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荣这一天是被兵卒们从城北的大堤抬回了节度府的,周宪装作看不见他拿有些黑的脸色,对着王朴等人道:“这边就要多劳烦三位大人看顾一二了,只是大也请注意身体,幸好这天也放晴了。”
王朴等人见郭荣如今站立都不稳,能回府修养自然是最好的。忙齐声对着周宪道:“下官等自当尽力,夫人带君侯回去休养确实应该。”
周宪让曹翰扶着郭荣上了马车,然后才进去了,见郭荣脸色还是没有变缓,心中也有些怒也有些伤心,索性也不说话,扭头看着一边。
郭荣看着周宪不说话,好半天,脸色才缓了下来,是他心急了,重生后,便想着将前世没有完成之事一一完成,却不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万事能被人力所扭转改变的……看着周宪有些倔强的侧脸,眉睫下的泪珠,他知道周宪是为了自己好,若说自己重生一遭,除了情爱,尚有这天下放不下的话,娥皇就只有自己了。
“娥皇,过来,是我不对,我答应你,以后绝不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郭荣温声道。
周宪这才扭头定定看着郭荣,好半天才苦笑道:“我该说什么呢……”
郭荣一怔,抓着周宪的手沉声道:“既然已经说出口,我自然会做到。这些时日,是我迷障了。”
周宪看着郭荣的神色,抿着唇,眼眶红肿,半天才点点了头。
“周岭,再给赵三郎来一刀!”说话的人乃是刚刚被封为晋州节度使王彦超的次子王正屿。
周岭也就是阿久,看着握着刀的赵匡义冷冷一笑,举着刀就攻了上去,一时间和赵匡义又是打得难分难解。
与赵匡义交好的韩重赟等人,则是站在另一边。
王正屿知道父亲和赵弘殷有旧,但是他就是看这赵三郎不顺眼,反而和阿久交好起来。
“住手!”却是赵匡胤和阿久他们的陪戎校尉陈青一起走来了。
阿久和赵匡义这才勉强停手。
赵匡胤看着弟弟,一肚子的火,为什么三弟就是不听话?在禁军中本该好生和人打好交道的,不是让他来逞威风的。何况禁军之中,哪里有赵家人逞威风的地儿?
阿久摸了摸衣袖下左手腕上阿姐送给自己镯子,刚才被刀脊扫到,不知道有没有损坏。
“陈陪戎,赵行首。”阿久对赵匡胤还是比较客气的。
赵匡胤看着大半年长高好多的阿久,拱手道:“小郎君不要和家弟多计较,在下回去一定要生管教他。”赵匡胤已经下定决心,三郎还是在家中读书的好。
陈青对阿久淡然的样子,额头鼓了鼓,看了一边王正屿一伙,干笑道:“周岭,你这段时日刀马有很大的进步,这什长的位置,可以做了。”
阿久看着陈青淡淡道:“陪戎上次不说属下年龄尚小么?做了什长只怕众位大哥也不会服我。现在这样属下觉得很好。”说完行了礼就朝着王正屿几个走去。
陈青脸色一阵红,对着赵匡胤苦笑道:“那几个都是我惹不起的人。”
赵匡胤理解的一笑,不说阿久和王正屿,就是郭孝仪,他的父亲乃是洋州节度使、大将郭崇威,因此拍了拍陈青的肩膀,随即虎着脸将赵匡义带回了家。
而阿久并未和王正屿、郭孝仪等人呆多久,不一会儿,因有宫中内侍传信,让阿久进宫。
“王大哥、郭大哥,陆兄弟,明日再会了。”阿久对于这几个意气相投的朋友很看重。
“明日再会。”
阿久走远了,自然没有听到其后几人的议论声。
“你说,是不是澶州有消息传来?太原侯要回京?”
“不是说秀峰相公一向不喜欢太原侯么?”
“阿久也是倒霉,之前居然和王淳这个二愣子撞上了……”(王淳,王竣的侄儿)
阿久在禁宫内苑里缓缓行走着,趁内侍背对着自己的自己时,看了看左腕上的镯子,果然有一块大的扭曲的痕迹。阿久心中就一阵痛惜,这镯子是阿姐千叮万嘱好生保管的。看来,以后不能再带了,只能放在家中了。
澶州这边的周宪,晚间回了秘境查看,也猜到是汴梁的阿久出了什么事,镯子有损害,这秘境中的宫殿才坍塌的。只是因为郭荣养伤,她也不好将此事说来,只得心中牵挂。幸好郭荣只修养了一日,第二日里就好了许多。她才说了担忧。
“阿久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少年,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的,过不了几日,曹彬就会从汴梁城回来,你向他打听就是了。”
周宪叹气道:“只能如此了。对了,你昨日里你拉肚子还有身上出现那么多的污泥,便是因为秘境中的果子的缘故,好似将身体里的污浊全都排出一般了。”
郭荣也觉得今日里身体比昨日明显有了不同,笑道:“确实如此呢。哎,秘境里的果子不能拿出来,不然,倒是可以给阿爹用上一颗。”
“上天让我们重活一次,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这果子,若是能随意出入让人享用,这样大的福祉,又岂是身为凡人的我们该拥有的?”
郭荣听罢也余叹息。
郭荣身体好后,记着他对周宪说的话,加之他提早和澶州军民加固黄河大堤,所以这一年的澶州并未被洪水肆虐。尽管如此,郭荣还是令州府文官修整澶州街道,开辟了互市区,大力整顿贼偷盗行文,一时间,澶州内外风气一新。
“君侯,您要整顿澶州厢军?”王朴和王敏、崔颂三人听了俱都一震。
“是,澶州厢军本应有两千余人,但是如今兵额不足一千五百人。澶州乃是中原要冲之地,任其军备荒废,实乃浪费军饷。”郭荣知道九月里大周和北汉还有一场大战,其实说来,澶州离晋州不算远,若是澶州有兵,救援之事,从澶州更是便捷一些。当然,朝中有王峻等人,便是练好了兵,这出兵之事也难说。不过万事有备才行。
王朴摸了摸胡须道:“君侯有意练兵,这意图还要奏明陛下才是,免得朝中有人非议。”
郭荣颔首,他早就将练兵之目的和措施,一一在奏疏上列明。“文伯、观察和判官可看看我这奏疏可有疏漏之处。”
王朴三人接过奏疏细看起来。
郭荣心中却是另有一番思量的,这练兵除了奏疏之上所列的缘由,更多的却是要建立自己在军中的地位。赵匡胤在自己去后不到半年时间便建宋代周,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自己后来将天下全部的兵权都集中在了禁军中的殿前、侍卫两军,而当时的赵匡胤和他的一种关系亲密的兄弟,都在禁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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