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加上胤锇,就是一出热闹无比的好戏。
我示意丫鬟把冰湃西瓜端在胤祯桌上,见胤禩迟迟不回话以为他顾忌家里蘅儿,就道:“八弟晚上安心留在这里吃饭,四嫂派人去知会八福晋,省得她担心。”
“多谢四嫂,”胤禩推辞,“胤禩坐坐就走。”
“怎么,晚上有事?”
他点头道:“晚上奉皇阿玛命约了几位大臣谈吏部的事情。”
我“哦”了一声,胤禩继续道:“方才和十四弟从畅春园回来,有事来了一趟安定门,经过四哥四嫂府门就进来道声安。也无甚大事,瞧瞧就走。”
和我说话,胤禩总是一副分外拿捏的态度,对他,我也不能像对其他弟弟随便,便端坐着颔首,问道:“二位弟弟从畅春园过来,皇祖母和皇阿玛身子可好?”
“很好。”胤禩简洁回答。
我又问了问良妃情况,胤禩的回答依旧简洁。估计他和嫂嫂没有什么话好讲,我便闭了嘴,静静陪他坐。坐了大约一刻钟,胤禩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兴致盎然地打量起万福阁里的摆设。
胤禩这样让我有些尴尬,却只得叫雪雁再倒一壶新茶。胤祯吃完西瓜,冲她摆手,招呼着要先去枫叶亭找胤祥。我怕他不识路,差雪雁领路。雪雁房里的小丫鬟绾玉便顶替上来,给胤禩添茶。
胤禩收回神,呷了口新鲜龙井,开口道:“好些年没见着四嫂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弟弟们都长大了……”我叹道,看了胤禩一眼,笑了起来。
原来十年的时间,可以过得这么快。
胤禩看着我恬然笑了,低下头又问:“四嫂这些年过得好?”
“过得好,你呢?”
“也好。”
沉默又开始了。
这一次,胤禩的态度很自然。慢慢品尝龙井,慢慢看退日光,若有若无的笑意,倒映在碧色清茶,温如玉,润如水。
安宁得,仿佛毫不惧怕岁月侵袭、流年打扰。
他的侧影,落在我脚边,像幅怀旧的古画。寥寥数笔,粗线勾勒,却蕴着看也看不完,说也说不透的故事。
那个树影下哭泣的小孩长大了,那个在慈宁宫花园被突然指婚的皇子成熟了,现在的他,有智谋运筹帷幄,也有能力一呼百应,却与我这个渐渐失去恩宠的女人静坐在一起。
没有一个笑,没有一个字,可内心都知道,这份安宁难得宝贵。
一杯茶喝完,他对我告别,我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惆怅。
胤禛,胤祥,胤祯,阿兰。
静谧过后,我还是要疲惫不堪地戴上四福晋那温顺谦和的面具,应付所有的未知。
跟雪雁一起回来的还有高福儿,他一见我就打千儿道:“福晋,爷请您过去用饭呢!”
他请我?
我轻笑一声。
要不是今日来了十四弟,他还想得起有我这个撑场面的嫡福晋?一年,整整一年的冷战。他默认对阿兰的感情,抛弃十年的伉俪,今日这个“请”,让我觉得多么的可笑与虚伪!
虚伪的不止爱新觉罗胤禛,还有我。我不厌其烦地扮演好福晋的角色,让皇上、德妃、皇子、公主、大臣们看不出半分端倪,心里,却早已厌倦自己对他习惯的将就与温顺。
福儿见我带笑,凑兴道:“趁福晋这会儿高兴,有件喜事奴才忍不住,就先报给您听啦!”
“高福儿!”雪雁脸色一紧,横眉高喝。
这一喝,把我和福儿都吓了一跳:“什么事儿,把我吓了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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