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安然立刻把滞留在嘴边的‘莲花’两字吞下肚子,乖巧的打招呼,“Hi,敦贺先生好啊,没想到在这里碰上。”
敦贺莲一副‘我认识你吗’的犹疑神情,望着眼前仅露出一双大眼睛,包裹的和过冬的北极熊似的女孩,陷入沉思。
安然才不会在乎敦贺莲的不回应,明星嘛,都有被粉丝们惯坏的大脾气。
大概是灯光让人倍感温暖,安然站在走廊明亮的拐角处,便觉得一阵一阵的热气从身体内往外冒,帽子,围巾,加上厚重的外套,她快被捂死了,她预感自己再不采取措施降温,第二波感冒就会再次光临她,而且是热伤风造成的。
摘下帽子和围巾,安然刚把手放在外套的扣子上,正准备解开,只见不搭理她的敦贺莲弯下腰,逼视着她的眼睛。
近看,敦贺莲的眼睛很迷人,黑色的眸子偶尔流淌过一丝浅灰,尤其是在这种逼视状况下,深邃的眼睛仿佛有穿透力,把一切秘密都看穿。
安然被他的眼睛吸引,放在外套扣子上的手定在原处,一动不动。
他审视了半晌,用磁性的男低音说道,“是你啊,穿上衣服我都认不出来了!”
穿上衣服我都认不出来了,穿上衣服……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想敦贺莲的话语,安然放在纽扣上的手好像被针扎了一样,连忙甩开,甩开的动作过大,纽扣差点生生拽下来。
“你,你……”安然瞪着他,有口说不出,脸颊迅速飞上两片桃花,不是羞得,是气的,什么叫穿上衣服我都认不出来了,合着她以前见他都是不穿衣服,赤果果的?她今天不就是穿的厚重点了吗!
少了碍眼的帽子,围巾,少女精致的眉目露了出来,敦贺莲赫然发现,原来是叫他黑莲花的少女啊,如果不是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真的会以为那天在玻璃教堂遇见她是在梦中呢?
不过,此刻少女气的鼓起两颊,眼睛泛着红丝,像被欺负了的小白兔,他可是仍旧记得那次在玻璃教堂,她先打扰了他的休息,后来又叫了他黑莲花,没等他作出反击,她就仓皇逃跑了,风水轮流转,自己终于得着机会,看她憋屈的样子,敦贺莲扬起笑脸,笑的有些得逞的意味。
对上敦贺莲,安然明知自己的道行不够,索性穿着厚重的衣服坐在拐角处的长凳上。
看着她面红耳赤的小脸,敦贺莲觉得这个小拐角的空气中都多出了一股热气,他又望了望安然过来的方向,略一思考便有了结论,“你从不破尚的节目录制现场过来!”
不是疑问是肯定,安然点头。
少女清澈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雾气,水润迷蒙,两颊红的艳丽,红的发紫,声音干涩,敦贺莲自然把这些特征看做是少女见到不破尚情绪激动引起的。
“原来你喜欢的是那种类型啊!”‘那种’重音,尾音拉长,带着点奚落,瞥了她一眼,敦贺莲转身离开。
终于剩她一个人的空间,安然稍稍放松,不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柳生瞳发短信,让她不要担心自己,她一会儿自己回学校。
发完短信不到两分钟,安然渐渐感到走廊里的空气稀薄,沉闷,不流通,呼吸有愈来愈困难之势,垂下头大口的喘息。
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安然抬起来,歇了两秒才问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要是不回来还发现不了安然的异常,只是一条不算长的走廊,又一直在坐着休息,却累的俯着身子大口喘粗气,和那天矫健的落跑身影明显格格不入,再看她那红的发紫的脸像烧了起来,若有若无的热气从脸上升腾。
“你发烧了!”敦贺莲说。
“恩!”他都能够看出来了吗?看来这次感冒是真的严重了!
敦贺莲听到安然的回答后,嘴边扬起的耀眼笑容弧度标准的一如从教科书上拓下来的,分毫不差,发烧了还来参加不破尚的节目,本想说两句风凉话,可是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又忍住了,“你还不走吗?这里就要关门了!”
“哦,现在就走!”安然戴上帽子,在脖子上松松的绕了两圈围巾,晕乎乎的跟在敦贺莲身后。
穿过长长的走廊,终于呼吸到久违的新鲜空气,安然像缺水的鱼突然跳到无污染的大海里,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敦贺莲环望下四周,行人稀少,连车辆都很少经过,他机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
这次他的小动作却没逃过安然的眼睛。
态度强硬的拉过安然的胳膊,拽着她就往前走,“我送你去医院!”
安然看到他攥住自己胳膊的手背崩起青筋,他确定要去的是医院,不是随便找个小胡同把她人道毁灭了,以报黑莲花之仇?
可是嘴上还要道谢,“谢谢,敦贺先生,不麻烦你了,我……”
敦贺莲回头甩过来一个闭嘴的眼神,面色难看。
安然没骨气的闭上嘴。
敦贺莲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回家顺路路过医院,顺便把你放到医院门口而已。”
她都清楚,因为道德约束,他是断不会把有过一面之缘的她,且正在生病中的她一个人扔下,但他这种身份的人也是不可能亲自陪她看医生的,所以敦贺莲大神不用费心解释!
安然被他拉的走路姿势难受,不过比量下敦贺莲的身高和力气,她选择乖乖的老实配合他的行动,反正到医院门口就解放了。
车子缓缓驶出了电视台,敦贺莲目视前方,状似不经意的活跃沉默的气氛,开始问话,“今年几岁?”
啊?安然稍一迟疑,答道,“16岁!”
“除了发烧,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头晕,嗓子干,鼻子酸,想流眼泪。”安然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细数。
“是感冒了!”
方向盘一打,车子左拐,进入直行道,他接着说:“回去多喝水,按时吃药,多休息……”听着敦贺莲交代注意事项,安然有一种错觉,她现在和敦贺莲正在上演病人和医生的戏码,区别在于她是真实的演出,敦贺莲貌似是进入演员的职业状态了。
“对了,你感冒多久了?”敦贺莲又问。
安然不假思索的说:“昨天晚上轻微有点!”
“有病就好好在家待着,不要随便出来给别人添麻烦,追星也要有命才能追!”敦贺莲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话语里的刻薄,可能是他不想自己见到的这双唯一清澈的眸子被染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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