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邢芸也不是那爱张扬的人,当下才放了茶盏道:“还不是王家人在里头撺的事,说什么王子腾高升出了京,这圣心难测,宫里没个稳妥的人看着,日后若是有个什么,怕不好应对。又说元丫头进宫这么些年,论稳重,说才德,样样都是出挑的,只是苦于充任皇后宫里的女史,不曾得见天颜罢了,若是有了机遇……老太太也是耳根子软的,元丫头都进宫多少年了,又伴在皇后身边,圣上要能瞧上,早几年就瞧上了,没瞧上,显明是元丫头不出挑呗。依我说,还不如在宗族里另挑几个姑娘出来,送进宫去,没准还能入圣上眼里去。”
邢芸忍不住就想笑,贾母要是耳根子软的,这荣国府早被王夫人搬空去了,哪还有贾赦的逍遥日子过。
若说贾母偏心是有的,十指还分个长短呢,贾政是小儿子,贾母多疼些也在情理之中,但大事上贾母却是不怎么糊涂的。
就拿管家这事来说,虽说王夫人在府里占了上风,可让贾琏和凤姐出面管家,就意味着贾母给了贾琏和凤姐确立地位和收拢人心的机会。
只是凤姐眼光太短,贾琏又太老实,白丢了贾母给的大好机会,到后来,反因管家招了祸,委实是可笑可叹。
想着,邢芸温言软语道;“元丫头是老太太跟前长的,不说相貌才能,至少性子是稳重的,她在宫里有了分位,不论得宠不得宠,至少不会给咱们家招祸。其他的姑娘再好,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性情品行谁能说的清,万一在宫里得罪那位贵人,做了什么糊涂事,咱们家也落不着什么好儿。老太太怕是这么想着……不过也是这么一说,这升分位的事儿哪儿这么容易,王家人就是有路子,可还得看宫里的风向,圣上尚要看太上皇的脸儿,更别说咱们这些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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