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浚直黄河河身,使溜局刷沙,河底自深,以降水位;其二:将黄、淮交汇之清口东移二三里,使之斜行会流,防止黄河倒灌入淮;其三:拆除前河误筑之拦黄大坝,使下流通畅,以利急流冲沙;其四...儿臣是想将多余湖水、河水引入长江即可...请恕儿臣愚钝,暂时却未想出极好的法子来。”
“高邮一带、运河东岸之水坝、涵洞尽量不用,而那多余的湖水、河水自可俱茫稻河、人字河引入长江。老八,此法你以为如何?”康熙未曾想到胤禩竟能道出如此切合实际又得他心意的方法措施来,看待这个儿子的目光中不觉多了几许赞叹。
胤禩皱眉思量片刻,继而展颜一笑,恍然大悟的眼眸里泛起丝丝光亮,“皇阿玛此法极佳!”
“哈哈哈,极佳便好,极佳便好哇!朕见你紧锁眉头,还怕此法入不得你青眼呢。”康熙开怀大笑,还小小打趣了胤禩一句。
笑过之后,继而又道,“朕见你对治河颇有研究,甚感欣慰。今命你不日启程去往堤岸,从旁协助张鹏治理河道,不得有误。”
胤禩一时怔忡,蓦地反应过来,高声呼,“儿臣遵旨。”
这治理河道虽是件苦差事,但皇帝是极为重视的,若非十足信任之人哪里肯派遣去,更何况这来日治理有功定能讨得皇帝不少好了去。
几家欢喜几家愁,见此情形,一旁的胤祉恨不得咬碎满口银牙,而胤禛依旧面无表情,只在暗里握紧了拳头...
康熙三十八年腊月,北京城簌簌下起小雪来,正是天寒地冻的日子。
城郊外停着辆简朴的马车,下人打起帘子,胤禩便从内探出身来。
胤禟、胤珴也下了骏马,三人相对而立,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最终还是胤禩先开了口,“行了,都回去罢。这天也怪冷的,自己小心点儿,若是伤了风寒可又要费不少心神了。”
“嗯!”胤珴一个劲地点头。
胤禟咬了咬唇角,半天才缓缓道,“八哥,你要早些回来...”
胤禩听罢,心头一软,不由微微笑着上前理了理胤禟脑袋上的貂绒暖帽,柔声安慰,“最慢不过两年的光景,此间,八哥一定写信回来,可好?”
“不许食言。”胤禟想了想,又不放心地添了句,“要五日一封!”
“好好好,八哥全应了你。”
胤禩退后一步,细细端详了胤禟、胤珴一番,叹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们...回去罢。”
胤禟眼眶微红,终究毅然决然转身上马,一路绝尘而去。
胤珴也牵过缰绳,恋恋不舍地开口,“八哥...”
“小十,这两年你二人行事定要拘谨些,切勿惹了事端。”
“弟弟谨记。”胤珴正色答应,而后调转了马头,向城门奔去。
胤禩拢了拢白色滚边的狐裘斗篷,望着马匹远去的方向出神。
“主子,恐怕十四爷被什么紧要的事给绊住了...可要在马车里坐着等等?”高明瑟缩着脖子上前请示。
胤禩翘首望了望白茫茫无一丝人影的官道,心头不免失落。
“不等了,就此启程吧。”
作者有话要说:治河真不是我强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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