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先这边的情况恰巧相反,原本吵着闹着要见面的人不但没有主动上门,反而让他找不见,公关部的人说岳经理到沪出差,下周归。
作为“先锋”最高领导人,他怎么不知道公司业务伸展去了上海?幕后“操盘手”李明光这步棋走得可谓张弛有度,命外甥女先一步爆猛料,毫不介意掀起风浪意为刺他一下,警醒他究竟谁才是说了算的主儿,利弊衡定届时他自然而然乖乖回头,俯首称臣。
孔先吩咐下去,不管用什么办法,最晚下班前他要和岳某人取得联系。柯绒从上班起脸色就很不好,忙于应酬记者就已焦头烂额,现在又得分心处理老板私务,纵使有无敌女金刚的美誉也快撑不住了。
所以接到石晓锋来电,她恨不得把电话摔出去,偏偏石老师打的是总经理专线,利益挂钩实在毁不得,用力吸了几口气,她尽量心平气和道:“总经理在开会,请石老师留话,我会代为转达。”
“别跟我打官腔。”石晓锋一语道破她的虚伪,“让他接电话。”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她也懒得客气了。
“少废话,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什么事儿?”
柯绒切齿:“既然你都明白,还添乱!”
“怎么我就是添乱呢?也不看看你当宝贝一样护着的孔大总经理做了些什么破事儿!”石晓锋大为光火,她永远一个样儿,无论何时何地总站在孔先一边,把他当空气无视。
“我没心情和你吵,有新电话插播,挂了。”
“喂!喂!喂!”石晓锋哇哇大叫,然而回应他的是一连串忙音……
柯绒接通插播,结果一听之下,煞白的脸更是一片惨淡,摁下保持键后居然忘了可以切线给孔先,直接拔腿冲进办公室,扒着门框对孔先低叫道:“孔总,李明光来电。”
孔先正看着新闻稿,闻言霍然抬头,以为他要晾他几天呢,岂料这会子打电话过来,究竟意欲何为?对上柯绒惊忧的眼睛,他一手挥挥示意她关门出去,一手拿起电话,整整精神,从容道:“李局,你好,打电话给小弟,不知有何指教?”
李明光未语先笑,“呵呵,孔总经理,你真是个大忙人呀,电话打了好久才打通,哪里敢指教?”
“不好意思,最近公务的确繁忙了些。”孔先打哈哈。
“再怎么忙,自个儿的婚姻大事也不好耽误,昨儿岳悦那丫头在电视上说你们年底结婚,我等喝你们这杯喜酒可等三年了,怎么样,准日子定下来没有?婚礼打算办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这只老狐狸,今天不打太极来了一招“直捣黄龙”,掐准他尚在犹豫,逼他尽快拿主意,孔先换只手拿话筒,直言不讳道:“李局,结婚的事儿是岳经理单方面宣布的,我这儿还没同意呢。”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估计李明光也没料到他回绝得这般干脆,随后他又是笑,还算轻松的接着说:“希望我理解的意思不是你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您没理解错,我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这次安静的时间长了一点点,李明光很快换了语气,“孔先,你是不是想着我就要调任了,从此山高皇帝远,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李局,您说的是哪里话?这些年承蒙您的照顾,小弟铭感五内,甭管您调没调任,小弟会一如既往的尊重您。”
此话一说,气氛似乎稍有缓和,李明光说:“我也明白的,岳悦那丫头任性又大小姐脾气,可你们好歹处了三年,女人青春有限,俗话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而且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心了。”
“我的心……”孔先挑挑眉,话里套话道,“一直收得好好的。”
“孔先啊,人人都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你说我会是那个农夫么?”李明光冷悠悠的问。
“您是不是农夫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或许有一天我是那条蛇。”
“……呵呵。”李明光的笑声干干的,“年轻人行事不要太过冲动,逞一时口舌之快,下场通常不怎么好哟。”
“谢谢李局提醒,小弟谨记。”孔先语气渐渐严厉,虚与委蛇的心情告罄。
“嗯,那好吧,一切等悦丫头回来再说,到时候咱们不妨一起出来吃个饭,见个面。”
李明光官居高位,所担职务关键且敏感,向来不与商界人士来往,以求清廉公正形象,而今天竟主动提请邀约,孔先不认为他真就那么看重外甥女和自己的婚事,必定还有其他更紧要的原因。
挂了电话,孔先把柯绒召进来,“你侧面了解一下李明光最近的动向。”
柯绒一点就明,眼光一闪,“孔总,你是不是觉察出什么了?”
“李明光眼看就要高升调任,前路看好可后路也得垫平整,他在位这么多年总有蛛丝马迹留下,脏了的手岂能洗得一干二净?光我这样的不知凡几,挖坑埋雷,一不小心哪个拉响了,他不得玩完?”
人爬得越高摔得越重,李明光这会儿只怕正体验着“高处不胜寒”,否则今日何须特地打这通电话?
柯绒一脸严肃的望着孔先,“所以,你想利用这个迫使他‘弃车保帅’?”
孔先不置一词,然而表情已然肯定了她的猜想,柯绒沉下一口气,“太冒险了,李明光未必是尊过江的泥菩萨,苦心经营这些年他不可能没有一点防患能力,再者,万一他选择玉石俱焚呢?学长,你赌不起的。”
“你觉得我还有退路?”孔先眯细眼睛,面色沉凝,“赌不起也得赌。”
“你也得想想寇子姐和沐沐吧!”柯绒倏然背脊泛凉,孔先的样子明摆着要豁出去决一生死了!
孔先一凛,“正是想着他们娘儿俩,我才非这么做不可。”
柯绒忍不住喊:“你会坐牢的!”
“放心,我查过刑法,五年牢狱跑不掉。”孔先旋即一哂,风轻云淡道,“五年换五十年夫妻厮守,值了。”
“……”
柯绒抿抿唇,低头转身,脚步沉重的刚走了几步,孔先在身后补充道:“这事儿别背着我跟豆豆通风报信,当初既然帮了我瞒住她,希望现在你也一样能做到。”
柯绒刹那脑子白茫,“学长……”
“去吧,也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呢?”孔先轻缓的微笑。
这个笑容仿佛一把刀子,硬生生插到人心上,柯绒捏捏拳头,所谓的“当初”,她就因为感动他对寇子姐义无反顾的爱恋付诸绝对忠心,莫道“情到深处无怨尤”,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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