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人可以胡乱戏弄,不过盒子上的话借了我豹子胆,便拣起一粒石子,对准他的后脑勺,打了去。
四阿哥想问题想得有些迷,闪也没闪,被我打个正着。听到石头撞脑袋结结实实的“咚”,我得意一笑,眼睛弯成了月亮。
他有些恼火地转过身,见是我,便没那么生气,光秃秃的下巴一动,道:“来了啊。”
我摊手装无知:“你在等人?”
黑眼眸深了一深,我朝他走两步,问:“等我?”
“你没看到我的东西么?”
“什么东西?”
“就是,”他要答,神情一凛,道,“算了,反正你来了!”
我转转眼珠,道:“这一说想起来了,好像是有什么人间天孙,有约无情的,一首极烂的诗,是你写的吗?”
胤禛眼睛顿时瞪得老圆,我大咧一笑,“那便是了,”说着也不让他邀,走上岸边候着的小船:“听说你刚刚丧妻,一年还没满罢,怎的就给别人写起情诗来,你们男人,感情也太不值钱了。”
坐在船上,把桨往他的方向一扔。胤禛被我堵得够呛,上船时微微一绊,又被船桨一砸,表情一变,恨不得要吃人。我故意闭着眼,嘴角勾出又遂意又舒适的笑容。
哼,胤禛,你也有今天。你媳妇我,马上就要翻身成主人了!
月夜静渺,只有胤禛划桨的声音。碧碧的水,勾起万千徐纹,我用手撑着头,徐徐道:“你会做诗,不如就来一首,给姑娘助助兴。”
彼时已至水中央,胤禛的火气一压再压,耐着性子吟道:“兰舟宛转浪纹平,一棹容与荡晴晚。上……”
“啧啧,不好,”我故意摇头,“换一首。”
他略顿顿,板着脸,再吟:“画桡闲泛暮霞明,风细波微暑期……”
“不好不好,”我再摇头,“你瞧瞧自己的死人脸,还助兴呢,败兴差不多。不如唱吧,唱一首又欢快又诗意的,手上要有动作,还要把我的名字嵌进去。比如这样,”我坐直身子,给他翻了个兰花指,“你待会也要带这个动作,每一句都要带,歌声,最好传到对岸去。”
剃得光滑的下巴一紧,露出坚硬的轮廓,胤禛的表情,只差要把我一桨子拍下去了,愠怒道:“爷给赋诗就够,还唱歌翻兰花指,乌喇那拉氏,你吃错药了吧!”
哟,骂我吃错药,好熟悉的话啊。我半张着嘴,道:“哎呀,这位爷,是您吃错药还是我吃错药了?您说的话,我怎的一句都听不懂。”
“少给爷装蒜,”他劈头道,“你当你骗得过爷?爷给足了你面子,你最好见好就收,不然……爷就动粗!”
“动粗?”我看他真捏拳头,狠狠瞪他的手一眼。手顿时松了。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对我动粗,你傻了吧?
现在是谁离不开谁,你也不要太局势不明,耍威风耍成了习惯。
我叉腰瞪了他一会儿,问:“你们家几口人?”
“你们家?”胤禛咬着牙反问,划水的声音重了些,怒火四处喷射,就是不敢直面喷我,只好盯着水道,“爷家不是你家?”
我假装没听到,继续道:“几个孩子我不管,我只管夫人小妾。几个小妾,各有多大,哪点讨你喜欢,我都要管。”
胤禛本对着水发脾气,这句话后立马接来:“你凭什么管?”
“我就要管!”
强硬得这么快,难道真要我现出原形。
胤禛下定决心扳回一城,道:“你是我的娘还是我的妻,我的家长里短,你有什么资格管?”
好呀,我握住拳头,把骨节都捏响了。眼眸里,腾起浓浓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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