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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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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柒回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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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先摔了电话就往外冲,出了院子便看见一辆红色小车横在路尾那头,车灯两束强光直射下两条黑影一立一跪,隔得老远都可听到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心儿都跟着打颤了,忙不迭撒丫子奔过去。     孔岫拖拽着窦寇,而后者身躯佝偻,两手扒着绿化带的水泥墩子大吐特吐,一阵阵酸腐味儿浓烈刺鼻,孔先眉头拧成了麻花,扑上前一把推开孔岫,却轻柔的撑住窦寇,大手抚她的背,窦寇毫不受影响继续吐得天昏地暗,双脚瘫软,直觉将体重交给一方有力的靠山。     “搞什么鬼啊你们?”孔先扭头吼妹妹。     孔岫先被窦寇吓着了,没精神回吼,自己也脱力的往车头一靠,抹着满头大汗说:“嫂子让人灌了一晚上,脸都喝青了,偏憋着装没事儿,这不眼看快到家门口再也不憋不住了,我真怕她倒这儿,搬不动她,所以给你打了电话。”     又喝酒,还上瘾了!?孔先咬咬牙,见窦寇吐得酸水都没了只剩干呕,抱起她,拿手背贴着她惨白惨白的脸,人已经晕了,而且进气儿少出气儿多,小命儿要丢了一样。     “别愣着了,赶紧的送医院。”孔先当机立断。     孔岫跳起来,“嫂子没事儿吧?”     “她最好是没事儿,有什么万一看我怎么收拾你!”孔先怒不可遏,“上车!”     孔岫难得傻乎乎叫什么做什么,刚要钻进驾驶座身后又是一通恶吼:“喝了酒还敢开车,胆儿肥了你,坐后面,把人给我顾好了!”     待孔岫抱着窦寇坐坐好,孔先也开车上路了,她终于反应过来,嘿?老娘为嘛乖乖听他呼来喝去的?张嘴想反驳,突然闻到自己哈出来的酒气也挺重……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一路闯红灯狂飙到医院,孔先始终面无表情,眼神暗沉,下了车狠狠带上门,过来后座站门口弯下腰,“扶上来。”     孔岫眨眨眼,“不用了吧,我去叫医生来。”     “废什么话,快!”     她还不是怕扯到他的伤口,孔岫正犹豫,孔先耐心用尽,放声呼喝:“你不扶等着帮她收尸啊?!”     这下孔岫再没二话,扶着窦寇趴上孔先的背,孔先一秒钟不耽误驼着人就迈开大步往急诊室跑,孔岫紧着小心在旁边跟着,一会儿看看不省人事的嫂子,一会儿看看额布满细密汗珠的大哥,哎……     窦寇进去抢救,孔先捂着腹部坐到椅子上,他腿还有些抖,胸口不停上下起伏。孔岫买了两瓶水回来,递他一瓶,“呶,喝一口,缓缓劲儿。”     孔先沉默的接过,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瓶,冰凉的水压下了些许鼓噪不安,抬眼看着急诊室紧闭的大门,也不晓得窦寇情况怎么样?     “哥,你脸色不比嫂子好。”孔岫指指他手掌摁着的腹部,“伤口那儿没事儿吧?”     孔先的注意力转到妹妹身上,不答反质问道:“为什么带她出去喝酒?”     孔岫冤得哇哇叫:“什么叫我带她出去喝酒啊?是嫂子要我帮她拉赞助搞投资,这几天都陪几个煤老板吃喝,我特么也不容易的好不好?”     “拉赞助搞投资?”孔先困惑,“为什么呀?”     孔岫一笑,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然后叹息道:“之前嫂子跟我说要改变自己的时候,我还没往心里去,敢情她是玩真的。”     孔先低头抠着瓶子,一下下噼啪噼啪的响,什么也没表达。     于是孔岫接着说:“想过去咱们在小剧团那会儿,虽说日子苦点,大家互相扶持着也过得去,现在嫂子一脚跨进羯艺的门槛,那儿人才济济个个出类拔萃,谁不一门心思往上爬啊?嫂子从来是个只顾埋头写稿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居然舍得出来抛头露面到处求人投钱给她,羯艺的竞争压力有多大可想而之。”     孔先依然一径不啃声,最后让他打破沉默的是从急诊室出来的医生,他站起来急急问道:“豆豆怎么样了?”     “酒精中毒,洗了胃,住院观察几天。”值夜的医生大概看惯了这种病例,反应冷漠,吩咐家属办理入院手续,便离开了。     孔先更冷,侧身阴测测的对孔岫说:“你回去给捡几样住院要用的东西,再让阿姨煲一锅鸡汤,等天亮送了沐沐上幼儿园再过来换我。”     孔岫磨后牙槽,不等开口他又说:“还不走?非得八抬大轿来抬啊?”     得,给他点面子还真上房揭瓦了?孔岫捋袖子打算呛他,结果他老人家一见窦寇推出来,满眼满心都扯过了去,完全当她是空气……愤愤瞪着他护送窦寇远去的背影,孔岫朝天喷气,随后突兀的扑哧笑了。     ……     窦寇昏睡了一宿,接近中午时分才悠悠转醒,睁眼便瞧见孔岫支着脑袋在床边“小鸡啄米”,这丫头玩什么呢?吸吸鼻子闻到一股消毒水味,后知后觉发现这里是一片雪白的病房。     她怎么进医院了?模模糊糊想起昨晚,她肠胃翻搅,吐得喉咙都撕痛了,到现在还火烧火燎的,吞口水都像刀割似的。     浅眠的孔岫听见窦寇发出细微的呻吟,连忙坐正惊喜的叫:“嘿?嫂子你醒啦?”     “我……”嗓子哑得像沙石磨过,窦寇捂着脖子吞吐都为难,活像上岸的鱼干巴巴短促的喘。     孔岫马上倒了杯水,扶她起来喝,“你呀你哟,酒精中毒,送来洗胃,简直吓死个人。”     没,没那么严重吧?窦寇瞠目结舌,怪不得胃里跟有只手狠狠在掏似的直抽抽,苦不堪言。     有了听众,孔岫打开话匣子噼里啪啦抱怨:“昨晚你昏倒,我哥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早上你还没醒,他差点拆了我骨头,幸亏医生说你没事儿,药效没退罢了。”     “他……?”窦寇左右张望。     孔岫摆摆手,“不用看了,我哥去公司了,今天出图纸要他过目,不然他哪里肯走啊?”     “说得那么夸张……”窦寇眼睛闪了闪,不自在的盯回被单。     “告诉你,一点不夸张,他就跟炸了毛的老虎一样,张牙舞爪见谁拍谁。”     孔岫活灵活现比来划去的模样把窦寇逗乐了,“拉倒吧,就你那脾气会老老实实听他训?估计没等他举起爪子你已经把他拍死了。”     孔岫插腰翻白眼,“嫂子你说话不厚道了,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么?平时跟我哥死磕咱是理直气壮,这回咱不站在理字上,只得任打任骂了呗。”     “你又没做错什么,怎么不站在理字上了?”     “没尽到照顾好你的责任呀,这就够我死一百次谢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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