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马奔回了城里,回到了昨晚那家客栈,想看看那个拔刀相助的少年有没有出事,但来到附近,却见大门口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也不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状况。
我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想……莫非?!
火速下马冲进人群,我已经做好了在他们之中看见那个少年浑身是血的尸体的心理准备,但一挤进去,却见那少年正活生生地在那里,绑了个板凳坐在门口,抱着双臂、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模样,还一个劲儿地冲身边的客栈老板翻白眼:“让我掏钱赔窗户?做梦去吧你。喂喂喂,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砸坏的?”
老板的表情就像是要哭了:“这位小哥,这位少侠,求你放过老夫吧!昨晚上小北听到打斗声冲到二楼去看个究竟,推开房门明明就见你和那位怀先生在里面。那怀老先生手无寸铁的,你手里却拿着出鞘的宝剑,不是你敲烂了窗户又会是谁呢!”
“呀呀呸,我手里拿着剑就说明是我弄坏的窗子?这不会是你娘教你的吧!那老头的确手无寸铁,但他手里头缠的透明丝线就是武器,还厉害得不得了呢!”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冲老板竖起了中指,那中指的皮肤整个被环切了一圈,“看到没?我的手指头昨晚差点被他的破线弄断!——诶?!怀二公子,你回来了!”
看见我的身影出现在了人群中,少年立刻眉开眼笑,起身走到了我面前,伸手就把我拉到了客栈老板面前。“他可以证明窗子不是我弄坏的!”
客栈老板委屈地看着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而我却拉起了他的手,抠开他的手心就往里塞了五两银子,“老板,你看这样可好,修窗户的钱我付了,就不要再为难这位少侠了。”
老板失神了片刻,看着手中的银子又看看我,那眼神儿仿佛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点不真实。而我只是微微一笑,松开掌柜的手,风度翩翩地转身,拉起少年的胳膊挤出了人群,心里为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如此潇洒而乐开了花。
客栈外,我把骏马的缰绳递还到少年的手中,拱了拱手道:“昨晚多谢少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瑾瑜与云墨对少侠感激不尽!”
“哎呀,什么少侠不少侠的,我叫付笑然,你叫我小付或者笑然就是了。”
我微微一笑,唤他:“笑然。”
这个叫付笑然的少年居然脸一红,道:“怪不得你魅力这么大呢,叫个陌生人的名字出来的感觉都像在叫情人似的。”
“四海之内皆兄弟,怎会是陌生人?”
“那个,倾国——啊不,苏公子他没事吧?”
一句话问到了我的痛处,我稍稍一迟,说:“啊,他没事了……”
“那就好!”
“倒是你,”我伸手拿起了他那根受伤的手指,“走,咱们这就去药铺买点伤药,我为你处理一下,不然伤口会愈合得很慢,还很容易感染。”
这个叫付笑然的少年嘴角一勾,笑道:“怀二公子性子可真好。”
我莞尔道:“你也换个称呼叫我罢。”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开口叫道:“瑜哥——怎么样,有‘兄弟’的感觉了吧。”
这小家伙还真是个精豆子,这么快就跟我称兄道弟了,让我禁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昨晚我们离开之后,你是怎么应付我爹的?”
付笑然的表情瞬间摆成了一个“囧”字:“哎,恕我直言,我真是服了你爹!”
我问他:“出什么新状况了?”
只听付笑然叹气道:“那倒没有。昨晚你走后,店小二就闻声赶来了,我们两个便赶紧停止打斗。小二推门看,见我俩剑拔弩张的,就傻在那了。就在这时候,你爹的脸色突然“唰”地一变,理直气壮地冲人家小二说:‘你们店家是干什么吃得?竟让这种地痞流氓混进来!深夜突然闯进我的房间、扰我休息不说,还对我这老人家大打出手。我不能再住下去了,现在就走!’然后你爹他就这么着收拾收拾东西昂首挺胸地走了!”
……真没想到事情最终竟会如此收场,也难怪店家非赖定他让他赔修窗子的钱了。我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真不知道老爷子现在去了哪里。出了昨晚的事之后,我真希望他带替苏云墨远离中原,这辈子再也别让我看见他的脸。当然了,我知道自己的祈祷定然是无效的。不久之后我一定又会不得不面对他,不得不面对他为我安排的这桩婚姻。
买了创药,为付笑然处理了手指的伤口,我们一边牵着马在街上向着梁家宅院的方向走,一边聊起了天。我问他:“你怎么认得我是怀瑾瑜?”
付笑然说:“我不止认得你是怀瑾瑜,还知道你和苏公子现在是相好,还知道苏公子家里有个待嫁的妹子,芳名烟儿。”
“哇。”
付笑然突然凑到我耳边,小声说:“瑜哥,其实我想跟你和你家苏公子商量一件事……”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我我我……那个那个那个……”
“你怎么着?”
“我我我……其实我想娶烟儿……”
“哇……”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反应?”付笑然挑眉道,“瑜哥,我告诉你,我和烟儿其实是发小——她九岁之前并没有跟她哥哥在一起,而是在开封和她姥姥住一块儿,那时候我就住她对门儿。她三岁大的时候我五岁,那时候,我就决定有天一定要娶她做媳妇了!”
“哇!”
“瑜哥,我知道你最仗义了,孬好给我表个态嘛!”
哈哈,这小子,难怪这么热血帮我,还想方设法跟我套近乎,原来是“另有图谋”啊!我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在精神上支持你。青梅竹马——真是美丽的爱情。”
“瑜哥,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你得在在行动上同样支持我啊。”
停下脚步,我收敛了笑容,一声轻叹,“笑然,很遗憾……云墨很看重轩逸的这个妹妹,所以在烟儿的婚事上我根本插不上手。更何况,在离开云州之前,云墨已经把她许给别人了。”
付笑然的后牙槽一下子就咬紧了,伸手就去摸腰间的剑:“那人是谁?我去找他决斗!”
我说:“是个当兵的,十五岁辞家从军,至今已有五六年了,据说在上一次伐南唐的时候还立下过不小的军功。过阵子他就要从战场回来了,在北上出征大辽之前,应该能在家待几个月,结结婚、制造制造后代。”
付笑然不由得蹙了蹙眉,说:“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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