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希望
几乎所有人听到布莱克的话都皱起了眉头——的确,无论布莱克如何高明,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即便他不肯,一会也可以强行将他带走。但如果他不肯配合,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在半途逃跑?即使逃不掉,他这样折腾下去,无论是谁有什么想法都只会被他搅得一团糟。
只有福吉暗喜。他才不在乎13年前事情的真相是什么,那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但如果布莱克真的被平反,那么他无疑会由人们心目中,一个人人唾骂的罪无可赦之徒,摇身变为一个悲情的孤胆英雄;而魔法部的形象则会相反的跌入谷底。那么就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何况当年抓住布莱克的人还是福吉自己……
但如果他坚持现在这样的态度,福吉就有理由维持原判,甚至如果布莱克在审判之前就再次逃掉就更好了,那他就得一辈子背负逃犯之名,无论谁要再次替他翻案都没那么容易。至于他之后会去哪里,又有谁会在乎?
于是福吉暗暗打定主意,一会带走布莱克时,一定要看管得松懈一点,以便给他逃走的机会。
“不要冲动,小天狼星。”邓布利多劝他说:“你是知道詹姆的,我敢说,如果他还活着,他一定会拼劲全力来证明你的清白的。而且即便彼得就这样逃走了,冥冥之中你们也会有一种联系……你一定会再见到他的,用不着这么着急。”
“我不懂那些,也不相信什么虚无缥缈的宿命,更不在乎自己会怎么样!”布莱克却依旧不肯妥协,“我只知道,正因为詹姆能那样对我,如果我不能亲手抓住把他害死的人,又怎么能对得起他?将来,将来即使到了梅林面前,我也没脸再去见他。”
布莱克的语音悲凉哽咽,语调却铿锵动人,任谁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磐石般的鉴定。所以众人一时之间竟都被他的话语打动,任一种悲壮的情绪漫在空气中,将所有苍白的话语挤走。
也许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哈利想。可他觉得自己矛盾极了,十几年来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不是孤身一人,而是还有一个教父。这教父又是他父亲的生死之交,他应该让布莱克留下来,让他能清清白白的好好活着;而且他也希望布莱克留下来,让自己也能有一个家。
可同时格兰芬多所崇尚的个人英雄主义又充斥着哈利的内心。哈利扪心自问,若是罗恩或赫敏出了这样的事,他又会怎么做?只怕他的选择也会与布莱克一样——哪怕那意味着自己注定以悲剧收场,哪怕注定自己会变成一个像小天狼星一样的,无人知晓的悲情英雄……
这样一来,哈利又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只觉得所有的情绪都涌上脑海,涨得鼻子发酸,眼睛湿漉漉的疼。可难道就这样任小天狼星毁了自己吗?
这时,他听到赫敏身后的莲茉开口了,她说:“布莱克,我可没说错,你果然是个没责任心的人。”她的声音竟隐隐带着点轻蔑,不禁让哈利的怒火又一下升了起来,而且他看到一旁的教父也开始像大狗发怒那样呲起了牙。
但紧接着莲茉继续说道:“你大概还觉得自己挺伟大的吧,牺牲自己也要为死去的好友讨回公道……可你大概忘了自己还有个教子了吧,你看看这孩子——”哈利一怔,满腔怒火突然就不知所踪。
莲茉指着哈利道:“我不相信你在从阿兹卡班出来后没去看过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以前你把自己流放在阿兹卡班,没有办法也就算了,可如今你明明有能重新堂堂正正领养他,弥补他的机会,你却为了冲动的逞英雄而无视了这点。
你在成为这孩子的教父的时候对他父母的承诺呢?只为了逞一时之快,而放任好友的遗孤受苦,这就是你回报你的好友的方式吗?”
莲茉的话好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布莱克的头上,他想起自己用阿哥马尼斯的外表在弗农家附近游荡时看到的景象……他看着哈利瘦小的身材——当年的詹姆在他这个年龄可不是这样的,还有他那和詹姆如出一辙的脸,闭了闭眼睛,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无奈的软了下来。
一旁的卢平赶紧说道:“是呀,小天狼星,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照顾哈利呀。”
布莱克没有吭声,可是却也没有反驳。
一直站在壁炉边的卢修斯这时咳了一声说:“这可不好,看来为了避免布莱克再次潜逃,我也不能再避嫌了,部长,不如我陪你们一起押送他走吧。”
福吉一愣,干巴巴地说:“谢谢你,卢修斯,不过我认为我们的傲罗足以做好这件事了。”
“没关系,”卢修斯说,“配合魔法部的工作应该的——我们这就动身吧。”说着他不理布莱克一副厌恶的表情,主动走到他身边站好,将蛇头杖抵在了布莱克后背上。
福吉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说:“好吧,那就麻烦你了。”撒了一把飞路粉,带头走进了壁炉里。
卢修斯傲慢的对邓布利多笑了一下道:“别忘了把那个狼人解雇了。”随后跟在布莱克身后也离开了。
一会魔法部传来了布莱克被顺利押送到的消息,且布莱克本人也表现的很安静,似乎终于想通了。留下来的人都送了口气,散去了,唯有卢平走前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颓然离开了。
所以没有人看到,在他们走后,邓布利多踱到彼得逃走的地方,眼神变幻不定,口中自语般得嘟哝道:“……怎么会,突然失效呢?”
他回到桌后坐下,紧皱着眉头,食指轻敲着桌面,似乎在思考这什么,又仿佛是在盘算着什么,良久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展开眉头,蓝色的眼中射出锐利的光,慢慢的说:“……但愿……不要让我失望……”一个名字被他含在嘴里,连墙上的画像也没听得真切。只有墙壁上布莱克家的先祖菲尼克斯的眼皮似乎动了一下。
卢平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也许这就是自己最后一次回去了吧,他颇有些丧气的想。因为狼人的身份,这些年他没少经历这种事。可从没有一次让他这样难过。因为这里是让他衷心感到快乐的霍格沃茨,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都在这里,他一生中最好的朋友也都是在这里结识的。哪怕那些日子都再也回不来了,但只要他回到霍格沃茨,就仿佛仍然能感觉到那些温暖。
可如今他不得不再一次离开了,这一次邓布利多也不能再次庇护他了,可他还能再要求什么呢?邓布利多已经为他做的够多了……
这时他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他回过头,发现原来是哈利三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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