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的两天我的身体还是有些虚,不过到底是能上朝了,在此期间,母后一直没有前来看望过我了,只是让几个宫女和内监来瞧了瞧。沈云也不知出于什么缘故竟然同样没来。
观,元宝神色,我也猜得出这宫内肯定流传着我和母后不合的风言风语,甚至会有人说是卓文静迷惑了我,从而弄得我们母子如此。这些话虽说还未传到我耳中,不过皇宫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语。
于是直接吩咐元宝让那些爱说话的宫女和内监处死了几个后,后宫平静了很多,至少我没听到那些不中听的话,不过让我最终觉得不大对头的是前来给我把脉的御医,一直不是张廷玉。
开始那天,我还在想,大抵是我刚醒来,他不晓得,又或者是他病得够重,所以不能前来,可是两天过去了,我脑袋已经清醒了,他还是没有前来,甚至没有人提起他,这让我有些说不出的复杂,继而联想到母后的态度,于是这次在御医把脉后开方子时,我看着一直在身边服侍我的卓文静道:“张廷玉呢?”
卓文静听了我的话,手微微动了下,然后垂下头淡淡道:“皇上,张御医身体不舒服,正在休息着呢。”
我看着他微微失神,而后道:“文静,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谎的时候,总是不敢看着别人的,而且食指会微微的抽动。”卓文静听了我的话,忙垂头看向自己的手指,而后抬头看着我,神色虽复杂,可眸子里带着些许说不出的悲伤。
我皱眉道:“说罢,他到底被人给怎么样了?”他一直受我重用,而且他为人从来不说别人是非,可是这样的人却是好欺负,在我病得期间,随便一个名头都可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卓文静顿了顿,说:“回皇上,张御医无碍,只是很挂念皇上的身体,等皇上养好了伤,他也就能伺候皇上了,皇上……”
“元宝……”看着卓文静不自在的模样,我咬牙换了声元宝,顺势打断他要说的那些断断续续的话,站在卓文静的身份立场,编排母后的话他是不能开口的,否则被人知晓,一个孝子就能让他触犯规矩,所以他说的这些虚言,不听也罢……
元宝走上前一步,然后站在那里没有吭声,我眯了眯眼睛道:“到底怎么回事?”
元宝抿了抿嘴,拿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卓文静,最后咬了咬牙道:“万岁爷,那日张大人前来为万岁爷诊脉后,拿了药方煎了药,可是万岁爷吃过没有效果,张大人便被太后责骂了些,说是庸医,说当初就是张大人口说如妃娘娘小产是因为多吃了山楂之故,这次又说给万岁爷吃些不中用的药,因此惩罚张大人在门前跪了两个时辰,最后是皇后娘娘出面驳了太后娘娘的面子,把人给强制送回太医院,不过张大人到底是年老体衰,又受了寒,这么便病倒了。”
听了元宝的话,我狠狠的皱起眉头,道:“那可看了?”
元宝迟疑了下道:“太后娘娘吩咐,张大人自己便是大夫,用不着别人前去,所以……”
“放肆。”听了元宝的话,我猛然坐起身看着他冷冷道:“元宝,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别人不知道张廷玉对朕来说是什么,你还能不知道?你就任由着他这样?朕是看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太舒服了,有些乐不可支,不知道该怎么当差了是吧。”
元宝听了我的话忙跪下道:“万岁爷,奴才不敢,奴才……”
“不敢?”我看着他冷冷道:“朕知道你不敢。元宝,你以前做任何事都是以朕为先,朕难道不知道你们这些内监可以走的门路?你堂堂的大内总管,偷偷前去看张廷玉一眼太后能把你怎么样?什么时候,你的心思里到底装了什么?”
越是说道最后,我越来火,元宝这次做事太过于蠢了,怎么可以由着母后动作?母后既然下旨,张廷玉自然不会好过,他年事已高,若是独自在太医院,岂不是连喝口水的事情都难办?都不能走动,何谈开方子,抓药?
想到这里,我更是气火难消,懒懒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元宝道:“下去吧,这些日子你跟培秀换换位置做,若是坐不起这个位置,朕可以给你换个别的。”
元宝身子抖动了下,然后躬身退下。
等他离开后,卓文静上前一步看着我道:“皇上,此事你也不能全怪元总管,其实他私下里已经去过太医院了,不过被太后知道了,好生责骂了一顿,后来还是打点了太医院的人,通了话,听说里面有个年轻的后辈,叫王建的,在照顾张御医,想来也是无碍的。”
听了卓文静的话,我心情稍微好了两分,不过还是有些不高兴道:“他现在是怕死,若是以往,哪会看别人的脸色,即便是被母后责罚也是会硬着头皮去探望张廷玉的。朕不相信他没办法亲眼看到。”
听我这么说,卓文静没有在说话了,我心里则是突然想到重生前的元宝,明明是同一个人,那个人却是完全的以我为中心,而此刻的元宝,却多了几分不该有的怯弱,难道真的是重生之后,万事都变?又因此联想到上次他的作为,我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决定把元宝先放几天,让他脑袋清醒清醒再说。
而后我在卓文静的服侍下吃了药,觉得身体好了几分,便决定前去太医院看看张廷玉,虽说如此有些大惊小怪的了,但不说别的,单说这个张廷玉知晓我很多事,而且是我亲自为卓文静选的太医来说,他就不能出事。而且我也知道,我若不亲自前去看他,怕是事情不能解决。即便这样驳了母后的面子,那也只能这样。
前去太医院前,卓文静本想陪着我,不过看到他一脸的憔悴,我便把他摁在了床上休息,还威胁他说,等我回来看不到他休息,就责备服侍他的人,卓文静看着我无奈的笑了下,然后躺在了床上。
去到太医院时,太医院很安宁,守卫看到我亲自前去了,受了惊吓,然后忙跪下请安,我举步前去,十几名太医鱼贯而出来请安,我看了他们一眼直接问道:“张廷玉呢?”
“这……”母后很中意的吕御医迟疑的看着我,我冷哼一声道:“难道朕都不可以见?”
“微臣不敢,张御医现在在南苑休息。”吕御医忙道,我瞥了他一眼,由培秀扶着直接摆驾南苑。
进去的时候,内卫已经禀告过了,所以张廷玉在门前迎接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心头一愣,然后有些说不出话来,心中愤恨不已,母后有些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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