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叨的妈妈经,“看到没有?简明鼻子两边都是青的,这代表她受过惊吓,魂儿丢了,出去叫叫魂一定会好。”
仲恒受不了,抗议,“妈,简明三十了哦,不是三个月。”
文娟,“这跟多大没关系。”
守了简明几天没好好休息过,心力交瘁疲惫不堪的凌励真不想相信大嫂,那跟他秉持了将近二十年的专业冲突太大,不过,他真的要急死了,人着急的时候没啥逻辑好讲的,竟然问,“怎么叫呢?”
文娟有愣一愣,话说她也就随口那么一唠叨,真让他家二爷这神医大国手搞叫魂这一套好像太~~收敛,折中,“这么多西药用过效果不好,咱们换中药呗,你找个中医来看看,咱中国人的体质,还得中国人的东西治。中国人的惊,那也得中国人的神来压,我去拜拜菩萨……”
一言惊醒梦中人,凌励约中医老专家给简明来会诊,还真被文娟嫂子说中了,中医耗过脉,结论,“这姑娘受了惊,着了凉,郁结于内……”
然后合中国人体质的药开来了,可谁知简明这地道的中国姑娘她跟中药先天不不对盘呢?简明可怜兮兮的,“我最怕中药味儿。”是真怕,给励叔喝一半吐一半。后来凌励逼她,“姑奶奶,咱这可是治病,乖点好不好?总不至于为了喝药你让我给你跪下吧。”那个样子,真是简明的苦他只恨不能以身相替。简明就硬忍着,憋的眼圈通红,一份份苦药灌下去。更神的是文娟,给简明在中国的菩萨庙里求来道符,烧成灰让简明喝,还当着凌励面这么干哦,凌励那表情,纠结透,眼睁睁看着简明喝掉。有小声跟家人要求,“保密,保密……”真的,说出去他指定英名扫地。
简明烧到第四天,不知道是中药的效果,符水的效果,还是西药的效果,或是凌医生和冬冬诚意动天,终于终于,她出一身透汗,总算退了烧,虽说热度还有反复,但不至于飙高不下,血糖也逐渐稳定,喉咙没那么痛,好歹,说话,喝水,吃饭,不再显得象受刑。凌励一颗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总算安放回胸口,文娟劝,“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今晚我照顾简明。”
简明推辞,“不用,已经不烧了,晚上也不用吊水,我一个人可以的。”让凌家上下如此大动干戈这番折腾,她真的过意不去。
凌励冲简明,“你那叫退了一点烧,不叫不烧。万一晚上温度有反复怎么办?”大嫂的提议他也不答应,“晚上我累了可以和冬冬倒一起歇会儿,你的老腰哪抗这么折腾啊。”
文娟大嫂很坚持,“虽然腰不及你壮,但胜在面积不比你大。”意思是那张小床,你和冬冬能挤,我也能。尽管凌医生执意不从,到底禁不住家嫂巧舌如簧口若悬河的规劝,也就回家歇着去了。
晚上十来点钟,累坏了的凌励睡意正沉,被电话吵醒,是大嫂,告知,刚刚罗世哲给冬冬电话,问起简明怎么样,冬冬这边天真浪漫真情告知,妈妈生病如何如何,那边简明脸色大变,文娟忙借口妈妈需要休息,把冬冬带去走廊让他在走廊和罗世哲说话。文娟确定,“简明是真吓着了,听到罗世哲这个名字都打哆嗦。”问凌励,“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处理呢?跟简明商量过没有?”
凌励说,“我是听到罗世哲这个名字都恨不得丢下油锅去炸,不想就此罢休,不过还没来得及和简明商量。”
文娟问,“如果你不善罢甘休,有什么具体打算吗?”
凌励其实也没个准主意,含混,“还没细想。”
文娟道,“嫂子帮你想过了,以你的为人,多数也就是想简明告罗世哲,可简明告他,首先没办法跟冬冬解释,过不了孩子这关,无论告得赢告不赢,在孩子看来,就算爸爸欺侮了妈妈,都不至于闹到对簿公堂的地步,他还小,未必能理解得了。还有,阿励,你想过没有,万一罗世哲反咬是简明刻意勾引,勾引不成又恶意伤人,你怎么办?一旦纠结于这样的细节,简明受得了不?另外那把刀罗世哲拿去了,可见他有所准备。罗世哲受伤比简明重,男女体力悬殊使然,他可以说,如果他有心用强,简明根本逃不掉,以此反证他没有强迫简明什么,是简明对他动武,他被迫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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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励憋气,“大嫂,别说了。”
文娟没有停止,“或者你找人盯着罗世哲,逮空就揍他,但这不是你的行事风格,更何况,罗世哲的工作环境,哪里允许人放肆?又或者,我们找关系处处寻他的错,刁难他,不是办不到……”
不是办不到,可其实罗世哲和大哥凌康是一条利益链上的人,一环出错,整条利益链将重新洗牌,代价巨大,后果难料,除非性命攸关,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用这个方式去复仇,这和找人给罗世哲施压解决贷款是两回事儿。凌励深深了解,叹气,“大嫂,我明白的。”
文娟顿顿,“阿励啊,你知道罗世哲为何会住在酒店吗?我打听过了,苏曼为了她家生意的事情,搭上****总公司的一个头头。”
凌励暗忖,听上去还不错,难以撼动的大国企。
听文娟继续,“罗世哲戴了绿帽子,心情糟糕,不想回家,所以才留宿酒店。他是很好面子的人,多数会和苏曼离婚。不过,几年内离婚两次,对他事业会有影响,阿励,我们有机会的,不用急于一时,嫂子跟你保证,这口气,嫂子替你和简明出……”
这一夜,不在简明的病房,凌励并没有真正休息好,一旦脱离自我营造的象牙塔,面对真实的人生,沮丧和厌倦感,总是汹涌而至。他不想等其他什么机会惩罚罗世哲,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吗?这次,一个无耻的男人凌辱弱质女子,他的行为足够得到应有的惩罚。可他是社会名流,表面上有公信力,背后还有强大的利益集团支撑,如果罗世哲冠冕堂皇反咬一口,是简明勾引他行恶意伤害之实,简明胜算不大。尤其,之前还有冬冬被虐待的事故,简明似乎有足够的行凶动机,却拿不出多少罗世哲对她虎视眈眈旧情未忘的例证,没道理一个男人与前妻离婚三年,一直无所行动,现在却毫无由来想再和前妻行夫妻之实吧?
当罗世哲的行为被剥去感情的血肉,留下客观事实的骨架,打印成书面文件,拿到法律面前去评判和裁决,就会知道,颠倒黑白可以何等容易。是不是要拼却意气,时间,精神和金钱,在所谓公正的法律面前,在人欲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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