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确实知道清单之事,现在想来这份清单出现的时候有些古怪,当时的记录西戎怎么会还保留至今?倘若是徐耀祖被查,元彻也断无可能姑息他这么久。
见云依思索,秦氏自然继续游说道:“徐大人虽是我家老爷门生,可他去了青州之后,与我们的联系也就淡了,礼选之事虽是吏部监管,可牵头的确实户部,其中有勾当的事,我家老爷又如何能得知……”
怨不得这位夫人来找她,其中也牵涉了礼选之事。秦氏要来见她,本就在元彻的计算之中罢。云依更显惊讶,露出同情之色道:“舅母,你不说本宫便不知如此,现下亦是敏感之时……
秦氏咂咂嘴,恳切道:“娘娘,我家老爷一向敬重将军为国征战的豪情,老妇娘家跟将军亲厚,又怎会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这下说到了云依痛处,不等秦氏再言,她便道:“夫人如此恳言,本宫也不好推脱,会尽己所能。”
得此一言,秦氏眼睛一亮,立刻跪倒:“娘娘厚恩,老妇代我家老爷谢过!”
不多时,秦氏便心满意足地出了凤藻阁。
绿绮皱眉道:“娘娘,您当真要替这杜夫人进言么?”
一向不多话的绿绮竟也忍不住了,云依淡笑道:“我以为你是万事皆沉默的人呢……”
“请娘娘恕罪,是奴婢多嘴了。”绿绮直接跪了下来。
云依抬了抬手,道:“你多心了,本宫不过是觉得新鲜罢了。今儿不进荤食,你要御膳房准备些清淡的。”
“是。”绿绮起身去吩咐下人。
端坐了一会儿便有些疲乏,云依回了内殿半卧在榻上回想秦氏的话,她动机不纯却也是救夫心切,所言之事件件桩桩都绕到她身上,这也算是有备而来。原本对立的立场,被她这么一说,也成了亲厚之人。
那西戎的交易清单着实蹊跷,若是元彻从之前就在搜集,恐怕在青州之战的时候,就已经跟西戎那边有了瓜葛,而徐耀祖是杜大人的门生,杜桓大人在此事上必定逃不了干系……“啊!”云依惊呼道,她脑子里忽然一片混乱,照此推论下去,莫非父亲之死跟元彻如今的位置有关系?之前浮盈之事已是被他利用,父亲亦不无可能……
想到此,云依便觉心惊肉跳,原本进宫只为此事,倘或此事真如这般,自己岂不是睡在了杀父仇人之侧?!
她正在思虑,绿绮接到金宝的消息,对她道:“皇上今儿要过来。”这是选秀之后,皇上头次宿在坤和宫,坤和宫众人脸上都重现了喜色。
他要来?刚好她可以解开心中疑惑,已经冰凉的手不禁颤抖起来,心内已是一片无法平息的燥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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