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公作美,出行后一连好几天,走到哪里都是大晴天,而且天气还不是很热。
上次去英山观武斗时我就深深地爱上了这片山水,如今故地重游,怀着轻松愉悦的心情而不是惴惴不安的紧张情绪,真是别有一番意趣。骑马穿过山下小镇的时候,我指着那条小街说:“还记得吗,这里就是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苏云墨竟低头露出了一丝微笑,看得我心都醉了。
是呀,他真的很少笑,即便笑也往往是冷笑或嘲讽。他真心的笑容是那么的不同寻常,就像天山雪莲一样,在冰冷的荒芜中绽开出花朵来。
我真想永远留住他的笑,然而,那美好的情景永远都只是一瞬。也许是我的思维过于活跃,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突然想到了“烽火戏诸侯”“一骑红尘妃子笑”极端不靠谱的事情……咳咳,是呀,苏云墨只是真的不爱笑而已,并不是像褒姒杨贵妃那样“笑点奇特”。
趁着天晴,我们去爬了英山,又去了唐武后在这建的避暑山庄玩了一圈。山水看够了、玩够了,第二日,我们便去了作为中部小商业中心的莫州郡。
县城里面很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我拽着苏云墨的袖子说:“大款,你还欠我一顿大餐。”
他说:“去行云阁吧。想吃什么你就点,推荐爆鳝面。”
“鳝鱼做的?那那那——那很贵吧?”
“嗯。很贵,但我还是请得起的。”
“好吧,我不挑,咱们去了再说。”
其实我很担心万一那什么行云阁又是青楼之类的改怎么办,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行云阁只是一个双层土木结构的普通酒楼而已,大门敞着,每时每刻都有人进进出出,生意好得很。
进门之前,苏云墨一直是带着斗笠黑纱覆面的,不过当我们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了个座位坐下、他把覆面摘掉之后,立刻就有人注意到他了。看行头就知道,这来来往往的应该有不少江湖中人,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别让我听到那四个字,结果祈祷无效——
“哟,看见没有,倾国毋嫁。” 不一会儿,我就听见邻桌的两个人小声交谈起来。
“没错,是他。奇了怪了,你看他身边坐的那个人像不像怀家二公子?”
“我看像。难不成就是他?”
“不可能吧?要那样可真邪门了,怀家二公子素来德行天下、品性端庄、声名在外,怎会跟这断袖搞到一起?”
我听得有点生气,索性闭耳不听。扭头看向苏云墨,却见他神情黯淡地低着头,好像别人欠了他三十两黄金似的,一言不发,只是用右手食指的指甲一下下地轻轻敲着木质的桌面。
我不由得一声轻叹,想跟他说点什么转移转移注意力,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在,店小二很热情,及时窜出来替我们解围了:“客官,想来点什么?”店小二的行头正像古装肥皂剧里演的那样,扎个头巾,肩上撘一块抹布,笑得很憨。只不过这小子的眼睛不老实,总是有意无意地去瞥坐在我对面低头不语的苏云墨。
事实上,小二哥他不是一个人——整个厅堂里的人都时不时下意识地往这边看,当然了,是看苏云墨。这些人中只有一个人是看我的——这个人老是看我的人非常奇怪,模样长得竟有几分像我家老爷子,只不过显然要年轻得多,撑死比我大个十来岁。我不知他是谁,也不知他为何一个劲儿的看我,便索性不去理会他。
我摆出一副在现代大酒店里点菜的架势问小二:“你这有什么特色菜没?”
话音落下,还不等小二回答,一个熟悉的女声却突然响了起来:“诶!这不是苏公子和怀公子吗!”
我抬头一看,乐了,来人居然是江雪和祝平。上次从濠州回来之后,苏云墨跟我说江雪和祝平是两口子,当时我是怎么着都不信,首先,从外貌上来讲这两人就不般配呀——祝平模样还凑活,但身高戳得很,足足比人家侠女姐姐矮了半头。你可以想象一下,一男一女两口子,男的比女的矮半头,站在一起那会是一种怎样神奇的视觉效果……
不过现在我信了——看着他俩颇有“情侣装”效果的一身打扮,外加形影不离的架势,我突然觉得他们站在一起也顺眼了。
江雪一声喊,周围的人立刻确知了我们的身份,然后我就听见邻桌的俩哥们又小声嘀咕了起来:“你看,我没认错吧,这男的就是怀瑾瑜啊!”
苏云墨终于抬起了头。“祝平,江雪,过来坐。”
于是两人坐到了我们旁边,正好把苏云墨挡住了,如此一来别人想看他也看不见了。我突然有点感激他俩。
“侠女姐姐,祝平大哥,你们两口子确定出现在这里只是偶然?”
祝平笑道:“不然你以为呢?难道我们还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只为蹭顿饭不成?”
“这可说不准。”
江雪笑道:“你们别在这里皮干了,这顿饭祝平来请,就这么说定了。”
“这是必须的。”祝平很潇洒地说道,“怀公子想吃什么?爆鳝面?”
我心想,既然是祝平请,那我就一定得宰他一下子了,于是厚着脸皮点头道:“好呀好呀。”
就这样,祝平又点了几个菜,外加两壶好酒。祝平为我满上酒,举杯就要干,我却说:“你悠着点喝,喝酒伤身,酒驾危险。”
“嗯?什么酒驾?”
“呃……就是酒后驾马……容易撞……”
“哈哈哈!”祝平自己干了一杯,“怀公子,你还挺有意思的。
祝平又给苏云墨倒了一杯,苏云墨不声不响地拿起酒杯来就要喝,却被我一手拦住。“你最多就这么两杯,听到没有?”
祝平却皱起了眉:“怀公子,喝酒就得尽兴,哪有你这样的?”
我说:“他胃不好。”
“胃不好?那是什么?”
我没理他,继续对苏云墨说:“你忘了那天晚上的事了吗?现在可是大白天呐。”
兴许是对那晚酒后失态的情景记忆犹新,苏云墨手一抖,接着就把酒杯放下了。
祝平感到莫名其妙,江雪却抬起手来照着他脑门就弹了个嘎嘣脆,“怀公子说的没错,喝酒伤身,都给我少喝点。苏公子身体不好,你别一个劲的劝!”
“唉唉,知道了知道了,你说了算。”
我突然有点想笑——祝平可真是标准的气管炎。
我们你来我去地逗着乐,心情正好。不一会儿,饭菜就上来了,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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