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承十四年七月三十日,一辆马车在林荫路上咕噜噜的行使着,刚刚使出了齐地过了颂家的边界,天气晴朗鸟儿啼鸣。唯一不唯美的地方便是这马车后面带着一口黑色的棺椁,打乱这美丽的画面。
砺思雅慢慢转醒,额头隐隐作痛,耳边想起阵阵说话的声音,身体飘忽无力,眼睛好像注了水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他怎么还不醒啊?”顾杰着急的说道:“我们带着他出雨城要是他醒了不愿意怎么办?”说完神色显得苦恼担忧,忽然又笑道:“不过他还真是好看。”
顾英拿出叼在嘴边的稻草梗打在顾英的头上说道:“怎么就你事多,一会这一会那的,就他这皮相你从看见就一直在说,你不是看上这孩子了吧?”
“我哪里有,我就是,就是...”顾杰别扭委屈的说道,末了偷偷的去头瞧李冕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是老鼠见了猫。
“别斗嘴了,你们看他很像是在武林大会上击败岳莲的少年。”雷安为人沉稳持重,看人最为仔细,遂发出疑问道:“可看这脉象他全无半点内力,着实叫人不解便是。”
砺思雅在昏迷中听见有人在议论他,他很想遮住他这张祸害的脸,没了沐雨花解护体这张皮只会给他惹祸,怎奈无能为力。
“你们讨论他做什么,他如何与我们何干,只是援手救下的一个人罢了。”李冕不耐烦的说道:“还不如趁着没回到门里定下了谁是掌门才好,否则北苍门还不也和别的门派一样大乱了去。” 雷安是这里面最年长的人,也是大师兄,说他对掌门之位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知道师傅最心爱的弟子是扬威,师傅的儿子是李冕。话说这李瑜虽然是为人功利了些,却是教导出了五个好徒弟,雷安首发说道:“这掌门之位我看由李冕你接掌最为合适不过。”
“对,子继父位在合适不过了。”顾杰嘴快的跟着接口赞同的说道。
当下又换来顾英的迎头一个暴栗,呼痛的缩了缩脖子委屈的看着自己的亲哥哥,他真怀疑他哥哥是不是他的血亲,总是欺负他。
“你竟然说这样的话!”李冕不以为意,有些嘲讽的说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是大师兄,就是继承也是从你算起,就是不好意思也不需要这样不是。”说完扫视了一眼边上了扬威,见他还是冷着一张脸漠不关心的样子。
此刻砺思雅不能动弹听得真切,他知道自己虚弱的很,听见他们说北苍门,才安心不少,记起昏迷前自己最后一眼看见的是这五师兄弟。
扬威满脑子都是非花的愁容,心中揪疼,他为人不善交际,也不善于解释,自制力又极强,有苦也是打碎了牙齿咽到肚子里面。感觉到李冕在看他,他依旧不语,目光盯着车帘外的一闪而逝的景色。
顾英是这里最随和的和事老,此时对雷安说道:“大师兄,我们五人情同手足,这里你最年长,我们四人都无意于掌门之位,只怕有心无力,还是由大师兄你来接这位置才好服众。”
“是啊!是啊!”顾杰跟着附和说道,他是这里面最小最没心机的一个,心里就只有李冕一人。
雷安为难的蹙眉,他为人稳重,一怕自己难当此重任,二来他的武功不如扬威和李冕,所以抿唇不语。
“大师兄,我醉心武学却无意于掌门之位,师傅传下来的北苍门可就都靠你了。”扬威一板一眼的说完转头继续看向车外,这便算是他的一个交代。
赶车的是他们雇来的一个中年车夫,技术很好,一路没怎么颠簸。
砺思雅逐渐清醒了,他却不想醒,他满脑子都是昏迷前的事情,暗想还不如不醒来的好,他这种人宁愿当缩头乌龟。干裂的嘴唇走了形状,血丝渗出,他依旧不觉得疼痛,比起他的心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且说这五师兄弟才敲定了这北苍的掌门之事,这车夫便来了个勒马急停,差点让马车翻了过去,后面的棺椁也颤巍巍险些翻倒在地。
“哎呦.....”外面传来了一声惨叫。
五人纷纷从马车上下来一探究竟,一个十岁的孩童倒在马车前,口中流出鲜血,面色苍白。
“怎么回事?”雷安首先对车夫问道。
车夫哭丧着脸吱唔,他驾车多年也从未失手,且刚才他明明是没有撞到这孩子,为何一转眼就变成如此场景,惊吓的他浑身是汗水,湿透了后背。
“啊~”一声尖叫,一个身形纤细样貌较好的女子扑到在地,抱着男孩痛声哭道:“我可怜的弟弟,都是姐姐不好,姐姐没有保护好你啊!你怎么就这么短命被人害死....”
女子一身的鹅黄色纱衣,布料普通,挡在道间哭的嘶声裂肺好不凄惨。
砺思雅被这么一晃荡磕到了头部,呼痛的勉强睁开眼睛,十天没醒,他眯缝着眼睛躲避着强光。
他不关心外面的事情,昏迷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和苻禘在一起的日子,只是下一瞬就变成了苻禘的灵堂。再不然就是这些年在夜家的片段,夜霜离的行为彻底的粉碎了他的心,而苻禘的离去对他更是致命的打击,他已然失去了生存的目标和意志,即便是睁开了眼睛也是目光呆滞,脑中空白处于半自闭状态。
顾英上前查看男孩,食指和中指按在男孩的颈脉上,发现已经没有了跳动,抬头对着其他四人摇头说道:“死了。”
女子一听哭的更加伤心难过,哭喊道:“我可怜的弟弟啊!姐姐没有照顾好你,这叫我怎么向早逝的爹娘交代啊!姐姐对不起你啊...”女子幽幽垂泣之声敲得人心都跟着颤抖。
“我...我....”车夫惊吓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明明记得这路上是无人的,怎么到了近前就出现个孩子,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撞了上去。他现在是两眼摸黑不知道如何是好,险些也哭出来的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女子幽怨的的回身泪如雨下,好不凄凉,愤愤说道:“你害死了我弟弟,还说这等话,你可是欺负奴家是一女子!”
扬威蹙起眉,看见那楚楚可怜的面容他的脑海中出现了非花凄楚的容颜,他不由自主的转身一把抓住车夫说道:“杀人偿命!”
这车夫本就老实本分又胆小,当下被扬威吓得双腿抖的和风中的枯树枝一般,竟然尿了裤子,哭丧的说道:“大爷,我....我真的是...”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说自己没有做,人就死在当下,说做了他真的冤枉,有理说不清。
“他死了又如何,能换我弟弟的命吗?”女子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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