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都还年轻,一时好奇心也是有的。既然萱嫔跟胎儿都没事,皇上也就放心下,再说下去未免吓着两位妹妹,不如让她们都安歇一会。”
明帝颔首道:“罢了,以后赏梅也要等雪停再说。”
“是,臣妾知道了。”江贵人此时才得机会说话,忙道:“臣妾当时也吓得不轻,好在萱嫔娘娘福气大,没有摔着哪儿。”
明帝静静等她说完,面上神色冷淡,回头对萱嫔道:“梅花固然是好看,可是养好胎儿更是要紧。若真的喜欢,让人去折几枝摆到房间里头,也就是了。”又嘱咐了几句保养的话,便吩咐众人都先回去,自己携着慕毓芫步出玉粹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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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娘娘的意思,多半那天的事起效?”
“呵,难说的很。”慕毓芫摇头一笑,看着双痕将信将疑的脸,慢悠悠道:“萱嫔并不是一味莽撞的人,不会不知道保养。江贵人纵使舌灿莲花,也未必能说动她出去,多半是两人闲聊时,牵扯到一两句。可如今,便是挑唆妃子胡来的罪证,在皇上跟前也只有越描越黑份儿。”
双痕叹道:“难怪动静如此大,胎儿却一点事都没有。”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们自己心里清楚。”慕毓芫静静想了片刻,冷笑道:“都是些不安分的主儿,咱们不能不提防,派去玉粹宫的人都仔细着些。”
双痕点了点头,“扑哧”一声笑出来,“不过说起来,还多亏娘娘那架屏风呢。”
那日清晨,慕毓芫刚梳洗装束完毕。有小太监进来禀报,说是江贵人过来请安,双痕正在与她整理发髻,乃笑道:“娘娘,说闲话的人又来了。认真说起来,后宫里头要是比嘴碎,这第一定然非她莫属。”
慕毓芫忍俊不禁,笑道:“你也学得香陶似的,没一句正经话。”说到此处忽然顿了顿,沉吟片刻后,侧首嘱咐了双痕几句,便起身往正殿而去。
双痕不敢怠慢,赶忙到后院去安排人事。待准备完毕,自个儿快步赶到玉粹宫,先给给萱嫔行了礼,口中笑道:“淑妃娘娘有架天河石的屏风,最是安胎养气的。如今打算送给萱嫔娘娘摆放,所以让奴婢过来传个妥当的人,跟着一起去搬来。”
萱嫔极是有礼,忙道了谢,又命人拿出一对金钏来,塞到双痕手里道:“有劳双痕姑娘亲自过来,既然是要紧的东西,就让兰雅跟过去罢。”
“多谢娘娘,真是折杀奴婢了。”双痕赶忙谦了一句,收下东西,辞谢了萱嫔的赏茶,领着兰雅等人出去。
众人赶到泛秀宫后殿,双痕只说要到后面去调停,留下兰雅在偏殿等候,谁知道一去就没了人影儿。兰雅不便在椒香殿内随意走动,只好站着干等,正无聊的在殿内来回闲走,却听隔壁暖阁传来一阵脚步声。
“娘娘厚爱,赏赐嫔妾如此多东西……”
那女子声音甚熟,正是凌波馆的江贵人,兰雅赶忙顿住脚步,小心翼翼走到墙壁处贴着,只听她接着说道:“……得娘娘如此看重,臣妾真是感激涕零、心生惶恐,不知如何报答娘娘才好。”
“呵,贵人太见外了。”慕毓芫的声音又轻又柔,让人心里说不出的受用,兰雅一时恍惚,回神听她又道:“……大家同是服侍皇上,自该姐妹和睦相待,岂能独自尽占好处?如今本宫送贵人东西,将来等贵人有了更好的,自然也是惦记着送与本宫,谁得都是一样的。”
江贵人道:“娘娘自是这么想,只怕有的人却是未必了。”
慕毓芫仿佛不信,轻声笑道:“贵人多心,哪会有如此的人?比方说,萱嫔和贵人两个,便是后宫出名的亲密,只怕连亲姐妹也比不上。”
江贵人冷声笑道:“娘娘快别提了。”
慕毓芫似乎有所不解,声音疑惑,“怎么?难道两位妹妹拌嘴了不成?”
“拌嘴?嫔妾哪有资格?”江贵人的语气大为不快,说话声音低了些,似乎是凑到慕毓芫身边而说,“人家是皇上掌心的宝贝,眼界儿高,哪还能看到别人?从前皇上去凌波馆时,嫔妾总劝着皇上多去别处,不像有些人,整日就知道独自霸占皇上。”
“咳……”慕毓芫轻咳两声,似乎饮茶默了会,“贵人大方得体、贤淑守礼,后宫里何人不知?只是如今萱嫔有身孕,加上天气又寒冷着,皇上自然担心她,多去看望也是难免的。”
“娘娘,若真是如此还好。”江贵人轻声叹气,仿佛在为他人惋惜,“只怕人家一心想着邀圣宠,到时候独占鳌头,谁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娘娘面慈心软、性子好,自然没去想过,嫔妾真是替娘娘担心呐。”
慕毓芫却咳的愈加厉害,扬声道:“来人,把蜜草枇杷玉润膏拿来。”只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是江贵人在跟着宫人们忙活,隔壁顿时人声足音凌乱。
“兰雅!”双痕自后门进来,见兰雅吓得倒退了两步,不由笑道:“这是怎么了?屏风已经让人裹好,你一起跟回去就是,走罢。”兰雅魂不守舍的跟出去,连辞谢的话都忘记说,便急急忙忙回了玉粹宫。
“可惜,可惜。”说到此处,双痕忍不住连声惋惜,“可惜娘娘的天河石屏风,还是当初怀七皇子时,二公子特意去外省寻来的呢。”
“可惜?”慕毓芫不以为意摇摇头,起身摆弄窗台上的玛瑙攒花盆景,如石榴籽一般的透明莹红,衬出她一双柔荑凝白胜雪,“不过是件玩意儿,有什么要紧,去了自然还有更好的。”
“给龄妃娘娘请安。”外面传来小宫女清脆的声音,只听一阵脚步声往里走进,香陶忙打起水晶珠帘,笑吟吟道:“娘娘快里边请,淑妃娘娘正闷着呢。”
慕毓芫在里面听了,笑斥道:“少胡说,哪有的事?”
谢宜华历来装束清减,身上只着寻常的攒心玉兰花样锦服,淡妆素容更加显出她清晰的眉目,进来笑道:“难得嫔妾抢在纯妃妹妹前头,特意过来陪娘娘说会话。等会要是说得晚了,正好赖在这里不走,快把好茶好点心都端上来罢。”
“呵,别跟着佩柔学得淘气。”慕毓芫伸手招她坐在旁边,待双痕端茶上来,便吩咐殿内的人都出去,饮了两口茶才道:“如今,广宁王属地七分,其他藩地也是四分五散,也算了却皇上的一桩心事。论起功劳来,得多亏汉安王带头上书、全力支持,促成夏烈王和闽东王附议,恩侯令才能顺利颁发下去。”
谢宜华淡然一笑,道:“嗯,嫔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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