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朝后,奉旨太监就带着圣旨,抬着和硕格格与世子的驾辇去了威武大将军府,传下旨意,因将军府照顾新月格格与世子不周,导致格格日渐消瘦,世子病危几近垂死,特命除努达海内大臣之职,从正一品降为从一品,老夫人也被从一品夫人降为三品淑人,至于雁姬被乾隆选择性的遗忘了,以至现在成了燕姬这个儿媳是正一品夫人浩命,成了将军府品级最高的人。
待太监强带着哭闹不走,口口声声不怪努达海,请皇帝收回成命的新月及克善离开后,将军府一众的目光都落在唯一没有受处罚的雁姬身上,陷入一片平静中,满屋子的人,没有一个有好脸色的,老夫人的脸色尤其难看,她身为婆婆竟然成了三品淑人,以后难道要向儿媳妇行礼不成。
雁姬先是不解,想了一下才明白大家为何都看着她,心中更伤更痛了,这又干她什么事,自从克善熬过来之后,她就发现努达海变了,他变得神思恍惚、对她心不在焉、答非所问,又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床第间床也变得疏远和回避。
只有看到新月时,那目光她很熟悉,努达海也曾经这样看着过她,没想到如今竟然用这样的目光看着那个比女儿还小的新月,那是儿子骥远的心上人啊?雁姬这些日子都不由自主的去关注着他们二人,越看越是胆战心惊,新月的眼神朦胧如梦,努达海欲语还休,连吃饭时也不收敛,总是甜蜜纠缠,骥远只要见到新月,就神采飞扬,珞琳更是嘻嘻哈哈,拚命帮骥远打边鼓。
她不安,焦虑,她更恨新月,她恨这个一脸清纯、天真的十七岁少女,勾引她的丈夫和儿子,利用她的女儿,一天比一天恨,今日的圣旨虽然降了努达海的职位品级,和老夫人的浩命,但是她松了一口气,这个圣旨来的真及时,在这样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尽管现在她的家人都不谅解她,甚至为她没有受到惩罚而生气,那又有什么?只要能弄走那个只会勾引男人的格格,即使夺了她全部的浩命都可以,雁姬平静一笑,虽然她品级比婆婆的高,还是给老夫人行了一礼说道:“额娘、努达海你们受委屈了,谁让咱们家虽然有官爵,却在宫里没有一个说的上话的娘娘呢?新月格格娟秀清新,我见犹怜,大家都很喜欢她,咱们家骥远对她更是一片真心,可惜新月身为和硕格格,有和硕格格的身分和地位,她的婚姻早有贵人们操心着呢,骥远若是早先额娘可以去求太后给你们指婚,现在进了福家却不可以了。”
“雁姬你的意思是皇上根本就不是为了咱们家招待格格不周,而是对新月格格有了安排,咱们家不过是人家的踏脚石?”老夫人到底是明白些,见雁姬一如往常对她恭敬有礼,脸色好看了些,顺着雁姬的话,去揣摩,她们这些命妇,除了依靠丈夫、儿子的荣耀,就要靠自己去猜测上意,才能少灾多福。
雁姬看着努达海铁青的脸,手握的咯咯直响,眼瞪的大大的,其中都是血丝,心里竟然觉得痛快,雁姬啊!雁姬原来你不止恨新月的勾引,更恨这个口口声声说只要她一个的丈夫,她那么爱着他,爱着他们俩的儿女,换来的竟然是背叛吗?
努达海现在的你,竟然只有你难过、痛苦了才会让我开心些,雁姬掩藏着心里的想法,给老夫人陪笑着说道:“额娘可记的,如今正得宠的那一位,有个娘家外甥,身为内务府包衣,几年前无功无绩竟然就被皇上惦记着指为格格,可惜那位格格夭折了。”
“新月在怎么说也是王府嫡女,咱们骥远身份比那个福侍卫都高,皇上竟然要将她嫁给个包衣奴才吗?这也太不可思意了。”老夫人对那个三年前的主角也有耳闻,对得宠妃子的亲戚都有些了解,加上刚才圣旨点明了要新月搬去福家。
雁姬身为大家族的女儿,又有什么不明白呢?当即说道:“福家有那位得宠的照应,早晚是要抬旗的,听说他们家二公子可是做了最得皇上宠爱,五阿哥的唯一伴读,福家两位公子都跟五阿哥称兄道弟的,皇上也几乎把福家兄弟当自己孩子看,咱们家骥远自然比不上了,都知道有了皇宠,福家早晚是要发迹的,新月有这样的夫家,以后有好日子过了,恐怕皇上现在接她过去,就是让她与福家联络下感情,等除服后就会大婚呢。”
雁姬垂下眼角的时候,满意的看到努达海颤抖着身体,眼中痛苦矛盾纠缠在一起,努达海你也痛苦了吗?有没有她那么痛,新月,好一弯新月,以后就会嫁给包衣奴才,即使生了孩子、抬了旗,别人还是会说他们是包衣奴。
骥远已经是僵住了,不敢相信的怔在那儿,珞琳也沉不住气,冲到雁姬面前,气急败坏的问:“怎么会?怎么会突然下这道旨意?新月除服还要好几个月呢,现在不是太早了吗?你不是可以直接见太后吗?您可以把新月接回来,皇上、妃子在大不是也要听太后的吗?”
“傻丫头!圣旨岂能收回,即使太后也不能违抗圣旨,那是命令,咱们家只是个小小将军,岂能让皇家出尔反尔。”雁姬看着珞琳无礼跺脚的样子,心中忽然很后悔这么宠她,竭力维持着语气的祥和说道:“再说这是好事呀!女孩子家,迟早要嫁人的!你嫌早,人家还嫌晚呢!和硕格格大婚,几个月时间准备都嫌仓促呢,像公主大婚甚至要准备一两年,皇上也应该是一番好意,想早点给新月格格一个家吧?福家家风也是好的,福伦大学士是科举出身,正直、严谨,只有一个夫人,没有任何姬妾,福家两位公子都是俊美少年,文武全才,听说到如今都没收任何通房丫头,新月嫁过去,就有一个简单完整的家,有疼她的丈夫,说不定来年又可以添个可爱的儿子了。”
雁姬故意看着努达海难看的脸色,将福家夸了又夸,见他越难受,就说的越开心,可是关注着丈夫的她,没有看到儿子每听她说一句,就更难看的脸色,骥远听着自己额娘,将他认定的情敌夸了又夸,心里那份呕,只觉得越听越觉得自己比不上人家,愤愤的看了一眼雁姬,重重的一跺脚,转身就奔出门外去了,珞琳心疼格格,不平的说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去,你明明知道骥远他喜欢新月,却不肯帮忙,你为什么不试一试,也许可以挽回呢?骥远……咱们再想办法.....等等我...”说完跟着就追了出去。
屋内他们三个,老夫人经的多,听雁姬那么一说,就已经明白此事绝不可能像珞琳想的那么天真,令妃是什么人?连皇后都斗不过她,如今又有阿哥傍身,谁敢反对她,为了新月格格有可能将全家搭进去,太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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