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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十三爷(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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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3)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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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宴会只闻杯箸偶尔碰撞的声音。空气里的香味好似一下子搀着了一种浓稠到化不开的紧张,厚重的粘着人的呼吸道,压缩成块的空气贴着脊梁骨下去,好似缺水的鱼一般。     几位阿哥脸色不明看着满桌的菜肴都没了心思,意思的动了几筷子便恹恹喝酒说话。倒是胤祥这一桌搁着一碟玫瑰茯苓糕,旁边的胤祺笑道:“十三,阿玛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又指指另一边的桂花糯米藕,道:“玫瑰是晒过的,只怕味道不好。倒是这一碟,味道不错。”     胤祥笑道:“你可真成了一位美食家了。”布菜的宫女在碟子里夹了一块儿藕,胤祥尝了,赞道:“五哥推荐的东西确实不错。”     胤祺呵呵道:“这菜最初还是在老四府里吃到的,他那儿的厨子做这个是极厉害的。”     胤祥当然知道胤禛最喜欢的两道菜:一个是奶香饽饽,一个便是这桂花糯米藕。     想到这里,舌尖原本淡雅的桂花香顿时成了一种酸涩厚滞的感觉,蔓延到胸腔,在心头萦绕不去,泛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冷清。     像是广寒宫的仙子,陪伴自己的永远只有怀里的玉兔,低头看着空空的两手——可惜自己连玉兔都没有。     抬起头,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眼睛迅速望向了别处,一阵苦涩,只好扭头看着康熙抱着胤祄又逗又笑的样子发愣,心里空茫茫的。如今两人的相处晦暗不明,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么念着,时间每一分一秒如同针尖密密碾过一般。熬到散宴,逃一般的和韵音一道回府。     照例和韵音聊了一会儿,便准备继续去书房打发一下。刚要进去,便见高世宁领着提着一个食盒的福喜过来,见着自己,立刻扬着笑把食盒打开。将食材一碟碟往外拿,介绍道:“这些都是主子开春之初便命人收集鲜花晒干腌制做好酱料,知道十三殿下爱吃,特意多做了玫瑰馅儿的。这是桂花馅儿的,这是······”一一介绍完了,由高世宁带着退下去领赏。胤祥怔忡一会儿,方如梦初醒的拿起一个月饼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心头七八种念头并起,形成一种带着致命吸引力的诱惑,如同一双手,拉着他的人他的心迫不及待的朝着四贝勒府。     那是他从没见过的胤禛,坐在自己曾经居住过的西厢院子里的石桌旁,旁边的桂花开的正好,自斟自饮的背影荡漾着一股隐秘的挥之不去的尴尬的秋水般的孤独。     胤祥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胤禛微醉的眼眸里透着平日刻意隐藏住的不安,胤祥可以感觉到来自胤禛内心深处与生俱来的悲伤,一种来自于在夹缝中生存下来的辛苦。     他活得隆重而典雅,仿佛在拼尽全身的热情去展现一个作为大清王朝皇子应有的风采和骄傲。而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就在自己突来这里的那个午后,看到他垂着眼站在桌边为自己盛粥的那一刹,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下一秒就会失声痛哭起来。他分明感觉到,隐藏在他冷情双眼背后的炽热和软弱。     他一直记得在德州康熙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你四哥很少哭。朕见过一次,那是孝懿仁皇后薨的那天。他站在门边瞧着,掉了眼泪都不知道。他自小不太和旁人亲近,也永远不用旁人去哄,自己就擦了眼泪。”说来世人皆说他冷面刻薄,阴郁寡言,追究根源——他不过是不习惯别人看到他的伤口。     胤禛微醺泛红的双眼,飘飘然的看着胤祥,眼神笨拙迟缓,却出奇的认真,仿佛在确认眼前的真假,是梦境还是现实。     桌上还放着一首刚写完的诗,墨迹未干,被不小心落下的酒水渲染开了。胤祥拿起来,一面辨认,一面念道:     翻飞挺落叶初开,怅怏难禁独倚栏。     两地西风人梦隔,一天凉雨雁声寒。     惊秋剪烛吟新句,把酒论文忆旧欢。     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     将手里的纸放回桌上,一手抚上胤禛的脸,道:“既然想念,为什么还······”顿了顿,道:“你不是曾说这一世,下地狱也会拉着我么?如今怎么胆子反倒小了。”     胤禛的眼依旧一片朦胧,说话也带了几分醉意,磕磕巴巴摇头道:“我做不到,做不到。”看着眼前似幻非真的胤祥,俊脸添上几分害怕,“当你腹痛难耐倒在我怀里,当阿玛允许我在你昏睡时偷偷看你一眼,从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可以忍受形同陌路,却无法忍受眼里看不到你。”手如同证明一般的拨拉着桌上的一碟月饼,如同在证明一般:“这些,这些都是玫瑰馅儿的。我多想和你一块儿赏月一块闻着花香,就这样到天明。可是,这会要了你的命······你知道么,每次出京阿玛总要带上你,不过是防着我们罢了。我们是皇子,身上背负着无尽的荣耀,同时也有沉重的枷锁。呵呵,阿玛说的多好。”     胤禛颓然的叹口气,自语道:“想起儿时种种,如同在荆棘丛中爬行。看玫瑰怒放,看蝴蝶双双追逐,仿佛只为那转瞬的点点依恋,春光一过,它似就陷入命定中永远的黑暗。人生怎能逃出同样的宿命?我刻薄寡性,本就是个冷人,谁和我呆久了都会生厌。”     与此同时,胤禛摇晃着站起右手成剑指状,在院里借着醉意舞剑。本来优美怡然的剑姿被院中舞者内心的矛盾焦躁与啃食骨髓的思念剥夺一空,平添了几分令人望而生畏却又漫无目的的杀气与威风。胤祥在一侧那样静静的望着自己一脸铁青的爱人怒气冲冲地好似在与空气为敌。     “四哥。”胤祥唤了一声,拿起桌上的一个月饼,想了想,吟道:“我的思念是圆的,八月中秋的月亮也是最亮最圆的;无论山多高、海多宽,天涯海角都能看见它。在这样的夜晚会想起什么?我的思念是圆的,西瓜、苹果都是圆的,团聚的人家是欢乐的。骨肉被分割是痛苦的,思念亲人的人,望着空中的明月,谁能把月饼咽下?”叹了一声,将月饼搁回盘子里,起身走到愣愣站着得胤禛身前,缓缓扬起一个笑,道:“你不敢去,所以我来了。”     胤禛醉了,如今听到这思念已久的声音不是日思夜想的幻觉,有些忐忑的看着胤祥,似乎不敢确定。但心里早就如微风拂过的春水,一股暖流从心底蔓延开来。     胤祥的手扣住胤禛的脑袋,“我听过一句话,世界上没有比咫尺天涯更折磨人心。”带着小小的诱哄,轻声道:“阿玛带我出巡,不是防着我们,而是为了牵制留京阿哥们的势力。你素来聪明,这次倒关心则乱。”语气转得暧昧而低沉,“四哥······”     糅杂着情懒朦胧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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