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别喝酒了。”
方楠径自垂头无语,不理简明。电梯到,门开处,站着大嫂文娟,没躲过,还是遇到。想是对方楠出现于这里太过意外,文娟一时没动弹,与方楠对视半晌。
方楠先进去电梯,冷淡问文娟,“出去?还是下去?”
文娟这才步出电梯,揽住简明,保护姿态,“明儿,你没事吧?”
“没有。”简明也反揽住文娟大嫂,动作神情亲昵。再看一眼方楠,她瘦削憔悴的面孔,在电梯门后隐没。
“她来干吗?”进屋,文娟就炸了,极不淡定,连珠炮发问,“她一个人来的?跟你说什么了?”
简明给大嫂泡壶玫瑰茶,稳当当慢悠悠,前情后果详述与她。
文娟抓重点,“你是说,你一回来,她就坐屋里了?穿着阿励的睡衣?”配合话语,文娟还把刚刚方楠丢地上的睡衣捡起来,闻闻,“光不出溜穿着的?”去看卧室被褥凌乱的床,挨上去,缉毒犬姿态,很好笑的一寸寸嗅一丝丝查,“我们阿励是不会干缺德事儿的,我他妈是怕她再把哪个乱七八糟的人带回来乱搞。”
简明拍心口,“大嫂,你别吓我。”
文娟连衣柜都不放过,打开,挨个看,“她怎么进来的?这晚上还能睡安生吗,”忽而站定,发狠,“换,门锁,家具,沙发,老娘通通换,叫她再出幺蛾子搞事儿……”
文娟办事效率上的风风火火,与其夫同出一脉,说换就换,简明这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几通电话出去,试婚纱的下午,就变成了凌乱不堪,改换门庭的下午。文娟捧着杯玫瑰茶,屋里屋外吆喝督促,把大哥凌康也招来了,摸不着头脑,“唉,老婆子,你不是说等周末?让阿励他们到我们那儿呆几天才折腾的吗?这是咋了?”
文娟说,“捡日不如撞日,辟邪要紧。”
说着话,凌励把冬冬接回家,神色行为均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瞅着屋里屋外这个乱,瞠目结舌,“这是干吗?”
文娟还是,“今儿是个好日子,辟邪。”抽空背着那对兄弟问简明,“审他不?哥嫂都在这儿,给你做主。”
简明摇头,心平气和,“不用审,会弄清楚的。”
“你总得告诉他,方楠今天来这儿干吗了吧?”
“算了。”简明瞅着正从冰箱里给冬冬和大哥找食物的老公,温柔,“他应该也不想看到方楠是这样的吧?”
文娟急,“你不能什么都不让他知道啊。”
“他早晚会知道,方楠忍不住的。”
文娟翻眼睛,“你咋一点都不担心呢?我都快急死了。你就不想弄清楚方楠怎么进来的?这可是大事。”
简明却似成竹在胸,推测,“阿励离婚后没换过门锁吧?”得到文娟确定答复,简明结论,“阿励和方楠离婚时,多数忘记收回钥匙,或是方楠刻意藏了一把钥匙,然后利用这把钥匙进来,设计想把我逼走。”简明耸肩,“我不急,也不怕,没办法,我这人一辈子都这样,人傻,心二,胆子大。”打开手提电脑连线,找线上直播,“阿励,体育新闻时间到了。”
老婆体贴如此,凌励乐,难得放纵,当着哥嫂孩子面,香香简明面孔,“嗯,老婆真好。”
凌康跟冬冬一起嗑核桃,有意见,“到处乱糟糟的,我们冬冬都饿了,这连写作业的地儿都没有。你不能光忙活装修,其他不管啊……”
文娟干劲冲天,“晚饭我和简明叫外卖,你们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凌励怎么会让老婆和大嫂留下?于是冬冬让凌康带回去,拜托仲恒和米粒儿回家照顾这一老一小,凌励留下相陪妻嫂。后来是他干活,文娟和简明在角落不知在聊什么,过去凑热闹,会被轰走,“女人的秘密,你掺和啥?”唉,被妻嫂孤立了的可怜男人。
简明凌励和冬冬一家三口,自家房子改换完门庭的这几日功夫,在凌康家借宿,简明与文娟朝夕相处,总算从大嫂那里,弄清楚方楠,那个绝对会出乎凌励意料,他所不知道的方楠。
当初,凌励在没把方楠带回家之前,和家里说起与方楠的认识经过,巧妙地有所隐藏,也有所修饰。那是深知方楠未必符合家人的择媳标准,又希望家人接受自己喜欢的人而耍的小花样。他把方楠塑造成为弟弟背债,力争上游,能屈能伸,无依无靠,屡屡被人欺侮,却又不屈服于命运,奋力抗争的女子。但他隐瞒下首次见方楠她与人动刀的那一段,更隐瞒下方楠没还他钱那一桩,大概自己也觉得,这两段很难自圆其说。在这个情况下,他把方楠带回家。
文娟大嫂说,第一次见方楠,见到方楠那晶莹璀璨,顾盼生辉的眼睛,认为,这孩子和他们阿励不合适,或者是这样,很多人眼中的晶莹璀璨顾盼生辉,在文娟这儿就是精光闪烁,游移不定,还有,即使伪装的再好,话里话外,总有矛盾之处,让文娟看到方楠的市侩精明,这么精明市侩的姑娘,怎么会容得下阿励的纯良不争呢?可终究,又没什么实例来佐证文娟的“感觉”,再说,看上去小叔子对方楠又死心塌地的,既然凌励喜欢,家人也只能支持,
那年,突如其来的变故,公司秘书踩上凌老太家里,翌日一早,方楠出现于凌康办公室,送上一只大信封,是凌康父子分别与公司女秘书床上翻云覆雨的艳照,方楠要凌康花一大笔钱把照片买走。如果,凌康不花这笔钱,小秘书踩上凌老太家的故事,就不是一个有钱老男人偷腥那么寻常了,后续可以很精彩。
凌康怕了,假如,这些照片被文娟看到会怎样呢?被仲恒看到会怎样呢?被母亲和弟弟看到又怎样呢?那天,始料不及,凌康在方楠面前,失去所有战斗力。抓蛇抓七寸,方楠抓住的,无一不是凌康软肋。他挣扎间不过是反问方楠,“料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与阿励一起,并非爱他,只是另有所图对吗?你不怕我在他面前揭穿你?”
方楠微微一笑,胜券在握,扭着软绵绵的水蛇腰,“大哥,当我把你这些相片拿给你家人看,你觉得你的话还有什么说服力吗?阿励,仲恒,还有大嫂,他们谁会信你呢?到时候,如果我跟阿里哭诉,你就是个禽兽,不但在外拈花惹草,还觊觎弟媳妇的美色……”
凌康就范。此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马上把仲恒送出国。当时学商的仲恒本一边读书,一边在父亲公司打工,他从底层做起,公司没多少人知道他是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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