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方便。前年南巡,李显祖在德州行刺未遂后就径直去了江宁,以算命人的幌子接近曹家阿兰,安排进一步的行动,包括后来的李婉宁,都与他密切有关。
至于大阿哥知不知道,我与慕凌风执不同的意见。我认为大阿哥作为李显祖靠山肯定知晓他们捣的鬼,慕凌风却说李显祖做事虽急躁却讲求干净,绝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意图。况且,胤褆的眼中并没有胤禛,他再蠢也不会剑走偏锋到这个地步。唯今之计,最安全的潜伏,还是隐忍。躲在敌人最不会注意的地方下手,方能为强。
从魏忠贤地宫回来,性音和粘杆处一直在密寻李显祖和那件东西。
我在胤禛、慕凌风的安抚下心情渐渐平静,打叠起一百分精神帮祥弟筹办婚礼。
胤祥的赐府在皇城外不远的东安门。东安门离安定门有些距离,我提前一天带着雪雁住去了胤祥府邸。
第二日,嬷嬷丫鬟们在我面前事无巨细地演示了婚礼流程后我才轻舒口气,觉得自己一个月来的努力没有白费,过午就安心地在后院睡了。
累了太久,这一睡睡得有些沉,醒来时天色黄黄,已然薄暮。推开门,从爬山廊往下,准备去看前庭宴席布置得怎样,才拐过抄手游廊就见到了等候着的胤禩。
看见胤禩我略有些愣,他却没有丝毫惊讶,文雅请安。从上回他与我在万福阁坐过一次后,我见他就觉得怪怪的。一方面胤禩太能静,叔嫂独处不如和胤祥、胤祯、胤礼处着轻松,另一方面胤禩心思幽深,一切一切无论看上去多么诡异,对他来说,都像尽在掌握中。就如这场巧合,在我眼里就多了几丝刻意的成分。
客人和下人们都在前院,他为何偏偏一个人守在我出门的必经之路等我?我暗忖,问:“八弟不在前院,在这儿做什么呢?”
胤禩没答话,低垂着眸,澜澜眼波流露出胤禛所不具有的温情,像一袭流水,缓缓注入我的眼。我的心微微一惊,挪开目光,想走出这条无人的暗院长廊。
暮风清徐,竹吟森森。
暗纹罗袖轻轻一动,胤禩拖住我的手,拦在身前。陌生而干净的紫罗香随着清风徐动拂到我的鼻息,他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捧起我的手腕。
腕上的翡翠镯里蕴着一丝红玉筋,隐隐约约,像女子脸上的红晕。英俊面孔带着自若笑意,看得仔细,另一只手轻轻握住纤纤玉指。
脸上一红,我抽出手,严厉瞪了他一眼。
敢对嫂子如此,胤禩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四嫂。”他低着声音叫我,语气里的委屈仿佛回到了十二岁。我的心跳得厉害,却拿出为嫂的口气喝道:“下次再不许这样了,到底叔嫂有别。”
说着我举步要走,他抢着道:“不要误会我。我只是,听说侄儿没了,想看看你。”
一听到这句话,我差点又要堕泪,路也走不动了。他递我一方手帕,道:“这些年,兄弟们虽然走动得不像以往多了,四哥四嫂的事情胤禩还是放在心上的。我知道晖儿走了,你心里一定难受,平时不得见,今日难得有机会,就提前两个时辰来了,专在这里等你。胤禩方才不是故意冒犯嫂嫂,只是心中一直惦记关心着,不知该如何……”
我诧异抬头,但胤禩已叹叹气转身走了。
又是一场夕阳,又是他的背影,手帕残留着微淡好闻的紫罗香,我怔立原地,说不出话。
来到前院时,天已垂暮。桌椅俱备,红灯满悬,我站在院子中间看着银安殿里的大红喜字,想起自己十一年前披着红盖头走进阿哥所的场景。胤祥、胤祯嬉戏的身影犹在记忆里徘徊,如今却都当了阿玛,娶了嫡妻,怎不让人感叹流年易逝,人生苦短。
正感叹着,长随哈腰跑来,打千儿道:“四福晋,德妃娘娘和十四爷到巷口了!”敏妃不在,德妃是专门请旨来给胤祥证婚的。我忙跑到府门口,亲自把德妃从轿子里搀下来。她抬头看了看布置得喜气洋洋的胤祥府邸,颇为满意地拍了拍我的手,举步进门。
胤祯下马,跟在我们后面,刚走到院中就被胤锇叫了过去。德妃宠爱地看着他们,看了一圈没见着胤禛便问:“老四呢,怎么还不来?”“爷去畅春园了,马上就来。”我笑答,搀着她的手欲往银安殿走,德妃却摇头:“还是和媳妇们坐一块儿吧。”
酉时刚过,巷口盯梢的小厮急忙跑进来,说十三爷和福晋到了。话才落音,敲锣打鼓的声音就从院外传来,妯娌们忙起身挤到院中看热闹,德妃喜笑颜开地去了银安殿里端坐。
先进门的是胤祥,高大挺立,容光焕发,爽朗地对向他示意的胤锇、胤祯拱手,手中红绸的另一头是娉娉婷婷披着鸳鸯盖头的兆佳雨媛。雨媛被胤祥牵着跨过第一道火盆时,哄堂叫“好”,我站在银安殿里看着,眼眶霎时湿润。
德妃连连点头,受过胤祥和雨媛的天地之拜,等他们进了洞房后,也不禁捂着帕子哭了。“额娘,”我嗔叫她,她忙擦了泪笑着摇头。不多时,胤祥换衣出来,并不去兄弟们那里,而是径直走到我们面前磕头。
德妃一愣,我忙扶他,紧着声问:“这是做什么?”胤祥止住我,撑在地上道:“敏妃走得早,无幸看到胤祥娶妻。这些年,胤祥和两个妹妹要没有娘娘和嫂嫂哥哥照应,早不知哪儿去了,更不能今日风光。娘娘养育之恩,嫂嫂帮衬之德,祥夫妇没齿难忘,毕生为报!”
说话时,换过衣服的雨媛也款步走来,跪在胤祥身边道:“爷已将故事都对雨媛讲了,请额娘、嫂嫂受雨媛一拜!”话毕,两人一齐伏下身去。
德妃泪流满面,拉住他们的衣襟道:“傻孩子们,你们既叫本宫额娘,哪有额娘不心疼自家儿子媳妇的?快别跪了,一家人的,大喜日子逗得哭哭啼啼算什么意思?起来,祥儿,起来,媳妇。”
我也帮着德妃拉他们,几人正难解难缠时胤祯走进门,见我们这样就奇怪道:“额娘十三哥嫂嫂们,你们怎么拜天地拜着拜着就对拜了起来?要这么好玩,我把九哥十哥也叫进来一齐拜!”
德妃破涕为笑,骂他“促狭鬼”,胤祥也笑了,起身勾住他的肩膀骂:“好你个小十四,连十三哥的玩笑也敢开了。走,和哥哥好好喝两杯去!”
胤祯谑道:“哥哥不怕喝醉了入不了洞房?”胤祥不在乎道:“这话说得可笑了。满京城,只有我灌醉别人的,没人灌得醉我。就是你和十哥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两人嘻嘻哈哈走了。
婆媳聊过几句话,雨媛先回新房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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