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玩游戏玩到半夜,早上天还没亮,就听见李翎羽和罗刹乒乒乓乓收拾行李的声音,临出门了隔着被子狠拍了段笛和杨一一下,“我操,都不会起来送个行啊!”
“回个家而已,”杨一诈尸地坐起来,“你要是一去不回了我就送你去机场。”
“靠。”
走了两个赶飞机回家的,剩下段笛和杨一继续睡觉,反正家就在隔壁市,走高速也就三四个小时的事情,连包袱都不用带一个就能直接走人。
结果还没睡着几分钟就有人敲门了,床上的人谁也没理,但是敲门的人锲而不舍。杨一骂骂咧咧地下床开门,半睁的眼睛一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瞬间就清醒了。
恶魔周淳。
嗯嗯,看来自己还没睡傻,反应够快。
周淳抱着手臂靠在门口,轮廓深邃的脸上露出一点笑,瞬间变脸成邻家大哥的友善,“好久不见了,杨一小盆友,喏,我还特意买了早点。”
周淳是什么人啊,那是他们那个大院里好几代人的阴影,他从小听父母长辈教育最多的就是离周淳远一点,那人是一肚子花花肠子,玩死人不偿命的主。周淳究竟怎样他是没机会研究了,不过从段笛那不动声色把人往死里整的性格,和周淳绝对的如出一辙,而且都是外表良善、很能给人错觉的类型。
错觉什么的,永远都是悲剧的开始。
这句话他想送给所有被段笛乖顺外表欺骗过的人。
“笛子,你大哥来了!”杨一回头朝寝室里大喊一声,让周淳进来。
“呦,小懒鬼,还在睡呢?”周淳个子高,站在床边,那个床沿才到他胸口。
段笛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跟见鬼一样,“你怎么来了?”
“今天不是放假么,刚好有空,过来接你。”周淳把人从被子里弄出来,“赶紧的起床,给你半个小时洗漱吃早点,东西我帮你收。”
“我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段笛还是觉得周淳闲得慌,半闭着眼睛穿衣服。他最近生活作息太规律,以至于随便熬一下夜,都跟好几天没睡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的,衣服他家里很多,电脑也还有一台,于是收来收去还是只背了一个背包。
周淳找了一个鸭舌冒给段笛带着,下压着几乎遮住眉眼,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人又长的精致,闲闲地跟着周淳往车子走,那个姿态真是悠闲又勾人。
杨一也只是一个包,不过因为周淳在的缘故,性格就恢复成在家那种沉闷,和段笛都不怎么说话。
上了车,两个人坐在后面,周淳已经开始计划着假期他们可以去哪里玩。段笛嗯几声,靠着杨一又有点想睡,可惜杨一骨架纤瘦,靠着脸颊有点疼,找了个抱枕垫在杨一腿上睡了。
段笛不开口说话,车里就安静了下来,周淳认真地开车,过了一会儿问杨一,“昨晚又通宵玩游戏了?”
“没,三点刚过就睡了,平时有课睡的更早,几乎不过十二点。”
“嗯。”周淳点点头,没话了。
杨一记得刚上大一那会儿周淳还想引诱他当间谍来着,什么段笛有没有生病、被人欺负、忧郁或者照顾不好自己之类的都要上报,不过事实证明,即使上了大学,强大生物段小笛依旧强大彪悍,没人管束的悠闲生活过的风生水起,潇洒恣意。
至于被人欺负一说,真能让人把年夜饭都给吐出来,段笛那种在游戏里被人杀一次都能耿耿于怀换着方式报复的,能被谁欺负去?
上高中的时候机关大院里的年轻人出国的出国,工作的工作,几乎都搬了家。
车子进了市区后周淳先把杨一送到了小区里才倒车回去,杨一背着书包朝周淳礼貌地挥手再见,没等人车子掉过车头就跑了。
“这孩子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周淳啧啧两声,转过头去看睡不着还要睁着眼睛挺尸的段笛,“毛病呢,要坐好好坐着,小心我飙车把你甩出去。”
“那个,”段笛抱着抱枕偏过脑袋来,“我发现你话废话更多了,席仅虐待你了?”
“少年,话不能多。”
段笛翻个白眼,心下了然地哼哼。
除去在路上浪费的时间,真正打开门到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段笛在门口换了拖鞋就直接回了自己房间。房间显然刚被收拾过,空气里甚至还残存着百合花香的清新剂味道,只是这个墙纸谁给他换的,鹅黄色还带花纹,是不是太小清新了?
段笛瞅着墙纸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办法认同这种审美,翻出一身衣服去浴室洗澡了。
他在家向来穿的随意,宽松T恤,短裤,经常赤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刚准备吹头发的时候杨一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段笛一只手捏着手机一只手拿着毛巾擦头发,就听着杨一语速极快地喊,“喂喂,笛子,和你说个事,月华浮世里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帮妖孽loli,拉帮结派的成立了一个桃之夭夭公会,在论坛上贴自己的照片比武招亲呢,乱七八糟的,好几个公会结仇结的都打起来了。”
“然后?”
“啊?你不关心么?好像侠客行,盛世和日月公会都有牵扯。”
“我现在更关心自己的晚饭。”段笛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不过他盼望的晚饭显然还没什么着落,因为席仅还没回来,而周淳做的饭菜味道实在不怎么样,段笛被他们养出了挑食的毛病,只要不是席仅值班不能回家,他都不想吃周淳弄的东西。
反正睡也睡够了,暂时闲着没事做,段笛去开了电脑上游戏,还没打开登录界面,就听见外面有人欢快地喊,“宝宝,我回来了!”
段笛把电脑待机,刚打开门脸颊就被扯着揉了一下,席仅弯着一点眼睛笑,“到家了也不大个电话,不然我可以早一点回家。”
段笛闻着他身上还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可能也是刚从手术台上下来,满身都是风尘仆仆的气息。
“没,就刚洗了个澡。”
“饿了吧,想吃什么?”
“嗯,随便。”
周淳在远处冷哼,“你听他的随便呢,不对胃口了,那表情和吃砒霜一样的人是谁?”
段笛揉揉自己被捏疼的脸颊,卖乖地笑一下。
席仅做饭,周淳腻歪着在旁边打下手,听不清在聊什么。两个男人都是高挑修长的身形,又差不多高,如果不是气质不一样,从后面看着偶尔会有重叠的感觉。
段笛捧着一罐冰饮窝在米色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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