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玉那个老妖婆还不放过我,偏偏一个劲地说;“苏师兄在国外还想着千里迢迢给你寄东西,呐,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这份诚意和真心够分量了。”
我把娃娃放回箱子里,连同箱子一起抱起来,冲她道:“你这妖精再不住嘴,还要胡说八道,你刚说谁是小孩?我不是小孩!”
沈红玉不甘示弱道:“看你偶尔那任性的态度,还说不是小孩!”
我视而不见地从她身边走过,兀自把东西抱回我的客房。
沈红玉拍门:“喂,你这女人太过分了!”
这房间我住了好几个月,就跟我的一样一样了。沈红玉包租婆的嘴脸尽显:“好歹你这段时间也吃我的住我的,就这么忘恩负义,会遭报应的!”
我把箱子抬到桌上,回道:“报应就是我继续吃你的住你的,然后继续用你的。”
沈红玉满含愤懑地踹了一下门。
大小姐对我充满着不满和怨气,我也没办法。因她心血来潮一个游戏,我整的现在骑虎难下这个局面,对付苏恒比对付沈红玉难多了,关键是我和苏恒也没法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和他对峙。
我想力挽狂澜,我捧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
我发觉我患上了手机综合症,看着屏幕手指就有股冲动。我真想憋不住告诉他,内容就写一句话:师兄,这真的是个误会!
之所以迟迟没动手,因为我完全无法估量短信发出去的后果。其实直接点说,这件事的后果根本就是不可预测的。
这件事最直接的后果是,有一天晚上我捧着手机盯着屏幕看,猛不丁手机就真的响了起来,吓我一跳。
我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身上骤然一热。
我接起来,里面就传来我最熟悉的亲切声音,喊我:“翘翘?”
我难以置信瞪大眼,心潮在瞬间忽起忽落,我结巴道:“老、妈?”
里面老妈的声音很快就哽咽了,我也顿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半天,听她低低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我也一下子眼泪涌上来,胸口一下子抽紧。“妈……”
老妈慢吞吞地用沙哑声音说:“你这个丫头,一声不响……真是要活活害死我和你爸。”
我眼前一片模糊,嗓音也干了:“妈对不起……”
妈的语气似乎有点激动:“你要真知道对不起,怎么这段时间一个电话也没有?我说你,你,你还真跟我们较上劲了是不是?!”
我慌忙地解释:“不是的!我,我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发现,我根本没法解释得清。
只好又垂头丧气。
老妈在电话里几乎要哭出声音:“真是恨死你这个孩子了!做事从来不让我们省心也就罢了、还死倔,你,你是要我跟你爸怎么办?!”
老妈急怒攻心的话语比针还锐利地刺进我心里,我一下哭出来。本来我只是受不住责难,想哭两声算了。可是这么长久的情绪好像突然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我越哭越止不住,最后只好努力压抑声音,免得让房外沈红玉察觉。
我跟老妈在电话里相互都哭,我意识到这段时间我做了什么样的傻事,让这世上跟我最亲的两个老人受了多大苦难。我语气哽咽;“我错了、妈,是我错了……”
老妈气恨的恼我:“真没想到还能听到你说这样的话,你脑子一根筋,还有知道自己错的时候?!”
擦着眼泪,我越发陪着小心,“是我错了,妈,我知错。”
电话里默了那么半晌,我握着手机手心出汗,难得跟老妈有了沟通的桥梁,我的态度一定要诚恳再诚恳,绝对不能让他们再有任何不高兴。
良久,电话里老妈终于叹了口气,“算了,算是我和你爸上辈子造孽,生了你这个祸害……”
我眼泪又有流开的趋势,幸好老妈这时接着说:“你那边、放假了吗?”
我愣了几秒,马上反应过来她指的是我学校的事……我心底就一松,聊到了这个话题,算是比较安全了。
我卖了一点乖,说道:“放假了,不过假期一过就是考试,我比较紧张。”
顿了顿,果然老妈没有追究其他事,而是劝道:“那你还是好好抓紧,你以前那么不爱读书,谁知道你……”话音又哽咽住了。
我心口略松,看来我跟老妈说我进校读研的事,她还是放进心里了。我继续道:“嗯……以前是我错过了。这次、我一定好好抓紧。”
许久没跟老妈联络现在说话都有点不适应了,我暗恨自己。
过后,老妈终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读研,那,学费都交了么?”
这句话,差点又让我心酸泪滴。怪道春晖寸草父母情深,气我气半天还想着我学费,这又让我愧疚更深。
我把心底翻涌的歉疚难过压回去,换上轻松口吻道:“妈,我面试到了工作,还是个文职,不用担心学费。果然研究生好找工作,以前就该听你们的。”
老妈又默了半晌,缓慢道:“你能不让人操心,当然好。”
我想是母女初次通话,彼此都尽量往轻松的方向引导,我跟老妈两人扯了很久很久,气氛渐渐和谐,直让我感到好像回到了以前,这段时间的所有事都好似没有发生过。
最后依依不舍挂了电话,我看表,居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打完电话,我心头说不上是松快还是泛着喜悦,总觉得这么多天被我患得患失压抑着的仿佛心头大石头,就在今日这一通电话里卸去了。
我这才听到沈红玉迟疑地拍门声,我不知道她又有什么事,过去开了门。
沈红玉心虚地望着我,说道:“不是吧,就算你生气了,也不用哭的这么惨吧?”
惨?我摸了摸眼,刚才房间里又没有毛巾,忘记擦了。
我飞快道:“我不知道多高兴。”一边捂着眼往卫生间冲,心都要跳出来。
沈红玉在背后说:“高兴?刚才我听你哭的不是很大声吗?刚才那电话、是师兄跟你表白了?你喜极而泣?”
师兄……我捧着毛巾又傻眼了。沈红玉这丫脑袋里,除了风花雪月就想不到别的了。我跟老妈的一番互诉衷肠,好容易前所未有一身轻松了,她又突然抬出苏恒来吓我干嘛?
这也让我想到其实我的危机不止爹妈,而近在眼前的一个大麻烦,我还没有解决。
等我洗完脸从里面出来,靠着门边深吸一口气,对沈红玉说:“你知道哪有租房子的,帮我留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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