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好不好?”欧阳羯一脸淡然平静,视线扫过孔先,嗯,人消瘦了些,却很精神。
孔先笑,“这儿管吃管住,早睡早起,十年来第一次生活得这么规律,我现在好得不能再好了。”
欧阳羯颔首,“相信以你的适应能力,人在哪儿都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天渐凉,你可要多多注意身体。”
“多谢关心。”
如果光听他们的对话,不去看周围的环境,活像一对老友在午后的茶室相聚闲聊,气氛融洽,态度慵懒惬意。
欧阳羯说:“报纸上登明天‘先锋’将正式易主。”
“这个我知道,离开‘先锋’前收购的事儿已在接洽了。”孔先好整以暇对答如流。
欧阳羯就猜到没有完全的准备他断然不会潇洒投案,“先锋地产”助他发迹,不可能真的撒手不管,“先锋”让人收购了,即便将来他获罪入狱,所受的牵连也会降至最低,不愧是精明的孔家人,但是纵然凡事安排妥帖、招呼周详,俗话说百密总有一疏……
“昨天,岳悦来找窦寇麻烦,粗口恶骂,拳脚相加。”
瞬间笑容硬生生僵在嘴角,孔先倾身向前,一把抓住铁栏,凑脸恶狠狠的问:“豆豆怎样了?”
欧阳羯无关痛痒的噙着笑,揶揄道:“她怎样你又能奈何?”
孔先手背隆起青筋,“甭废话,快说!”
欧阳羯瞄瞄他,“她么?这会儿还躺医院里呢,医生说没个十天半个月床都别想下。”
孔先骤然暴起,巨大的力量带着凳子往后翻倒,看守听到动静跑过来制止,欧阳羯仍是懒懒的坐着看戏,全然无视孔先吃人似的凶悍眼神,“事情不会总是朝着你规划好的方向发展,记住这个教训,记住什么叫鞭长莫及。”
“欧阳羯!”孔先怒喝。
欧阳羯掸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起身,幽雅挥手,“拜拜。”
“不要走,欧阳羯,你给我回来!”孔先犹如困兽,隔着铁栏呼喊。
而他置若罔闻,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孔先瞪大眼睛,无助感和无力感狂涌心头,他不怕失去自由,最怕的是,她若有个好歹,自己却只能隔岸观火,无能为力!
“我要打电话!”孔先揪住看守的衣袖,“我要打电话!”
“老实点,还当自己是总经理呢?这儿是看守所,容不得你想干嘛就干嘛!”看守冷脸押孔先回房,在他眼里,进这儿来的都不是啥好货!
孔先遏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叫着嚷着直至声嘶力竭,所幸稍晚柯绒来了,犹如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不可耐的恨不能冲破重重深锁的铁闸飞奔出去,深切的恐惧感使他心脏突突狂跳得微微有些疼!
这次柯绒到来,随行的还有孔岫,她脸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当孔先一出现,被老哥骗惨了的她唰的起立,直想把手伸进铁栏扇他个大嘴巴!
“岫儿姐!”柯绒拦下她,“别这样。”
孔岫甩开她,拍着铁栏骂孔先,“靠,出息了你,骗得爹妈一家子团团转,怎么着,牢饭好吃不?蹲里头爽不?”
孔先没工夫跟她啰嗦,直接问柯绒:“豆豆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柯绒错愕,“学长,您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告诉我,豆豆现在的情况!”孔先不顾一切的大吼,身后的看守马上呵斥要他安静。
柯绒见状赶紧一五一十的交代:“学长别担心,寇子姐只是摔了一跤扭伤了脚,我把她接家里照顾着,没多大问题。”
心中大石“咚”的落地,孔先几乎瘫倒,抬手抹了抹满头的冷汗,随后阴测测的说:“千万不要放过姓岳那女人,豆豆受的苦,我要从她身上一百倍的讨回来!”
“是。”柯绒早想这么做了,而且也已经这么做了。作为贪腐案中重要一名的帮凶,那女人必然会受到法律严惩,她有的是办法让她在牢里过得痛不欲生!
孔岫闷不吭声的听着,等两人结束对话,她忽然一跃而起,扭身就走,柯绒没料到所以微楞了一下,慢半拍才追上去,“岫儿姐……”
刚伸手拉了拉她,谁知便被她一掌打开,手背立时感受到一抹潮湿,柯绒刹住步子,原来女王般的孔家二小姐也是会哭的,只是未到伤心处。
“绒绒……”孔先自是了解自家妹子,出声喊了一声。
柯绒望着孔岫匆匆远离的背影,不禁长吁短叹,印象中总是意气风发的大哥,蓦地一天身陷囫囵,模样沮丧狼狈,至亲的她能不难过么?
“学长。”柯绒回首注视孔先。
“由她去,她需要冷静冷静。”孔先亦是满腹心酸说不得,曾经预知的最坏结果一一兑现,欧阳羯一语道破,他,鞭长莫及!
柯绒慢慢坐回去,“学长,你可有后悔?”
“当然后悔。”孔先苦笑,“后悔当年的无知,后悔当年的贪得无厌,后悔今天带给那么多人痛苦,而我在里面什么都不能做。”
柯绒哑然,纵有诸多的悔恨,却不悔选择走这条路——改过自新,重新向善的路。
“放心吧学长,你收集的资料对调查组指控李明光非常有帮助,相信将来会轻判你的。”
“嗯……”不管判得多轻,没个两三年绝对出不来,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公司的事儿你也大可以放心,一切按照之前的计划有条不紊的实行着,石晓锋他……没辜负你的重托。”
孔先看了眼她,“别对他太苛刻,晓锋也就有时候做事说话太直接,不懂得转弯不够圆滑。”
“我明白的。”柯绒躲掉他的目光,垂头抠手指。
孔先见他家冰山女助理竟也显现小女儿的娇态,暗自笑了笑,石晓锋总对他和豆豆指手画脚,好像情圣似的,可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女,那人笨得啊,他都不稀得说他了。
“绒绒,我想见豆豆。”
柯绒点头应允:“等寇子姐脚伤好点了,我会跟她提的。”
孔先现在已别无所求,他愧对父母妹妹妻儿,哪怕心里再着急上火,也只有乖乖等待,他说:“辛苦你,好好照顾他们,不要……让他们再出啥事儿了。”
柯绒忠心承诺:“学长请放心吧,我责无旁贷。”
然而此去过了好多天,孔家二老来了,沐沐来了,甚至连百忙之中的钟文都抽空来看过他了,可他最最思念的人儿却依然不见踪影,孔先心急如焚,焦虑不堪,不断向柯绒打探窦寇的近况,柯绒光是支应着让他耐心点,但令人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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