波倏忽一转,温如月,柔似水,却又冷如雪,只听他低低笑着:“茹夜殿下倒是希望用哪张嘴来吞下那根‘棍’呢?是用上面的,还是下面的呢?”
—————————————————更新———————————————————
红色的火焰轻轻跳跃着,发出嘶嘶的声响,朦胧的昏暗中,昊月苍白俊美的面庞流转着鬼魅般的艳色,清润的眸中没有半分笑意,却恁地笑得柔情似水。
手指轻柔地摩挲着一支通体碧翠的玉笛,三朵艳梅秀立于端处,红艳的花瓣明媚而妖娆,笛穗悠悠晃晃,轻荡着一块精致的凝玉,玉璧上用蝇头小楷细刻着几字,飘逸俊秀……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昊月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一步一步靠近,将手中的玉笛移到十夜的面前,缓缓贴上。碧翠的冰玉在幽暗的火光下,隐隐透出一种墨色,古朴而华贵,流转着淡淡的莹润泠光,丝缕殷红的血染上笛身,幽幽火光下,泛起凄迷而艳丽的色泽。
“你说,先用这个试试怎样?”清透优雅的声音带着似水的柔情,轻轻飘荡在耳边,若柔羽拂过水面,却尖锐得似针一般扎进血肉。
身子剧烈一颤,十夜陡然抬起头来,散乱的碎发混着血水黏腻地贴在深邃俊美的面庞上,若负伤的野兽般有种绝望的气息。幽邃的瞳仁紧缩,蓝紫色的眸直直瞪着昊月,高傲漠然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点点细微的裂痕,再不是那般的波澜不惊,生生透出一种扭曲的愤恨。
昊月笑得喘不过气来,温凉的冰玉划过那隐忍单薄的唇,忽地手腕一翻,玉笛轻挑起十夜棱角分明的下巴,眼眸眯起,弯着唇慢慢道:“看来,你是非常满意本座为你挑选的这个了……”
干涸的唇抿成了薄薄的一条线,惨白的底色上是血滴的艳色,相向的目光带着青刃上迸射的冷芒,凛凛寒意几乎要划破昊月苍白细腻的肌肤。半响,沉默的男子突然笑了起来,冰冷而漠然的笑容中满是嘲讽之意,凝着血丝的嘴角轻扯了扯,艰涩喑哑的声音仿若有沙子在喉间摩擦:“……南国幻雪宫……也不过如此手段……”
“如此手段?”昊月笑得甚是温和,玉笛自十夜的咽喉处一路滑下,苍白的手,修长的指,轻轻执着玉笛,在十夜那血痕斑驳的身上轻滑,锁骨,胸膛,腰侧,最后流连在那精实的小腹处,冰玉染了淋漓的殷红,若沁了血丝的琥珀一般,冰清中透着极浓的艳色。手忽地一震,一道凌厉的气劲自指尖瞬间迸发,伴着薄薄的撕裂声响,腰间凌乱的衣衫碎成了一块块轻絮般的破布,完美的身形以一种裸呈的姿态展现出来,狰狞的伤口就如血色的蔓藤般紧紧缠绕上,甜蜜而恶毒地侵蚀着身体。
十夜猛地咳出一口血,身子微晃,有些颓然地靠着身后阴冷的墙壁,眉目之间,深浓的暗影斑驳。
昊月清瞳幽幽,温润至极,风光霁月的神情,说不出的优雅清和,但微翘的嘴角却生生透出几分森然的残忍:“本座知道你喜欢的……紫墨卿的东西,很想要是不是?”
墙壁上微晃的火光在眉眼间染了叠叠的阴影,眉间绛红美人痣明媚妖娆,柔光流转,他拉过叮当作响的铁镣猛地将十夜转过身压在墙上,锁链交缠,绷直,手脚被牵扯成扭曲的姿势,血肉模糊的伤口重重蹭在阴冷的墙壁上,划过一道道斑驳殷红的痕迹。
昊月低低笑着,眉如月,眸似水,唇边泛着的笑容优雅至极,手中的冰玉一点点划过十夜□的腰臀:“就像这样,被如此屈辱无情的侵入进去,之后还是会舍不得毁了它的吧?”
薄薄的,凉凉的,布帛撕裂般的声音尖锐得似针刺进了耳膜,震得身体都像裂了一般。
“嗯……”
低低的呜咽鸣了半声,便断了,单薄的唇被蓦地咬住,殷红的血珠自唇间一滴滴落下,滑落至那微微扬起的下巴。手脚被铁镣吊着,勒得生疼,麻麻的痛就像骨头裂了,血凝了,浑身都冷得打颤。精铜的铁镣被僵硬的手脚绷得紧紧的,“咯咯”的声响就仿若一扯就要断掉一般。屈辱的疼痛自身体内部冲击着每一根神经,若滔天的浪潮一般,让他有种被湮灭的倾覆感,生不如死。
“滋味如何?”昊月扣着他的肩颈,苍白的手指绕上穿着琵琶骨的锁链,一点点收紧,伤口撕裂,肌肉外翻,狰狞得触目,“这还不过只是试试而已……珞国的‘棍刑’可远远不止于此啊……”
身体僵硬着,沉默的男子突然仰头哈哈笑了起来,疯狂而凄厉,似负伤的野兽在雨中嚎叫,身体颤动着,肌肉抽搐着,殷红的血自大腿根部淌下,顺着流畅的线条滑落脚踝。丝缕薄光夹着浮尘自高窗处射进来,斜斜落在脚边,单薄的光晕湮没在昏暗中,有种惨然的苍白,点点殷红滴落其中,化作一颗颗破碎的血色琥珀。半响,他粗喘着气,缓缓低下头来,傲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