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般的肌肤上尽是点点片片的青紫痕迹,披上一件衣衫下了床榻,双腿酸得她差点软倒。
“娘娘起了?”殿门外传来紫锦的低问声。
周宪正了正嗓子,让宫女们进来了,快快的梳洗了一番后,丰哥和宁哥已经来了。宁哥还好,丰哥上下打量了一番周宪,突然道:“娘今天怎么起得晚了?是不是不舍得阿爹?我也舍不得阿爹,昨天夜里也没有睡好呢。”
宫女们听了这话,都憋着笑,脸都红了。周宪拍了拍丰哥的脑袋道:“是啊,娘是不舍得你阿爹,所以昨日夜里和你阿爹说了半宿的话呢。”
丰哥便拍着胸脯道:“娘,阿爹不在家时,儿子会陪着你的。”
周宪失笑,觉得丰哥这大人样真是可爱。倒是宁哥,虽然话都说得不太利索,但是也紧紧的抓着周宪的衣襟,嘟着嘴高声的哼哼,好似在附和他哥哥的话。而外朝之中,郭荣正在和众臣商议他亲征之时,京城留守之人。即便大多数文臣心中不大赞成天子亲征,但是武将们却是举双手赞成的。且因天子如今之威严,已无人能驳天子此决定了。
范质、王浦两相于天子亲征并无太多异议,且有他们坐镇中枢,加之宣徽南院使、镇安节度使向训暂任东京留守,端明殿学士王朴为副留守,彰信节度使韩通暂代理点检侍卫司以及在京内外都巡检之职,汴梁政事无忧。
“侍卫都指挥使、归德节度使李重进为先锋,领兵先赴正阳,河阳节度使白重赞带领随身亲兵屯驻颍。李重进、白重赞两人引兵先行,正月初八,朕亲自督率京师禁军大部自京师启程!”郭荣自御坐之上起身,对着众臣昂声道。
近两年的君臣相处,人人都知道天子之性格,谁人愿意好好地给天子浇冷水?自然是跪拜时齐声预祝天子凯旋而归。
初七这日晚间,周宪如前次般默默同郭荣整理好了明光铁衣,然一宿无话。
黑黑的天幕上星子还在闪烁时,大宁宫里早已经烛火通明,周宪默默替郭荣穿上盔甲铁衣。
郭荣回头看了看榻上还睡着的两个儿子,捏了捏周宪的手指,这才大步出了殿门,带着殿前的侍卫亲兵在夜色中消失。
周宪追出殿门,看着郭荣的身影消失在大梁宫阙间的夜色中,半天才低低自语道:“但愿天子百战归时,天下安宁,再无离人……”
就在郭荣率兵南下之时,南唐也没有闲着。当李璟得寿州被围之时,就马上派出了大将刘彦贞领兵救援寿州。
李弘翼屡次请战不得,只气得回了燕王府不再理会战事。冷笑着等刘彦贞大败时,父皇再如何对待冯延巳、魏岑等人?
因为南唐朝中,大多数人都知道刘彦贞并无才能谋略,虽然不熟悉军事,但是却骄横无比。历任藩镇节度时,贪污暴虐,大肆搜刮百姓的财物不计其数。且为了获得高位,屡次向冯延巳等“五鬼”行贿,让魏岑、冯延巳等人时常在李璟面前称誉其才能,将他吹嘘成不可多得的人才,什么治理百姓就和西汉的文翁差不多,用兵打仗呢,又和淮阴侯韩信不相上下。所以李璟一听周兵到来,首先想到的主帅便是刘彦贞了。
李弘翼只觉得憋屈无比,因此只是不停地喝着闷酒,因此内侍送来了密信,他醉醺醺的,没能打开看。
周军行营大帐之中,郭荣已知刘彦贞为唐军主帅,想到前世寿州久攻不下,郭荣眸色转深。
“启禀陛下,李相公求见。”
郭荣扬声让李谷进来,看他的脸色,已猜到他将要说的话了。李谷为人有才有德,素来谨慎,但是此战,他过于谨慎了。
“陛下,俗话说得好,北人善于陆战,南人则善于水战。刘彦贞率大军赶赴正阳,若是浮桥阻截,王帅所部只怕无路可退。臣以为当派出虞候传令王帅,让他先行退出正阳浮桥以外之地。”
郭荣却摇头道:“卿是否知晓那刘彦贞是何种人?王宴镇徐州多年,当知道刘彦贞,以他之能,刘彦贞无惧也。”
李谷还想再劝,却也知道天子所言,只得回帐后,向人打听刘彦贞其人了,待得刘的性情后,李谷也失笑。王宴乃是历经三朝的老将,战功赫赫,对上刘彦贞这样的人,当真是老虎对上兔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陛下是任命李谷为前锋主帅的,而不是武宁军节度使王宴。李谷虽然是宰相高才,但是他于军事上,却是太过保守了。刘彦贞距离寿州还有二百里时,派出战舰数百艘赶赴正阳。李谷对南唐水军颇为忌惮,对着其他的将士们道:“我军不善于水战,倘若南唐军截断正阳浮桥,我军就会腹背受敌,全都不能返回了。不如退出浮桥,以保正阳,等待皇上到来之后,再行商议进退之策。”所以李谷派人焚烧粮草后退时,也派人告知世宗。世宗想阻击也来不及了。所以这章里,我让王宴做了主帅,有了一点小变动啊!
在另外,文中描写舞姿的诗句,出自唐朝诗人岑参的《田使君美人舞如莲花北鋋歌》——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高堂满地红氍毹,试舞一曲天下无。此曲胡人传入汉,诸客见之惊且叹。慢脸娇娥纤复秾,轻罗金缕花葱茏。回裾转袖若飞雪,左鋋右鋋生旋风。琵琶横笛和未匝,花门山头黄云合。忽作出塞入塞声,白草胡沙寒飒飒。翻身入破如有神,前见后见回回新。始知诸曲不可比,采莲落梅徒聒耳。世人学舞只是舞,恣态岂能得如此。
另附陛下征伐南唐之时的檄文,吼吼吼,很有气势啊很有感觉啊啊啊——————————————
朕自缵承基构,统御寰瀛,方当恭己临朝,诞修文德,岂欲兴兵动众,专耀武功!蠢尔淮甸,敢拒大邦!因唐室之凌迟,因唐室之凌迟,接黄寇之纷扰,飞扬跋扈,垂六十年,盗据一方,僭称伪号。幸数朝之多事,与北境以交通,厚启兵端,诱为边患。晋、汉之代,寰境未宁,而乃招纳叛亡,朋助凶慝,李金全之据安陆,李守贞之叛河中,大起师徒,来为援应,攻侵高密,杀掠吏民,迫夺闽、越之封疆,涂炭湘、潭之士庶。以至我朝启运,东鲁不庭,发兵而应接叛臣,观衅而凭陵徐部。沭阳之役,曲直可知,尚示包荒,犹稽问罪。迩后维扬一境,连岁阻饥,我国家念彼灾荒,大许籴易。前后擒获将士,皆遣放还。自来禁戢边兵,不令侵挠。我无所负,彼实多奸,勾诱契丹,至今未已,结连并寇,与我为仇,罪恶难名,神人共愤。
今则推轮命将,鸣鼓出师,征浙右之楼船,下朗陵之戈甲,东西合势,水陆齐攻。吴孙皓之计穷,自当归命;陈叔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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