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赶得很急,没一时便出了城门,荒山野林里,想被抓也难了。
此时的刺客早已揭下了面罩,单膝跪在胤禛跟前道:“四贝勒,奴才得罪了。”
胤禛“嗯”了一声背转了身,属咐一句:“别手软,免得让人怀疑。”
“喳。”那人拔出刀来,避过后背上的要害给胤禛重重划了一刀…
待胤禩骑马赶到时,刺客的马匹早已不见踪影,只有胤禛静静趴倒在草丛边,后背上石青色的衣衫被鲜血染得透红,乍一看也不知是死是活。
胤禩被唬得太阳穴处一跳一跳地痛,虽然他对老四并不待见,不过,若是那人因他而死…自然是他万万也不愿见到的。
“四哥,四哥,”胤禩跳下马,托起胤禛的后颈,手指探在鼻下,还好鼻息尚属正常,胤禩舒了口气,吩咐前来的官兵寻了马车过来,悄悄将胤禛运入自己的府上,又厉声属咐,今日之事万万不能泄露了半个字,否则就别怪他八贝勒下狠手。
宫里是去不得的,此种刀伤若是传到老爷子耳朵里肯定又是一番追究,若是因此顺藤摸瓜查到了秦太医…到时候只怕宫里又是一场浩劫,冤死之人恐怕又要以百来计了。
反正那白莲教中定有老爷子埋下的细作,胤禩倒是一点不担心白莲教真能攻进紫禁城来。
而胤禛府上有个快临盆的四嫂,自然也回不得,胤禩思前想后也只得将胤禛送入自己府中,等人醒了再做打算。
待回到胤禩府上时,胤禟、胤珴一早玩乐够了回来了,正在胤禩书房候着,一见运回来个半死不活的胤禛不禁疑惑不解。胤禩也没的时间与他们解释便打发人回宫,幸好今日弟弟们都未曾受伤,看来往后出门还是需防着些的。
胤禩请了郎中看过胤禛的伤势后方才放下心来,不过因为流血过多,直到晚间胤禛还未醒来,胤禩让高明去隔壁与四嫂打了声招呼,说是兄弟俩许久不曾小酌一番,今日怕是酒喝多了,便宿在胤禩这里了。
乌拉那拉氏不疑有他,只当兄弟俩谈天说地喝过了头。她一开始便对胤禩印象颇好,面容俊秀,性子温文,嘴巴还甜得很,难怪自己丈夫在这么许多兄弟里头也就与这个八弟还有些往来。
胤禛不醒,胤禩也不好休息,只得坐在床榻边守着,看榻上之人面上毫无血丝,仿佛因为疼痛连往日那管直挺的鼻梁也皱了起来,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子不安分的转溜着却总是不肯睁开来。
胤禩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不安的眼皮,不想却被一把死死握住,竟是挣也挣脱不开,那人仍是紧闭着双眼,锁皱了眉头,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小八…小八…”
一时之间,胤禩心中恻隐一动,也不忍抽出手来,靠着床榻眯了一会儿。
想来也是累极了,胤禩感觉只是眯了一会儿,天却有些蒙亮起来,一张开眼便是胤禛握着自个儿的手,直直地望着他。
胤禩脸上立时又僵硬起来,“四哥可是饿了,弟弟立马吩咐下人去弄点清淡的粥来。”而后不动声色抽回了自个儿的手。
出了书房门,却见秀敏自院门进来,她以往是不曾来他书房的,此番行色匆匆,不知所为何事?
秀敏先是福了福,“昨日,爷在外头可是遇着了什么事儿?”她虽不管府上的事务,但是胤禩昨晚匆忙焦虑的回来,还请了郎中一事却一早有人禀报她的。
“无事,许是玩的累了,便让郎中下了张补气的方子。”
看来这秀敏还是心软的。胤禩望着嫡妻面有忧色,不禁就这么想了,心情不免好上了几分,又问了一句,“可要一道用早膳?”
秀敏看胤禩神色并无异样,对自己亦无怒意,便又恢复了往日冷漠不屑的模样,“不了,想是贝勒爷公务繁忙,秀敏便不加打扰了。”
还未等胤禩从那变脸似的疑惑中反映过来,那秀敏一早甩着丝帕走远了。
难怪孔子亦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胤禩自然想不明白郭络罗氏的心思,就好比他也看不懂那胤禛此前的做法一样。
送到书房的早膳很是清淡,胤禩与胤禛草草吃了几口便商量起当下情形来。
“昨日刺客之事暂且不宜声张。”胤禛首先开口。
“弟弟也这么认为,白莲教由来已久,若是即刻追查,难免打草惊蛇,只是,四哥可有什么打算?”胤禩毕竟对胤禛有所膈应,这也不是说昨日愿为其挡灾便能化解的,因此现下丝毫未提秦尚之事,只将皮球踢给了胤禛。
“此事甚需从长计议,恐怕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寻得解决之道。”胤禛说得慎重,他自然不愿胤禩深究此事,此时便只将他往着事情不可彻查的方向上带。
胤禩点了点头,暗忖着该找个时间去会一会秦尚。
之前自己算是欠他个人情,此番不急着将他供出来也算两清了,若是他肯罢手或与自己合作,那么饶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四哥的伤势,四嫂若是问起…”胤禩想着胤禛的刀伤几日内定是难好全的,就连正常行路都是问题。
“这个好办,你且让苏培盛将我府上的折子,案卷通通送来这里,就说爷有要事与你商议,恐怕这几日都要宿在你府上,”胤禛一想,又道:“再遣人去户部告个假便可。”
胤禩一听,岂不是自个儿这些天都要对着眼前这人?怎么使得?可转念又一想,胤禛也是因了自己才受的伤,若是不好生待着,可怎么说得过去。
“小八。”
“嗯?”
胤禛突然抬起手来,朝他脖颈处伸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胤禩急忙起身后退了一步,还把坐着的小圆椅带翻在地。
也不能怪胤禩反应过度,谁让眼前这个四贝勒有过前科呢?
胤禛的手指停留在半空,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伤,四哥对不住你。”
胤禩想起了自己脖子上的划伤,有了衣领的遮挡几乎是看不见的,这么一点小伤口也根本不足挂齿,何况也不是胤禛的错。
这老四什么时候这么婆妈起来?
“四哥说的哪里话,要不是四哥,弟弟这条小命指不定就没了。”胤禩如常应对,搬了椅子依旧坐在床榻边,眼角眉梢流露出感激亲近的神色,不觉让胤禛感觉以往那个总喜欢对着他眯着眼睛,弯嘴甜笑安慰他的八弟又回来了。
胤禩这个人就是有那种本事,不论对方是什么立场,什么感受,只要他愿意花一点心思便定能让人感觉亲密,而且既非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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