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后宅
回廊曲道,莲荷湖畔,细雨清濛无数涟漪;雅亭美人,撩弦独曲,拨开云雾见日明。
层层七彩罗裙,短襟鹅黄纱衫下冰肌玉骨若隐若现,撩人遐思。纤细修长的十指在古琴上勾、挑、曼、抹,一曲清丽可断缠绵丝雨。
覆面彩纱下杏眼桃腮,琼鼻菱唇,容颜可谓独步天下不让人。筚语嬅淡笑抚琴,在这轻纱幔帐的湖中亭阁中恍如脱俗隔世的仙子。
崔护守在筚语嬅的身侧,刚毅的面庞深锁浓眉,厚重的双唇紧抿。一年前是筚语嬅救下了差点被村民打死的他,如果没有筚语嬅,他早被村民当成了不祥之人乱棍打死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时的情景,这个纤细瘦弱的人如何言辩村民,那样自信的风姿让他折服。
“你为何不开心?”筚语嬅笑问,当崔护的反映是在使性子的孩童。
“今日他举婚。”崔护说道,他因为这不受待见的容颜而不善言辞,在这云湛他的样子连差强人意也不上沾边,即便他是个男子。
“你又何必,若是两年前我也许还会在意,如今我在意的已经不是他了。”筚语嬅微笑安慰的说道:“如今...我在意的是做这母仪天下之人。”筚语嬅一语言毕,十指覆在琴弦之上清丽的琴音应声而止。
砺思雅从厅堂逃脱后,没心没肺的他正好去找那让他好奇死了的‘涟者’,可惜他不识这齐府的道路,误打误撞下被声音吸引而来。
谁料这亭阁在湖畔之上,无奈下只得在亭檐上藏身,筚语嬅和崔护的话让砺思雅听了个全,暗自想道:‘此人声音为何如此熟悉,似曾相识不算,这女子所想可是有够大胆,云湛未定她便已想当这云湛的第一夫人了。’
很自然的砺思雅想到的是夜落飞,因为现下最有希望一统云湛的只有手握重兵,有春子相助的夜落飞了。
砺思雅刚想下去一探究竟,便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按耐下来继续听壁角。
“筚姑娘,今日可是舍弟的大日子,为何姑娘在此独自抚琴?”有理的问候中透着丝丝的轻佻。
“三公子严重了。”筚语嬅暗自冷笑,温文道:“奴家只是外人,不便露面。倒是三公子,舍弟大婚,三公子理应相随前后,怎生来湖畔消遣?”
有理有度,进退得宜,这是父亲从小的教育,筚语嬅一刻不能忘怀,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让她想起父亲的教导,越是如此就越是心痛。
砺思雅在亭上听的真切,心想:‘齐家的三公子还真是神速,他也是出来片刻,这三公子就随后赶来了,莫不成也是练了沐雨花解?’暗自嘲笑这三公子的为人定是不检点之人。
“在下只是惦念语嬅的身体,语嬅自小体弱,可要保重身体才好,这雨城多雨露重,怕风寒侵体伤了语嬅的安康。”齐三公子说的有理有据,上前走了几步,刚抬脚看见面目不善的崔护咽下口水又退了回去。
“奴家再次谢过三公子了,语嬅虽然体弱却不是较贵之人,小小的寒湿之气还是不成大碍的。”筚语嬅的声音温婉轻扬,丝丝沁肺,如甘泉流淌。
砺思雅蹙眉,对这左一个‘奴家’,右一个‘奴家’好生的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你说的倒是好听,还不是窥视‘涟者’美貌,想方设法一探芳容。”不屑的声音想起,转而柔和道:“语嬅,这是罕见的白狐皮做成的风衣,可驱寒气,你穿得如此单薄还是披上为好。”
“奴家多谢齐二公子,只是奴家不忍为了自己的安危享用这灵狐之物。”筚语嬅菱唇启动,彩纱下一双睿智的眼眸冷眼看着这两位齐家公子。
“你没听见吗?筚姑娘不会用这俗气之物,你还是尽快反省才好。”齐三公子气不过的反唇相讥说道。
“要你来管!”齐二公子冷眼瞟了齐三一眼,转眼讨好的对筚语嬅笑道:“语嬅之心虽好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还是由我为语嬅披上些才好。”
齐二刚想上前便被崔护拦下,冷着一张脸看着齐二,油头粉面的齐二只得止步笑说道:“那就有劳崔护了。”
崔护在筚语嬅的示意下接下了狐裘,依旧没有让开。
“要是让爹知道你这不务正业的顽劣之辈在此骚扰‘涟者’,你说爹会怎么办?”齐三见齐二不招待见,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少来冤枉人,你还不是在春子的婚宴上偷走,何尝不是想先手为强?”齐二反口辩驳道。
“你们两个倒是手脚快。”不远处四把油纸伞缓行而至,为首的人说道。
“大哥。”
“大哥。”
齐二和齐三一同说道,齐家的礼教最为森严,就是两人再不屑也要叫声齐大。
砺思雅在亭上抚摸着下颚,似笑非笑,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哭的凄惨的身影,原来这‘涟者’是这么回事。趴在亭子的边沿看着这场好戏,暗想:‘难怪春子不回家。’
“奴家给各位公子问安。”筚语嬅起身,身姿娉婷,声若箜篌。
“筚姑娘多礼了,姑娘乃是齐府的娇客,是我等怠慢才是。”齐大肃穆的说着,目光却盯着筚语嬅的彩纱不放。
“大公子抬举奴家了,是齐先生念在奴家落难出手相助,奴家感激不尽才是。”筚语嬅谦卑恭敬的说道。
“姑娘严重了。”齐大说完,转身对着齐二和齐三说道:“你等还不退下,七弟大婚还在此耽搁,你三人看护他二人回去。”
“是,大哥。”后面的一次是齐家的老四、老五、老六,口上应承,目光却是都盯着筚语嬅恋恋不舍。
“还等什么?还不走?”齐大呵斥道。
“是。”齐二和齐三害怕事大,心有不甘却不敢声张,五人一同不甘愿的离去,尤其是那三人撺掇齐大来此半点好处没得到。
砺思雅看得真切,立时觉得这齐府的气氛甚是诡异无比,望着崔护手中的狐裘扬起笑意,暗道:‘这贪财的丫头,和他还真有一拼。’
“大公子春先生举婚,您受劳累了。”筚语嬅软语如浓,隔着彩纱冷眼相看,觉得这齐府真是这云湛最肮脏之地。她在此时日不短,齐家的六位公子不断骚扰生事,都是好色贪昧之徒。
“姑娘真是善解人意,不过,七弟是我齐家的荣耀,我受此小累也是理所应当。”齐大想在佳人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自是话说的越大越好,暗地里想着筚语嬅的绝色容颜。云湛的人都知道这得涟者可得天下,暗自想这崔护的碍事,灵机一动说道:“姑娘,在下给姑娘留了点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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