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颜骆韶便觉得耳边好似有很多只苍蝇在不停飞舞,嗡嗡嗡地执意把她从有邬仲伊的梦中吵醒:“咳…咳…”快到口边的诉斥最后终是化为无力的轻咳。
“夫人!你醒了?身子可有好点?”薛奕儿瞧着正欲撑起自己身子的颜骆韶后,快步走至床边扶起对方,这段日子以来,虽说药吃得不少,但颜骆韶却是一点复元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有越来越严重趋势,不由令他们所有人忧心匆匆,若是真有个万一,到时邬仲伊回来,他们该如何交待?
“恩!发生了何事?”略显虚弱地开口,虽说一道风屏使屋子隔成了两个空间,但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也从未在她房内讨论过什么,为何今日却这般争执不休?
当风屏被移去后,颜骆韶这才发现,不仅苏涟漪、度家两公子,就连向然与颜骆华都在,而扫过他们此刻算不上和颜悦色的脸庞,心下顿时了然近日里定是有事发生:“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孱弱的语气里透出抹浓浓的威严感,令在场的几人顿时一惊。
“三日前,由于晁国出其不意地绕过越国直接派兵破了暨国的边防守卫军,现已兵临暨国邻郊,而沃隆越在众臣的极力推举下,昨日再次奉命统领了整个暨军军队,并且,他向暨皇请了旨,希望夫人能再做暨军军师协其退敌,暨皇也已应下,今日派了宫里的公公前来宣旨令你进宫面圣。”颜骆华把最新得到的消息全数地告知此时正合着眼满脸疲惫之色的姐姐,没想到,只是赶回来参加颜骆韶的婚礼而已,竟也可以出如等大事,还有那姓邬的,就那样凭空消失……
“夫人不能去!那暨皇真是个老糊涂,前段日子如此打压沃隆越,现下又令其统领整个军队,难道他就不怕那小人趁此机会造反?”若换成他度风肃,定是会好好报复一番。
“可知,晁军将军是何人?”平静的面容并未因先前听闻的话语而起波澜,反而沉静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仍是姐姐的老对手,童眠。”茶盖轻启,颜骆华突然笑道,“没想到,兜兜转转近数十年,童将军还是那般威武勇猛。”似乎与晁国开战以来,那可谓功高盖主的将军便一直与暨国对峙至今,有时候连她也忍不住好奇,晁国的皇帝是何想法,怎会容忍一名战功显赫并威名远播的将军一而再,再而三地统领整个足以威胁到他皇位的人,难不成,童眠真忠诚至如此地步?
“夫人会进宫见皇上吗?”本是一直沉默不语的薛奕儿轻轻开口,只是眉宇间却一直紧紧拧动着,似乎对于此事也蕴藏了丝丝恼意。
“涟漪怎看?”没有直接回应薛奕儿的问题,颜骆韶无力地问向一直在不远处静听不语的苏涟漪,并微微睁开眼打量起眸色万分黯沉的女子。
“嫂嫂拿定主意即可,涟漪定然会支持嫂嫂的决定。”没有迟疑地开口,苏涟漪直直望进颜骆韶沁着某种意味不明的眸心时,像是心有所知般地微微一笑,只是下一刻,瞳眸流转间,眸底闪过抹他人无所探知的幽暗之色:也不知这般纵容颜骆韶的所为,被大哥得知后会不会遭受怪责?
“即是如此,那奕儿便帮我好好整理一番,我这就进宫见皇上。”在沉默片刻后,颜骆韶撑起仍是虚软无力的身子,但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望住眼前几人,“你们先回去把手上的事,也就是仲伊交托你们的事整一整,我回来后,你们便一一告知予我,接下来,待有所调整后,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安排你们去执行。”
众人微微一愣,颜骆韶的用词显然比过往强硬了许多,在邬府与邬氏,“执行”便代表着从上而下无可抵挡的命令,更何况,邬仲伊在两人未成亲前便告知众人,以后府中一切皆须听颜骆韶的吩咐,只是,此刻令他们忧心的是,眼前这刚嫁进邬府便又‘失去’夫君的女子是否会采取极端之举,毕竟,如今的邬府与邬氏在经历邬仲伊的消失后,已是人心慌慌……
“现在,在我进宫的这段时间内,你们还必须安抚住府中与商氏中所有人的情绪,一切事宜,待我回来后,自会向众人有个交待。最重要的是,告诉他们,他们的主子五年后,仍是会回到这里。”
“是!”众人应下后,除了薛奕儿都向屋外退去,“公子若是知晓夫人这般做……”
“她一定会气疯的。”浅浅一笑,颜骆韶把薛奕儿未说完的话接应下去,只是倾刻间脸庞上被淡然之色所覆,“若是以此真能把她给气回来,那便罢了!”五年的时间足以发生一切,她不知邬仲伊在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里是否能再次找到回她身边的路,也不知她嘴里念的那个“云”是否会成为她回到这里的阻碍。
这是什么想法?!薛奕儿边打理着颜骆韶的衣着边暗自吐糟,只是心底却有着隐隐的不忍,其实他们所有人都明白,自家主子这一去,便相当于丢了个烫手山芋给颜骆韶,对于这位刚进府的夫人,许多人其实心里都存着不服,但过往碍于邬仲伊的面子,都不敢直言,可现下……唉……以眼前女子的性子,若真惹急了她,怕就不似自家主子那般好性子地去解决问题,非是要见血不可……
颜骆韶此次的进宫除了着适宜的装束外并无特意上妆掩去脸庞的苍白,只是在御书房见到立着闻风不动的沃隆越时,瞳眸顿时有刹那的收缩,然后一如既往地向暨皇叩拜。
“骆……不,该称邬夫人了,快请起!朕知你近日因邬老板的事伤心伤神伤身,但想必你也听闻晁国大举进兵暨国之事,此次朕宣你进宫就是希望由你继续担任暨军军师协沃大将军击退晁军,可否?”年迈的暨皇虽是用着商馁的口气询问,但颜骆韶一听便知此事无法推脱,况且,暨皇此举不论是自己所愿还是他人指使,全都正中她的下怀。
“骆韶领旨!不过,骆韶有个不请之请,还望皇上能允诺。”在见皇帝点头应许后,也不顾立于一旁的沃隆越,颜骆韶径直开口,“在整个行军过程中,不管军中发生何事,望皇上能全心信任于骆韶,骆韶定能凯旋而归。”
“好!允下了!若邬夫人真能凯旋而归,朕到时定会带领众臣相迎。不过,两国战事迫在眉捷,以邬夫人身子虚弱况,可自行带位相熟的大夫于身旁,也便多加治疗调整一番,还有沃大将军,朕虽说此次令邬夫人相助于你,但也不可多扰邬夫人的休息才是。”
“谨遵圣旨!”叩首应下后,沃隆越眼神复杂地望住一脸越显惨白之色的颜骆韶,本以为对方在此次领命中会有所推拒,没想到会如此顺利,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机会?
颜骆韶在刚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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