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眉眼已经全长开了,有着与己相似的鼻与眉,却因来自母亲的轮廓与嘴巴而少了坚毅多了几分柔和。最特别的是那双眼,乍看之下是有些呆滞的,像不动的死水,没有生气,细看去却有许多暗潮,奔流不息,引人入胜。只是一个少年,却有捉摸不定的灵魂,明明见识不凡,却总用平庸甚至愚蠢来掩饰着自己。
宇文珏微微一笑,给那面容添了几分明亮,少了几分阴郁,那眼睛也似复活了般,流光溢彩,道:“儿臣本是要赶来早朝的,中途却被这小家伙耽搁了。”说着将怀中的小人儿向外举了举。
那小人儿三四岁的样子,衣着陈旧,面色暗黄,明显是长期没有受到良好照顾的样子,五官却是清秀可人的,一双大眼睛是全身上下最为明亮的地方,此刻略带着不安、紧张与防备。
皇帝皱眉,道:“哪里得来这么个小东西?”宫中有这么小的太监吗?莫不是珏儿又溜出宫去了?可也不会这么早便出去吧?
“小东西?”宇文珏好笑地重复了一下,然后说道,“这可是父皇的儿子!”
“皇子?”皇帝眉头皱得更深,他可不记得有这么一个皇子。
“是仁答应的,听说她产下皇七子便血崩而亡。”宇文珏淡淡地陈述那些当事人可能曾痛苦万分的事实。
“皇七子?”皇帝想了想,却没有找到丝毫与其有关的资料,便问道,“叫什么名字?”
宇文珏笑了笑,道:“巧得很,父皇还没给七弟取名字,儿臣便自作主张,为他取了单然一个‘环’字,不知父皇可准?”
环?还?欢?皇帝沉吟片刻,道,“准了,以后皇七子环便由太子照抚。”
“谢父皇。”宇文珏弯腰行了一礼,然后抱着宇文环坐上了皇帝御案之下的太子位。
宇文琛的眼睛在他落座的时候闪了闪,太子座,天宇国首次有皇帝为太子设座,且靠得如此之近,随时可以低声交流,而他的父皇也是这样做的。
或许是因为太过妒忌,宇文琛顾不得母妃的叮嘱,出言挑衅道:“皇兄,臣弟方才听到丞相与太尉讨论该不该出兵吉禅国一事,十分精彩,不知道皇兄可有高见?”明知道太子在早朝上从不发表意见,有时候被父皇逼得紧了还会直说不会,这样一问,摆明是要他出丑。
如他所愿,宇文珏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没有。”
“对不起皇兄,臣弟一直知道你是不喜欢在早朝上发话的。”名为道歉,实则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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