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肯定听说了我们正在招募雇佣军,也许雷尼耶是算计到我需要统帅,而他也希望统领一支军队。”
不管怎么说,这位子爵立刻成为了纳瓦尔王国的大红人,他被邀请和国王王后一起进晚餐,到第二天,亨利就宣布,任命雷尼耶子爵为新的军队的统帅,把蒙托邦城封给他做为领地。
这样就树立了榜样,很快,蒙托邦城西边的两个贵绅也步雷尼耶子爵的后尘,归附纳瓦尔国王了,他们所占据的城堡及其周围地区,现在成了名正言顺的领地。只有普罗旺斯那边的贵绅们还在观望——他们距离巴黎和距离波城一样遥远,多少世纪以来已经习惯于游离在权利中心之外了。
那么需要在葬礼期间解决的难题就差不多了,剩下的还有外交,主要的新教国家都派了专使来吊唁,这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英女王的特使,也还有尼德兰的奥兰治亲王和德意志一些王公的特使。
蒙哥马利伯爵专门写信来劝说新国王,要他和英女王保持好关系,因为她是现在最有实力的新教君主,而且也许能给纳瓦尔带来直接利益——蒙哥马利一直希望能给从英格兰借到一些海军,仰仗这支海军,可以从他的诺曼底领地到拉罗舍尔一代,建立一个胡格诺的强大基地。
但亨利却有不一样的想法,虽然他自己绝对不会说,但玛格丽特还是觉得,她的丈夫似乎真的已经开始从法兰西国王的角度考虑问题了,因为亨利说他认为伊丽莎白一世一直是在法兰西胡格诺和天主教王族之间摇摆不定,她在寻求投机的机会,从而实现她对于法兰西领土的野心,这种英王所固有的野心在过去的数百年间,已经给法兰西带来几乎连绵不绝的战争了。
“如果伊丽莎白女王想要嫁给你的阿朗松弟弟,”亨利很随意的说,“那么就让她嫁好了,我一点儿也不在乎和她争抢法兰西的王位。”
玛格丽特被自己的人生经历所限制,往往想不到这些其实很有可能发生的“新情况”。但亨利会想到,既然阿朗松公爵现在几乎就是法兰西王位的下一个继承人,那么伊丽莎白女王也许真的会考虑这一点。
于是纳瓦尔国王和王后暂时就不用在外交上多费心思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在别的地方花点儿心思了。按照国王的命令,整个王国要为驾崩的女王服丧六周之久,在这寒冷而萧索的冬季里,人们真的没什么可以做的事情。
最初的三周,亨利一直睡在自己的书房里,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为了更好的哀悼母亲,也为了熟悉那些新的工作,那么玛格丽特也就表示,她就在他们的卧室里寄托哀思了。
玛格丽特也不只是说说而已,她在自己常去的那个小天主教堂里,为纳瓦尔女王安排了一次追思大礼弥撒,那里的天主教神甫本来是坚持不能为一位胡格诺做追思弥撒,但玛格丽特说服他,仅仅是对一位教友的亲属,或者是对一位慈爱的君主,都有必要做这一场弥撒。
于是弥撒就这么做了,当玛格丽特把这一安排告诉亨利之后,出乎她的意料,亨利表示自己也想去。
“科里尼元帅在法兰西宫廷的时候,也跟随卡特琳娜王太后去望弥撒,”亨利说,“既然是为了纪念我的母亲,我当然有必要去给你捧场。”
国王和王后,再加上孔代家的三个人,这一场追思大礼弥撒已经足够成功了。亨利和颜悦色的接见了那位天主教神甫,感谢他的一番好意,并且告诉参加弥撒的那些村民们,在他眼里,他们和所有的胡格诺一样,都是王国的忠实子民。
过了前三周之后,玛格丽特就开始劝说亨利回到卧室来睡,这当然意味着正常的夫妻生活,因而亨利一开始是非常犹豫的。
“那么亲爱的,让我们来谈点儿别的吧,”玛格丽特不慌不忙的坐到一张高背椅上,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丈夫,“你觉得自己作为国王,究竟什么才是眼下的第一要务呢?”
“亲爱的,你不要说是生育一个王位继承人,”亨利其实是很明白的,“我的母亲在临终前,对我千叮万嘱的确实是这一点,但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再独自睡上三周。”
“那是当然,并不是说我们一定需要这三个星期,”玛格丽特笑了起来,“只是法兰西的主要人物们都在战场上你争我夺,相对来说,你似乎太闲了一些。”
“玛格丽特,你是想说,假如你怀孕了,我就可以上战场么?”亨利显得有些犹豫。
“这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么?”玛格丽特虽然用了肯定的语气,其实她也并不那么确定。
“很难说战事会怎样的发展……”亨利想了想,“但我现在确实离巴黎太远了,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几乎不可能赶过去。”
玛格丽特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她显得很耐心,夫妻双方也许是在僵持,但亨利很快就站了起来,走过来吻了吻妻子,“亲爱的,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休息了。”
玛格丽特轻快的站起身,她走在前面,亨利果然就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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