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校门口张大爷那买了二斤水果,我提着来到教职工楼底下,来回地转悠。
内心纠结去还是不去,这道选择题实在太难选了。难的都到门口了我还临阵退缩,仰头看着这栋充满岁月斑驳痕迹的苍老宿舍楼,其实我不太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要舍弃豪宅住这里,这得有多么大的奉献精神和无私的胸怀才能办到啊。
我转到第八圈的时候,看门的老大爷伸出头来:“别转了,要上去赶紧上去,一会儿老教授就回来了,别打扰了他们休息。”
咦,听说教职工宿舍看管特别严,进去都得费好大一番功夫,今天我又是走了什么运?
我正惊喜,就听大爷把头缩回去后,一个人在窗户里面嘀咕:“自从那小子搬来以后,三不五时就有年轻小姑娘来晃,真是,看都看的烦了。”
我面红耳赤,不敢再转,提着我的水果往前走去。
走了两步只得又转回来,红着脸问道:“大爷,你知道苏……老师是在几楼么?”
大爷甩了一句:“二楼,左边那间。”这大概是我见过的,最酷的大爷。
我红着脸再走进去,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竟然发现左边的房门开着,苏恒倚在门边,朝着我神色有点似笑非笑。和前几日西装革履不同,今天打扮实在居家,衬衫西裤,领口锁骨凛冽。
我避开眼睛,提醒自己非礼勿视。
“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苏恒淡淡说。
我大窘,是门口大爷的声音太大了吧,不是我……
进了苏恒的宿舍,环顾一周,和我想的基本一样,摆设简单,布置的简单,根本没有任何耀眼的东西。
我把水果放在桌子上,脸色热度还没退,说道:“师兄,听,听说你……呃,不太舒服。”
苏恒一笑,缓声道:“我感冒了,你没听出来吗?”
我怔了一下,继而顿住,这才感觉出,苏恒说话的声音……貌似是和以前有点出入,好像,呃,鼻音是重了点。
看他一双眼眸盯住了我,带了淡淡一丝笑意,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我半天挤出一句:“吃感冒药了吗?”
苏恒咳了一声,转头道:“我还有点扁桃体发炎。”
发炎?我真有点吓着了,下午讲课没见有不对劲啊,怎么这会儿就发炎了?
我扫了一眼桌上,没看到任何药物。“消炎药、感冒药……一起吃,我去买。”
“翘白。”
我转回来,正好对上他幽深的目光,我心又紧了紧。
半晌,他终于笑了笑,“不用了,我吃过药了。”
真假的?我表示怀疑,但他这么说了,我只好重新回来。他拉了一张椅子示意我坐。
苏恒眼睛瞥向桌上,嘴角微翘:“买了什么水果给我?”
我赶紧双手把袋子捧过去:“苹果、梨,降火……”
他笑着,从里面拿了一个红皮的苹果,轻轻道:“一起吃吧。”
说完不等我回答,径自站起来,走到桌边抽出了一把水果刀,对着垃圾篓轻轻削起了皮。
这情况变的,好像又脱离轨道了。我下决心,怎么也得表示表示。走上前,我道:“师兄,我来削吧。”
他摇了摇头:“你去坐着。”
我立刻反对:“这怎么行,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我来……”
“我削的快。”苏恒来了一句,一边,慢悠悠地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我。
……
我盯着那雪白滚圆的苹果,半晌还来得及评价一句,这刀工,一看就是常削苹果的。
我悻悻道:“师兄,你吃吧,我不爱吃苹果。”
苏恒接了一句:“那你怎么知道我爱吃?”
我窘。
苏恒又拿起一个苹果继续削,我盯着我手里的白嫩果肉,犹豫了一会,才小小咬了一口。
“你的重要事情解决了?”苏恒忽然漫不经心问了我一句。
我顿时呛住。
想起下午找他请假用的理由,咬了大半口的苹果被囫囵吞下去,我卡着脖子道:“师、师兄!”
苏恒又一只苹果削完,轻轻咬了一口:“嗯?”
我脸红脖子粗,不能掩饰的尴尬。
其实我一直真心觉得,苏恒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就是因为太一本正经太君子了,使我觉得,我也应该时刻刻一本正经,但这样难度太高了。
他忽然换了个话题:“你有事情找我?”
我猛然想起应该解释一下自己的来意,赶忙道:“师兄,我是专程来看……看能不能照顾你。”
虽然沈红玉建议我应该含蓄一点,可是我琢磨了半天,还是不清楚含蓄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不如直接说出来简单。
苏恒低沉着嗓音说:“才来?”
才来,区区两个字我细细品嚼怎么发现意味真是深重,再结合到苏恒的表情,我意识到我犯了大错了。
人家说表忠心表的就是时机,错过了时机,还不如不表。苏美人不舒服看样子已经好几天了,我这时候来,看样人家是嫌弃太晚了。
我如履薄冰,可是这也不能怪我,我前几天都没见到他……我躲着他来的。
我更加的如坐针毡。
苏恒忽然一笑,眸光微晃:“记得上星期那晚你也说要照顾我,可是等到最后,等到你走了。”
我想起不告而别,嘴硬道:“我是怕吵到师兄休息。”
话冲口而出,我突然想起来,我那天早晨偷偷走的时候,那时睡在沙发上的苏恒,脸色好像就红的不正常。不过我那时候哪里还管那么多,所以没放上心。
现在陡然想到,那个时候,苏恒那个时候,可能就是着凉发烧了。
想到这我更愧疚了,低下头,不再逞强,忧伤地承认,“师兄,我错了。”
苏恒没什么表示,只轻轻一哂,看着我柔声反问:“你走的那么匆忙,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可怕?”
这扯的就太远了!
我赶紧表忠心:“不师兄,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早知道您不舒服,我一定不走了!”
苏恒:“这么说,你走的时候,我是舒服的?”
我:“……”
我真的觉得,苏恒今天的逻辑比以往都要强大。
可是苏恒的外表实在太谦谦公子,所以他即使这样说话,也不会显得咄咄逼人。傲人的天赋。
我想肯定是苏恒坚持睡沙发,才冻到的,人家都说喝醉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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