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走,却并未见到自己的脚。轻轻徐徐,如在飘。
走到山洞边上,见到里面放着油灯、铲子、巫符等物件,背对着我的两个人,一人着黑,一人着黄。黑衣人蹲,黄衣人站。
黄衣人身穿喇嘛服,背有些驼,躬着身子紧盯着黑衣人从地洞里刨东西。
黑衣人累得够呛,将手上短铲猛一扔在脚边,一屁股坐在地上牢骚道:“娘的,这些中原人就是磨叽,什么屁东西,藏就藏了,还非得绕着圈子耍人,等老子从昆仑回去,一定把魏忠贤那老匹夫的地宫炸了!”
果然是李显祖。我心内一惊,把耳朵贴得更近些,听黄衣人用生疏的汉话道:“你别气,气大做不好、事情!”
“呸!”李显祖往地上啐了一口,不甘道,“老子被他从明陵耍到江南,又从江南耍到昆仑,一连找了两三年,那屁东西的毛都没摸着,能不生气?”
黄衣人点了一锅水烟,递给李显祖,自己也点了根,心平气和道:“和他们比,咱们知道得,多了。等大阿哥交代的事情,做完了,回来,继续,找。”
李显祖把烟锅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抄起铲子接着往里挖,一面挖一面道:“不是儿子说您,大阿哥就是个鸟人,咱们不是没本事,干嘛非吃他的饭?他那大老粗的脾气一万个做不成大事,康老爷子那么聪明个人能一直容他?既然王八蛋迟早得败,咱们还不如趁早择木而栖,背后放他一刀,也好在新主子面前邀功!”
“中原人讲义气,大阿哥对为父有知遇之恩,任他怎样,这个恩该报。”
“呸呸呸,咱们蛮子跟他们讲个屁义气!他们又有谁讲了义气的,亲兄弟都明里暗里窝里斗,咱跟那些王八龟孙子一般见识,吃饱了撑的!儿子还是这句话,干完这票我就不跟胤褆干了,您爱跟谁跟谁,我不管了!”
黄衣人无奈地叹叹气,转过头来。
我躲闪不及,被他看到裙摆一脚,起身就跑。
“显祖,显祖,有人!”
黄衣人的呼喊在背后叫嚣,耳边风声骤减,又回到万福阁。
“额娘……”
这回是晖儿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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