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尝尝奴婢刚才让人做的点心。”秦嫣儿浅笑盈盈端着精致小巧的点心还有熨烫的不热不冷的茶,笑着走到了禾木颜身边。
禾木颜放下书,这才抬眼看着盘子上摆放考究的点心,顺手捏起一个,果真甜而不腻,口感刚刚好。
“很好吃。”
秦嫣儿闻声,脸上的笑容更美了:“多谢王爷夸赞。”
这半年多来,秦嫣儿虽然是丫鬟,可是却博得了王府上上下下的一致喜欢,就连一项不爱夸赞的尽管都忍不多说赞美她几句。这开始让他不得不开始注意这个叫秦嫣儿的完美女子。
……
只可惜。
这些都不是因为喜欢,仅仅只是讨厌。
甚至是,厌恶……
他见过甚至比这样更完美的笑,可是却觉得心地越发的丑恶,太强的目的性,他可没有傻到当成祭品白白的送给别人。
不过,禾木颜却不想说透。
对于一个乐忠于扮演知书达理角色的人,如果忽然喊听是不是会很不近人情?这么好的戏,不多看两眼岂不是可惜。可是最关键的……有人免费面面俱到的伺候着,他何乐而不为……
禾木颜依旧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底的精明的目光被掩藏的干干净净。
顺手又捏起一个放进嘴里,入口即化:“为什么不和钟乙一起去看新科状元,说不准真见了会有另一番收获?”
秦嫣儿只是浅笑着,端着紫金茶壶缓缓倒入茶水,抵到禾木颜手边。
“与其看一个不相干的人,我更希望有机会服侍王爷。”
“是吗……”禾木颜接过茶,抿了一口。
微微眯着的凤眼,看着远处的花圃,眼神里泛着几分慵懒的劲儿,有些春困,提不起精神。忽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钟乙的时候,那时候正被他娘打得鸡飞狗跳的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洗得发白的小袄越发的显得整个人可怜兮兮的。
那一刻。
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一次,他知道,什么是心疼。
禾木颜靠在太师椅上,困得合上了眼,可是唇角却挂着一抹熟悉的安稳的笑。
晚上吃饭的时候,禾木颜难得不阴阳怪气,只是看着今儿个竟然出奇老实坐在一边的钟乙。
“看状元去了?”禾木颜作威作福的示意钟乙夹菜。
早已放弃和地主阶级斗争的钟乙规规矩矩的夹菜,把筷子伸到禾木颜高贵的嘴边:“恩。”钟乙点了点头,挺诚实。
禾木颜却忽然吹毛求疵的还一皱眉。
钟乙顿时了然,于是又收回了筷子吹了吹。禾木颜这才张嘴,吃下去:“尝尝,挺不错的。”
闻声,钟乙也给自己加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是挺好吃的。
“见着了?我说过,钱没借错了人吧。”
钟乙赶紧给他老人家扒拉了一口饭,诚恳的点头。
身为被虐惯了,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被挂在身边的一名专业丫鬟,钟乙已经学会了淡定和初期的忍耐力。有时候她甚至以为自己快成斗鸡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放出笼子,那都得有战斗的觉悟。不过,禾木颜这情绪无论怎么都是转化的微快的类型。一会看着自己笑,一会又脸红脖子粗,一会又翻白眼,一会又变相的出损招……总之是,日日提心吊胆,每天都是惊心动魄。刺激,真他妈刺激。
就这么竟然一恍惚已经回到禾府半年了,这才觉得,日子过得是不是太快了点。
“今儿,很漂亮……”忽然,钟乙站起来收拾碗碟的时候,禾木颜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钟乙心口一震,顿时手上的碗亦一下子掉到了桌子上,咣当一声响。
禾木颜见了,脸上自鸣得意的笑更卖味了。
“我只是说你头发上的簪子……”说完,喜滋滋的出了门。
“……”钟乙鬼使神差的摸了下簪子,想起那个温暖的笑……脸有些红了。
“收拾好,陪我溜达溜达,散散食儿。”禾木颜却发觉钟乙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以为是为了自己,微微一震,心有一阵没规律的扑扑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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