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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十三爷(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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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2)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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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离开后,原本噙在嘴角的笑意缓缓的敛去,化成一丝残忍,他沉着声道:“李侍卫,此次行猎你与我同去。”眼皮轻轻抬起,“拿好你的剑,替本太子办一件要事儿。”     那人功夫虽然极好,论心思却略显稚嫩,耿直道:“殿下是要奴才刺杀八阿哥么?”     胤礽好似听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一样,扑哧一声,“他若死了,谁来刺杀本太子呢?”     其他人心思一转立刻明白了,唯有这名李侍卫一脸懵懂的呆傻着站在那里。胤礽好似心情极好,解释道:“方才张明德为本太子出的主意便是他出面让我在行猎途中遇刺,而他留下证据说明此事乃胤禩所为。谋刺太子,这个罪名够他喝一壶了。”     “那殿下要奴才杀谁?”     “张明德。”胤礽皱眉,眼里闪过一丝狠利,道:“城府之深,非常人所及,这些年来藏在胤禩身边而不被发现足见其厉害之处。”微微笑道:“他若日后不能再为我所用,必定是一大患。所以此人留不得。”     在房里众人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亲耳听自己效命的主子说出来,难免心里一惊,有些恍然的低头应了。     胤礽信步踱至窗边,看着那雨丝,缓缓闭上眼,好似侧耳聆听天籁一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竟慢慢咧开,化作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却说从宫里出来后的张明德,一秒不耽搁的飞奔至京城郊外的一处密林里,只见他熟门熟路的左拐右转到了一片宽阔的平地,流水缠绕间若隐若现一间木屋。慢行几步,将马匹随手拴在一颗树上,整理了衣服,才迈步进屋。     入耳的是比流水更要缠绵婉转的箫音,如同情人间的深情对望,又好似母亲儿时低唱的催眠曲。张明德愣住了脚步,他忍不住沉浸在了这抛却俗事烦嚣的音乐中。     “到了就进来,难道要我来请你不成?”箫音中断,代替它的是低沉冷淡的男声。     张明德脸上显出的是从没有在面对胤礽或者胤禩时的恭敬和淡淡的畏惧,他推门看到房中临窗而坐的男人,立刻颔首道:“主子。”     那人懒懒的应了一声,问:“怎么样?”     “都办好了。”张明德回禀道:“奴才若是再晚去一步,胤礽必定是要拿十三阿哥为饵,对八阿哥动手了。”     “哼。”那人不知是不屑还是怜悯的冷笑:“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缓缓转头,虽然眉目如画可那含在眼角的戾气却只能让人心生畏惧,“那胤禩决定采用让你派人半途暗杀太子这计策了么?”     张明德笑道:“自然。这些年来,胤禩从来没有怀疑过奴才对于他的忠心;自然胤礽也一直认为奴才为他在八阿哥身边做棋子。”     “恩,你做的很好,辛苦了。”那人微微一笑,似命令又像是叮嘱:“你记着,不管是谁,都不能动十三。”眼睛缓缓转了转,道:“只有一事,你心里需要明白。此事一过,不管是胤礽还是胤禩都不会留你,而我自然更是没有立场去保你,你明白么?”     “奴才明白。胤礽一死,奴才立刻自尽!”     “不。”那人好似在看着一个需要教导的孩子一般,笑道:“这成批的侍卫在哪儿,你如何杀得了他?”     张明德疑惑的半歪着头,他并不太懂眼前人的意思。     “你记着,你只需意思一下,惊起康熙的注意,想法子让他活捉你,剩下的事儿你便不用操心了。”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恶作剧似的坏笑道:“或许你可以在康熙派人审讯你时,再言无不尽一点。比如,当年胤褆向策妄阿布坦借虎之事。”     “奴才明白了。请主子放心!”     “此行凶险,我再派阿力来祝你一臂之力。”那人眼眸一沉,叹道:“你后悔跟了我这个主子么?”     “不,奴才不悔。”     他拍拍张明德的肩,回忆道:“还记得二十五年那个大火之夜,好似烧透了半边天,是你驼着我,从火坑里逃了出来。却不知,二十年后,却是我将你推进火坑,你不要怨我。”那人眼里泪光闪闪,“我素来被称作蛇蝎心肠,唯有你一直在我身边。虽是主仆,你待我却始终如兄长一般,你这份情我记在心里。”     张明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主子,您是整个土谢图最后的希望。二十年来,您卧薪尝胆,求的不过就是今天么?奴才不过一条贱命,何足与主子相提并论?只奴才担心,日后十三阿哥知道了这些,他会放过您么?”     “原谅与否,那又怎样?”他轻轻叹道:“我心中所恨的不过是康熙和胤礽罢了。是否能恢复土谢图那并不重要,我所想的不过是让他们也尝一尝心痛的滋味。对于康熙,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儿子们自相残杀更为伤心;而对于胤礽,只怕没有什么比失去太子之位更让他痛苦了。”     “还有一事,此行还有七阿哥与十四阿哥随后去,只怕那个时候十四阿哥会力保八阿哥。”     “阿哥们行猎素来分批而行,康熙早下了旨等到了哨鹿再降旨让他二人前去,而这中间有足够的时间给你准备。对了,胤礽要带哪些人去?”     “相较从前无大改变,只加了世子弘皙。”     “恩。”那人自袖中拿出一个小瓶,道:“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保住自己要紧,切记!”     那人接过来,磕了头就要走,却被后面轻飘飘的几个字抽走了力气。     “宝泉,谢谢你!”     离开的背影一颤,生生钉在原地,微微垂着头,空气中只闻压抑而酸楚的呼吸声,良久,张明德一言不发拉开木门,毫不留恋的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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