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一举还真让我措手不及!
怀江岳的眼泪很快打湿了我的胸膛。且不说我这大哥的作风如何,但他对我这疼劲儿,却是百分之一千的真——不然好好一个大男人,怎会在顷刻哭成个泪人?陆凡两口子赶紧上来架他,直到把他架进了屋,他还在抹着眼泪抽。
我不由得一声轻叹,在他身边坐下,尴尬而又无奈地轻轻望了他一眼,但这一丝略带无奈的眼神明显给了他一些刺激——他不知从身上哪处摸出来了一块女子用的那种绣花轻丝帕,一手用帕子拭泪,一手伸过来捉我放在桌上的手:“瑜弟弟,你——你别这么看我,我知自己失态了,可我孬好是你大哥。”
这个行为举止有点变态的人竟有这番自知,让我皮感意外,我对他的印象更好了些许。只是,让我这刚刚穿越来的灵魂瞬间对他燃起亲兄弟间的那种感情,实在是有点困难!不会拿姿作态也不想伤了他的心,我只得在慌乱中用眼神向陆凡求助,结果怀江岳见我没回应他,脸瞬间委屈得变了颜色。
陆凡咬了咬后牙槽,一狠心,索性长痛不如短痛实打实招了:“大公子,你弟弟失忆了,连我们两口子都记不得是谁了!你要是难受,就随便打我骂我吧,别再去大街上跳舞了,二公子他刚恢复,你别吓坏了他……”
怀江岳骤然站直了身子。我以为他要像陆凡说的那样,夺门而出,“去大街上跳舞”,却不想,下一秒,他竟直挺挺地向前栽倒了下去,摔了个实实在在。
“大公子!”“大哥!”
我们三人赶紧围了上去。陆凡两口子托起他的身子,而我则执起他的右手号了下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脉象很平稳,呼吸也很均匀,但眼球却向上翻的厉害,看来只是一般性休克,过一会自己就好了。我把我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陆凡两口子,陆凡无奈地叹息道:“二公子,你把大家伙都忘光了,这一身医术倒没丢。”
我尴尬地笑了笑。
当怀江岳醒来的时候,已是日落夕已暮。他像挺尸似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借着油灯的火光幽怨地瞥了一眼坐在床尾的我,委屈又带些歉疚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瑾瑜,大哥是对不起你,可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么……”
听到他对我的称呼由“瑜弟弟”变成了“瑾瑜”,我不由得一阵欣喜。“大哥别误会,我不是讨厌你,而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知。”他挪动身子来到了我旁边,如同大闺女似的把脑袋靠在了我的肩上,“只是瑾瑜,你我关系已然至此,此时将我忘却,又叫我情何以堪!”
“你还是我大哥呀。血脉剪不断,感情还能再回来。相信我,哈哈!”我昂首挺胸作红卫兵造型,可是——
“我倒情愿割了这份血脉!”怀江岳突然喊了起来,“我知道,你就是心悸这有违伦常的事情,才在那夜之后离家出走、逃到这里的,不是吗?”
“大哥,我是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这你都能忘……瑾瑜,那夜你要了我啊!”
“啊?我要了你什么?”
怀江岳脸顿时红成了柿子,使劲推了我胸口一把,把我推倒在炕上,自己站起身来急切地在我面前来回踱着步子。踱了两圈后他停下了脚步,红着脸道:“你要了我贞操!”
我直起了身子,脸也红了,“你我都是男人,我做什么能要你贞操?”
他把手往那让人尴尬的地方一指:“你把你那里,放进我这里!”
“然后呢?”
“晃啊!混账!”怀江岳终于憋不住了,上前照着我的左脸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我打清醒了,总算在这混乱的对白中理清了头绪。原来“我”先前和自己的大哥发生了那种关系,乱了伦理纲常,事后心知大事不好,就匆匆离家跑到了云州亲戚这冷静冷静,不料,这一来就一病不起了。
我一没想到怀家两兄弟竟是断袖,二没想到这让人如此爱戴的“怀瑾握瑜”的怀家二公子,竟还能做出这种要了别人后提提裤子走人的事来。我觉得我对过去的这个“自己”还须重新认识。可没想到,怀江岳却突然凄声道:“瑾瑜,我想方设法诱你做那种事,的确有点居心叵测……但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就说“我”怎会做出这种事来呢!原来是被大哥死活拖下了水,失节后想不开,这才匆匆逃遁啊!
“瑾瑜……”他咬了咬下嘴唇,“其实你从一开始不想要我,是么……”
“大哥,事到如今,我们都应该先冷静一下!”
怀江岳看了一眼对面已经灭掉灯火的陆凡那间房,轻轻点了点头。“的确,你刚经历了九死一生,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来日方长。睡吧,明天一早就跟我回家见爹妈,好么?”见我点头,怀江岳去关了屋门,让我往里躺,脱了靴子和外衣,在我身边躺了下来,吹熄了灯火。
一想到我与他之间有过那般**之事,我的心就惴惴不安。然而怀江岳却在我身边处得很规矩,没过多久,呼吸就渐渐平稳,进入了梦之故乡。
我的心也渐渐放宽了,闭上眼睛尝试着入睡,可眼睛一闭上,脑海中回荡的,却都是那一声挥之不去的枪响:
“砰!”
这一晚我作了一个可怕的梦——梦中我灵魂出窍,眼睁睁看着几个人民警察将五花大绑的我推向执行死刑的刑场,眼睁睁看着八一式自动步枪对准我的后脑勺。
步枪射出的是一种新型子弹,打进脑壳中的时候只留下一个小洞,可打进脑袋里之后,却能顷刻分裂成无数散弹,不会把头颅打穿,却会在高速旋转中瞬间把大脑搅成浆糊。
我就是这样被处决的。羸弱的身体在人民警察松开双手的刹那迎风倒下,然后,负责检查尸体的人走上前来,托起我的肩膀。就在他托起我肩膀的刹那,被搅烂的脑组织拌着血从后脑勺的弹孔中流了出来,淌了一地,就好像一滩辣椒放多了的豆腐脑。
我一下子被吓醒了。睁开眼睛直起身子,才发现天还没亮,可身边的油灯却亮着。再一看,怀江岳早已不知在何时起了身,此时正借着灯火对镜梳妆。似乎是听见我醒来了,他回头冲我笑了笑,却发现我脸色惨白。
“瑾瑜,你做恶梦了?”
我点了点头,“大哥,你大半夜的梳什么头?怪吓人的。”
我话音刚落,陈蓉养在院子里的公鸡就“咯咯咯”地打起了鸣。
怀江岳妩媚地笑道:“你看,这不就快天亮了么。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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