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发扑朔迷离,借着月亮发出的微光,白岂不疾不徐走地跟在蓝洱海身后。心下早已一团乱麻,即希望早点见到陆旬,又想他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想了各种理由但都不攻自破,眼看着就快到了蕴凿派歇脚的地方却还没有想出一个好的理由,心里阵阵发急,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不过一会儿,房子就在就在眼前了,白岂咬咬牙索性不去想理由不理由的事,只希望陆旬能消消气。
站在门口白岂微微有些迟疑,看到蓝洱海进去了,心中直打鼓。鼓足了勇气一只脚踏了进去,虚掩着院子的门,还没有转身就听到,“怎么这么晚?”
白岂被吓得一抖,僵硬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呆了好一会,才急急忙忙地说道:“我走的慢。”说完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陆旬的反应。
陆旬双手负背,在夜色的笼罩下不太看得清神色,“回来了就洗洗睡吧。”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独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白岂。
怔怔地看着陆旬走远的方向,脑子里还没反应过陆旬这一举动是什么意思。不过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磨磨蹭蹭等到洗漱完了才进了屋,关上房门之后瞬间就瘫倒在了床上。虽说是松了一口气,但白岂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踏实,迷迷糊糊地到了半夜才睡着。
白岂一觉醒来,兴冲冲地跑去找陆旬,刚一出门就陆旬站在院子里赏花,欣然喊道:“师父。”
陆旬背对着白岂,没有表情,目光直直地落在院子里的花上面。只见花团锦簇,双蝶相依。
白岂跨着大步,一溜烟地就跑到了陆旬身旁,扯着他的袖子说:“师父你怎么不理我?”
陆旬低下头凝视了白岂一番,径直将袖子从白岂手里抽出,皱着眉头仿佛对待灰尘般弹了弹袖子。接着目光再次落到院子里的花中。
白岂想来有可能师父还在生他的气,放柔身段说:“师父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而且•••”
这个时候,陆旬打断他的话说:“你让我很失望。”
白岂急了,连忙说道:“师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陆旬面无表情,冷声说道:“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既然能瞒我这么久想来是早就想好了的,实在让我心寒,我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了。你的修为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作为开山弟子可以不在乎修为,却不能不在乎人品、修养。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白岂五内俱崩,只觉得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变得冰冷刺骨,无法言语。
陆旬看白岂的样子似乎觉得说的过分了,缓声说道:“我也不是要赶你走,以后你就留在蕴凿派修炼,只要努力,得道成仙就不是它想。”
见白岂还是一言不发,陆旬皱着眉头三步两步离开了院子。
望着陆旬的背影,白岂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伸手一摸才知道原来已经掉下泪了。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泪却是止不地往下掉,心痛欲绝,悲伤刺骨,心上一阵阵绞痛。
白岂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喘着粗气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没有花,没有蝴蝶,自然也就没有陆旬。眼睛一阵阵酸涩,眼角似乎还挂着泪。抬手附在心口处,这里还残留着梦中撕心裂肺的感受,“扑通、扑通、扑通。”静静的体会着心跳声,直到它不再跳地那么快。
眯起眼睛打量着窗外,透过晨光,白岂大概知道现在是早上七点多。洗漱一番后,直到心态恢复才出门,期间白岂不断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并不是真实的,梦境永远是虚无的只有把握现实才是最重要的。
陆旬的房间离白岂的房间相隔甚远,都分别在最头上的一边。白岂住的那一边是弟子专门住的,而陆旬则是跟蓝洱海他们住在另一边。那些弟子们白天都出去了,晚上又都回来的晚,所以白岂是没有碰到的。
才刚走没两步,就有三五成群弟子勾肩搭背在院子里晃荡。看到这么多人白岂先是一惊,随即默不作声闷头走路。
一弟子摇头晃脑地说:“陆师兄回来了,陆师兄修为高深,陆师兄•••”
旁边一弟子嘟囔道:“就知道说陆师兄。”
周围的人纷纷闷笑。
那弟子涨红了脸说:“我希望能像陆师兄那样。”
有人拆台道:“哪样啊?”
那弟子又说:“就是那样。”
周围的人起哄:“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对呀,快说啊!”
“说啊!”
“那样是哪样啊?”
——
“大清早吵什么?!”蓝易天叱道。还没出房门就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的。
弟子们瞬间噤声,规规矩矩站好,齐声喊道:“三师兄早。”
蓝易天挥了挥手说:“该干嘛干嘛去,都给我散开。”
此话一出,弟子们犹如过街老鼠,迅速逃窜,俨然余威已久。
蓝易天早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的白岂,趁着弟子们散开了,走到白岂面前说:“这个时候大师兄想来应该在大厅候着了。”
白岂神色不变地回道:“是吧。”想起刚才那一幕,心下对蓝易天高看了几分。
蓝易天转而又说道:“一起去大厅如何?”
白岂点了点头。
大厅离这不算远,一盏茶功夫白岂和蓝易天就到了大厅。蓝洱海和蔡亚高坐在两侧,看到白棋和蓝易天进来微微点了点头。
陆旬眼看着白岂进来,心中有片刻的欢喜,但看到白岂丝毫看向他的意思,心下不由沮丧起来。
察觉到有一道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白岂不敢抬头望,低着头等蓝易天行过礼之后,随即前行礼:“徒孙拜见师公,拜见•••”白岂还真不知道该叫蔡亚什么,他既是陆旬的师伯又是蓝洱海的道侣。
蔡亚马上反应过来了,笑嘻嘻地扶起白岂说:“叫什么我都开心,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师尧这个称呼。”尧在容延王朝指的是:婆婆(单指男性)。
白岂马上喊道:“师尧。”
蔡亚笑着说:“叫的我心都舒泰了。”
蓝洱海“咳咳”了两声,说道:“注意一下。”
蔡亚也不在意,反而朝白岂和陆旬挤了挤眼。
这次换陆旬咳嗽了。“咳咳”,随即不自然地别过头。蓝洱海笑的一脸深意,昨天晚上蔡亚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他了,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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