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不敢露出一丝一毫地放在心底的人,是谁?”
她慌乱地向后倒退,但被他截住,他的手挡在她背上,她只觉得像是贴上了一块烙铁,酷热难当。
“我的答案永远都不会是你。”她用手去推他。
这一次他没有坚持,他让她顺利离开他的掌控,空余着千丝万缕的牵扯,却不敢再收紧一寸一毫。
“我不要听你的答案,那对我毫无意义。我只是想看看你说谎的样子,这样我可以更确定哪句是你的真话。”
“你可以走了吗?”安语童说的有气无力,她的力气真的已经用完,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翻涌,连呼吸都变的困难。
“其实我是来还你一样东西的。”
萧竞航手上忽然多了一把刀,安语童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挽起衬衣的袖子,仔细地在小臂上划出一条线,她以为那是她看过的某部影片,他在给她演示,做完后他会微笑着说:“是不是这么演的?”然后她笑着纠正他。她恍然惊觉,那不是他们相处的样子,现在的他们疏离遥远,隔了亿万光年。
她惊觉的时候,已看到他腕上一片殷红,她尖叫一声,就去堵那个切口,而那些液体正由慢转急,沿着皮肤的纹理,四处扩散。
“你疯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不带一丝疼痛。
“那天你说你喝醉了,所以妈妈会原谅你,你还说那是我应得的,你对我也有愧疚吧,想以此来填补良心的不安,可是你报复的方式和你补救的方式并不对等。你为我受的伤,流的血,我都还给你,现在我真的什么都不欠你了,我要你一直都欠着我。”
安语童只觉得手心处一片粘稠,她牢牢地和他连在一起,用他的血液。他就像一尾带腥味的鱼,游进她的海里,留下无法稀释的味道。
她小心地和他的伤口分开,怕那些已经凝结的伤处会再度裂开,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医药箱,因为安语裴小时候经常会受伤,所以止血的用品一应俱全。她先用酒精棉把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涂上药膏,最后用纱布扎紧。
疼痛感渐渐加剧,萧竞航皱着眉头,有汗珠渗出。安语童从桌上取了一张纸巾,拨开他的发丝,露出整个额头,在上面轻轻擦拭。
他握住她的手,从额头移到脸上,可能失血的原因,他的脸和唇都很苍白,她心头一痛,眼睛有些湿润。
“是不是心疼我?”他低低地问,声音很磁性。
她慢慢抽回手,并不回答。
“以后别做这样的事,为你受伤,为你流血,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用你还。”
他有些震动,脸色更显苍白,他将她拉进怀里,再不逼她回答。她只在他怀里停留了一秒,便坚决地离开。
“我刚才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你的伤口不算浅,还是要去医院再看看,以免感染。你有家庭医生,应该很方便。”
她又退了两步,已经离他很远。
他从没觉得这样的无力,只是几步的距离,却总是跨不过去。划开皮肤,有血涌出,成为伤口,他为自己量身定做了一个这样的伤口,但除了伤疤,什么都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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