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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让人高兴不起来。
因为钱西水,已经不再是那个西水。
至少不再是那名只会在党的旗帜和阳光下生长发育,然后茁壮成长的青年了。
他接受了鲜花和血的洗礼,领受过别样人生的奋斗挣扎以及生存的努力,他不再是他。
可日子依旧是要继续下去的,其实与在西台也并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在心态的转换上或许会有些难度罢了。
恢复到正常生活,那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情节必定脱离不了几千年来的行程——结婚,生子。对婚姻生活西水也并不排斥,但对未来婚姻对象,要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结婚,就结婚吧。
新娘很好,温柔又……唔?这宽广的胸膛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强壮些也好。
呃?!
这粗壮的臂膀和爪子是怎么样的喂?这长相、这长相……赛……!?
我勒个去!
西水是被吓醒的。
醒来,扬头望天,依旧是那湛蓝湛蓝,飘着胖云的天,属于西台的,炎热季节。阳光透过树叶,星星点点洒落在粗布衣衫上,揉揉额头,西水苦笑。
是了,又怎么会。
身边,依旧如来时一般,空无一人。
望着不远处拍拍身上叶子,站起身果断离去的少年,窗台上,一张秀丽柔美的脸蛋,绷得死紧。
“那朵小姐?”身后的侍女因位置的原因,并没瞧见适才那一幕,然而一直杵在窗口的那朵却是将方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曾经对她甜言蜜语过的男人,是曾使她陷入两难抉择的男人。如今,怎么的,居然爱上男人!?而且……还是那样一个男人,一个用来当对手都觉得是耻辱的人。
那朵微仰起头,紧闭双眼,希望借此剪去那撕扯着她心脏的一幕。
那个人、那个人!用她从未见过的表情,凝视着躺在树荫底下的男孩,那是怎样复杂的一种眼神啊,她从未……不,相信任何人也没有见过的,饱含着情感,以及种种难以言喻情绪的神情……想到这儿,那朵不由再度紧揪前襟,嫉妒,几要将她撕扯成两瓣。
之后,近乎于自虐般的,她眼睛眨也不眨,看着那名尊贵的男子,以一种几乎是虔诚的姿势,俯□去,亲吻地上躺着的男孩,犹如珍宝般的,细细抚摸起他那一头乌黑的发,而后迳自微笑起来。突然,又像是有所察觉般,他望了望窗台这边,敛了笑容,站起身便走了。
被发现了吗?
那朵带着无声的苦笑,只任眼泪恣意淌下。发现又如何……那人,根本不会在意的吧。先前的温声笑语犹在耳边响起,人却已经天涯般遥远了。她知道他是真的不会介意到底有没有被她看到这一幕。一如最初自己对他的印象,坚定而果敢。那到底,当时他处于那样一个立场上,面对自己的时候,所做出的选择是因为对兄长的爱,还是因为……爱得不够?
不,她决不承认!
她又如何能甘心——输给那样卑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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