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了,我去隔壁敲开了怀江岳的们,一手拉着他,一手牵着苏云墨,“左拥右抱”地下了楼。吃过早饭,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
看见苏云墨陡然变了个发型,和我们打照面的小伙计不知不觉一脚迈了三级台阶,端着茶水往前走的小妹更是手一歪,直接把一杯茶撒在了某客人的衣服上。我不厚道地偷笑,可抬头一看,才发现那被撒了水的客人居然是林少卿。
端茶小妹显然知道这是个大人物,急得都快跪下了,可林少卿看了一眼身上的茶渍,却摇着扇子笑道:“呵呵,这美人泼出的茶水,都带着一种特别的清香呢。”小妹脸一红,赶紧拿布给他擦,可那毕竟是茶水,擦干了,上面却留了个水印,于是那小妹又说要给他洗,可林公子却道:“莫洗莫洗——你瞧这茶渍,竟还有点枯笔飞白的形态,却比那一般女子刻意绣出来的还好看。”
大家伙都知道,林少卿这大忙人其实是没时间为了一块茶渍来回扑腾而已,不过他的处理方式却是如此的婉转体贴——不把事情道破,而是一边打趣一边等小姑娘自己想明白。
你别说,这林少卿看上去还真是个浊世翩翩佳公子,风流倜傥、潇洒大度又气场非凡。周围也有些衣冠楚楚的人和我一样小声称赞他,但另一拨灰头土脸如同丐帮的人却又撇嘴又瞪眼,说这些有家世的人就爱惺惺作态。
端茶小妹最终迈着小碎步逃掉了。或许是太过魂不守舍,只顾低着头往前跑的她脑袋瓜一不小心就撞了怀江岳的下巴,末了,还踩了他的脚。此时“三寸金莲”正从南方渐渐开始渐渐往北方流行,虽说这小妹的小脚一看就不是从小裹的,但那针锥子大小的面积踩在一个正常人的脚背上,威力还是非同小可。
于是怀江岳忍不住“嗷”地大叫了声,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引来一阵窃笑。他上前两步撅嘴一哼,又白了众人一眼,才抬起被踩的右脚来弹灰,然而,左脚又正好踏在了那摊水上,身体骤然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个狗啃屎。
我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周围的人也都已经提前笑起来了,就等着看他摔个趔趄,可没想到,脸要着地的时候,他的身体却突然被人提住了,而这提住他的人竟是林少卿。
当林少卿潇洒地把他整个身子提溜起来的时候,怀江岳的脸也红成了柿子。周围人不笑了,有叹气的有敲桌子的,总之貌似是不看他出出丑就觉得很没劲,真是不厚道。
在这样的时刻,林少卿却潇洒自然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不曾想今日竟能把你拥在怀里,便只是一瞬,也落下余香了。”向来乍乍歪歪的大哥瞬间成了哑巴——默默离开了林少卿身边,默默红着脸挑了个靠边的桌子坐下,一边抠桌子一边大喘气。
周围人又开始讨论起来了,这次衣冠楚楚和衣衫褴褛的两拨人达成了一致:林公子如此风流倜傥、卓尔不群 、令人远目,显然只是把怀江岳这类货色当个玩意儿玩一玩。
在怀江岳身边坐下,我知他能听见那些人说话,却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地继续抠桌子,不由得会心一笑:我大哥心眼就是大,心理素质倍儿棒!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林少卿却又突然朝着我们这桌走了过来,怀江岳顿时像坐在刺上了一样不自在地来回扭,而林少卿却向着我另一边的苏云墨去了。
林少卿同志,您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林少卿摊开掌心,那里赫然是一个小木盒,盒里放着一枚小小的丹药。“苏公子,宁心静气丸,调息的良药,莫要拒我好意呀。”
“如此贵重的东西,何故赠我?”苏云墨低垂着眼眸,就好像是不敢看他一样。
“昨日我见你吐血昏迷,今日又见你气色不佳,想必是有内损所致。再贵重的东西也只有到了需要的人手中才有价值,不是吗?”
可苏云墨却冷冷道:“我好得很,不需要别人可怜。”
我不禁扶额——苏云墨这别扭的小混蛋还真是堵人不分场合!没办法,眼下也只有我代为收场了,于是我起身对林少卿拱手相谢,说我懂医术,已经给他拿了药,再添其他药方未必有利于治疗。
林少卿立即做了然状,收起了小盒,一举一动都无比自然,此时又轻轻一笑一扭头,和偷偷看他的怀江岳对上眼了:“江岳,咱们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
见怀江岳不说话,我就知道又轮到我来给人擦屁股了,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自己绝对有人夫潜质。然而我拱了拱手还没开口,林少卿就突然着看向了客栈大门口,说:“我等的人终于到了。”然后我就看见五个江湖行头的人走了进来。
这些人应该都能算得上前辈了,一看那眼神儿就知道绝对个个都是是老江湖了。见五人这来势汹汹的架势,掌柜吓得打哆嗦,而原本正坐着的道上人则纷纷起身寻问:“林大侠,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把北五派掌门都叫来了?”
林少卿回答得很简单:“死了个人物,背后牵扯甚多。”听他这么说,大家伙也就知道自己不方便多问了。林少卿合上了扇子,潇潇洒洒地跨出了大门:“如是,我们便启程吧。”
就这样,北五派派掌门都跟着他走了。那架势,就好像这五个强大威猛的老江湖都是他一个人的保镖。
别人都在猜测死的那个人物到底是如何“牵扯甚多”,议论武林纷争是非恩怨的若干事宜,而我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大哥,这林少卿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这么大气场!”
怀江岳一边抠桌子一边说:“三届武林大会高手榜第一,下一任武林盟主。”
“这么年轻!”
“天生武学奇才,比咱们大些,三十冒头了。怎么样,看不出来吧?”
“真是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他和你同岁!”我发现自己一激动声音就有点大,遂赶紧压低声音,“大哥,恕我直言,他对你似乎有点那个意思。”
怀江岳却淡定得很,继续抠桌子道:“你没听见刚才旁人怎么说吗?我这种货色,只够得上让他调`戏调`戏的。”
“大哥,你别这么想,别人说啥就是啥么?我看人素来挺准的,我觉得他看你的时候眼里带着**。”
“**个屁。”怀江岳白了我一眼,“瑾瑜,我告诉你,他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在都会打酱油了。”
这!
我不由得扶额,突然觉得大哥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个可怜人。
客栈的厅堂终于又恢复了平静。我们简单吃过了了早饭——当然了,珍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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