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却不能养气静心。
萧弘将手中的奏折放下,上面整齐的字体根本无法汇聚成语言,在他的脑海中形成意义。吐出口浊气,萧弘问道:“顺福,可有人传消息过来?”
在身后静立的顺福立刻小步跑出,步伐轻盈无声,却很快跑到门口。打开门,正赶上递信过来的亲卫。
“启禀陛下,二少身边的人传来消息,二少断定并不是花,而是毒。”跪在地上,那人迅速道。
寂静,在瞬间笼罩整个养心殿。香炉内燃烧的龙檀香缭绕,灯芯燃爆的细微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好半晌,才听到帝位上传来平稳的声音:“那任刃呢?为何不是他亲自来跟朕?”
“属下不知。但任二少命人将几位太医都带去会合。”
萧弘的眉头蹙起,思考半晌才下令道:“听从他的吩咐,让太医过去,另外,传朕口谕,搜查谦若宫,包围郑太傅府。”
“是。”
*
很快,几位主治太医被从睡梦中唤醒,赶到任刃所在的偏殿。
夜未眠。
直到蒙蒙亮的时候,太医院确诊后的消息传到帝王的耳中:是毒。但毒性未明,通过皮肤接触传播,是以后宫仍需封锁。
此外,任刃已经中毒。
夜未合的眼睛酸涩难耐,头脑也昏昏沉沉的迟钝起来。听着亲卫的汇报,萧弘好半才将字句拼凑起来,传递到脑海中,理解些话语的意义。面无表情的用凉水洗脸,萧弘振作起精神,换上朝服走向前殿。
稳坐于帝位之上,手掌紧紧地握住,掌心中那小小的瓷瓶已经被他的体温捂的温热。面无表情的扫过躬身立于下方的文武百官,萧弘将目光定在个空出的位置上,冷声问:“郑太傅为何没到?”
下方的官员们面面相觑,无人知晓。
郑太傅直以来仗着自己是陛下身为太子时的太傅,又有太后做靠山,在朝中举足轻重,无人敢惹。而个郑太傅也是个居功自傲的人物,因为陛下对他态度恭敬,在朝堂之上越来越目中无人,手脚伸得愈发的长。可样个贪恋权势的人,今怎么会没上朝呢?
“带上来。”声令下,几个侍卫押解着走入大殿。
文武百官惊诧的看着被押入的二人,分明就是郑太傅夫妇啊!只见二人发丝凌乱,只着中衣,看起来像是被直接从睡梦中揪起来的样。惊异不定的望向高高在上的帝王,官员们心里开始打鼓。
郑太傅此时更是不知发生什么。昨夜太傅府突然被人闯入,不由分的便将家人全部控制起来,他和夫人也被分开关押夜,直到刚刚才被带过来。在到达里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抓的他,惶恐的望着上首的帝王,郑太傅想要喊冤,想要求情,但却被白布堵住嘴,只是支支吾吾的哼哼着。
他身边的郑夫人也同样的被堵住嘴,晚上的冷风让养尊处优的人已经开始身体发虚,此时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恐慌的流着泪。
抬起手压下,止住朝堂之上的议论声,萧弘轻轻笑:“诸位爱卿。朕昨日听闻郑太傅府上有人感染花,便急忙派出太医前去诊治,并将太傅府隔离起来。经太医院的确诊,原来感染花的是郑夫人。”
话音刚落,靠近郑夫人的几位官员齐刷刷的躲开大步。
时候大家才注意到郑夫人白皙的脖颈上有淡淡的红斑,看起来的确是……顿时,殿上的议论声再起,甚至有的官员面上的惶恐已经表露无疑。
冷眼看着朝堂上的官员百态,默默记住几个不慌不乱、镇定自若的身影。萧弘才开口:“各位爱卿不用慌张,朕还在里。”
话好像是定心丸样,立刻压住满堂的嗡嗡声。
视线扫过神色各异的官员,被他并不算冷厉的目光所到之处,所有人皆垂首躬身,试图挽回刚才失态的模样。萧弘却并未计较些,只看着脸色苍白惶恐的郑夫人问道:
“太傅夫人,朕着实觉得奇怪。为何染花,却未传染给别人呢?尤其是的丈夫——郑太傅?”顿顿,语气突然变得凌厉:“郑府之上难道早已有治愈花的灵丹妙药,却隐瞒不报吗?!”
郑夫人早已被连串的变故吓坏,惶恐不安的摇头,却支支吾吾不出话来。萧弘手指轻轻摆,押着二人的侍卫立刻会意,将郑夫人口中的白布扯出。
“陛下,臣妇不是感染的花,而是中毒……”此话出,立刻引起朝堂之上的又次哗然,而还欲话的郑夫人却已经再次被堵住嘴。
见到幕,几个聪明的大臣心中已明,立刻闭口不语。
“毒吗?”不同于百官的或惊讶或缄默,萧弘扯扯嘴角,手臂扬,个白色的瓷瓶落到地面,从地毯上滚过,直到郑太傅的面前才停下来。
“似于花的奇毒,就是从谦妃的宫中搜出的。本来,朕颇为信赖太傅,相信太傅不会牵扯于此事之中。但今日见,太傅夫人竟然认得此毒啊……”未尽的话语,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郑太傅此时早已跪趴于地,痛哭连连,偏口中又被堵住,不出话来。
在旁的文武百官此时当然已经明白出是为什么:陛下要除掉郑家。
其实郑夫人所中的毒正是萧弘派人灌下的,所以当然知道是毒而不是花。但皇帝就是事先知晓,毒就是从家的手里流出的,又能辨别的吗?今当着朝臣的幕,不管大家心中有何疑问有何猜测,都无不明白的表达出帝王的决断。
不许有疑问有怀疑。因为那个年轻的帝王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诸臣——朕只听朕想听到的,否则就闭嘴。那堵在郑太傅夫妇嘴上的白布,不只是白布那么简单。
“报!属下奉旨搜查太傅府,在太傅府内搜得毒药和解药各十余瓶!”个侍卫打扮的人时从殿外走入,高声道。
“郑太傅,还有何话?”站起身,几步走到台阶前,俯视着那个昔日在朝堂上作威作福,现在痛哭流涕全无形象可言的人。
“楚尚书。”刑部尚书出列。
“臣在。”
“此案交由全权处理,务必将此案调查清楚。毒到底是从何而来,是何人用心如此险恶。”
“是,臣遵旨。”
挥手让人把二人带下去,萧弘又重坐回帝座之上,叹口气,语气缓和许多:“众位爱卿,朕昨日得知真相时,委实震惊啊。后宫不稳,于国可是大患。幸好医圣谷后人为朕分忧,即使找出中毒的真相,才将几位宫妃救回啊。”
话,下面的朝臣们虽还是老实的站着,但心里已经开始活泛起来。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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