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别人怀孕是否如她这样,到孕期后段,肚子大得几乎会爆掉。加诸在身上的重量压得她胃口尽失,连呼吸也困难,看到两脚肿得如大象腿,更是嫌弃得连镜子也不想照。所有喜悦,均被各种各样的难受折磨透,只恨不得那小子快点出来,好让她解脱。
踏入八月,因为收成在即,何阮东变得非常忙碌。听说那些葡萄园主不知怎的突然漫天开价,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算。身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何阮东只给她一句:万大事有他在,她只管专心等待孩子的来临就好。
今天午休时间他又没回来,已经连续两周如此。谈判再谈判,还是未达成共识。
烦呀。再过一周时间就是预产期,还发生这种事,叫她如何安心生孩子?
“你好好坐着行不?挺着这个大肚子走来走去不累么?”客厅里,雪姨正在织毛衣,本来霍晶铃帮忙打毛线球,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又走至窗边往外张望。如是这般四五回,雪姨看着眼花
“都一点多了,怎么还没回来?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谈成,哎呀,他会不会还没吃午餐呢?”各种担心,让她无法安坐。
“阮东是大人了,他自有分寸。酒庄的事,你现在就别操心,我相信他会想到办法解决的。”雪姨弄不清具体发生何事,在她的传统观念里,男主外女主内,这是不变的事实。
“但愿如此吧。唉。”
这边叹息完,坐不够五分钟,霍晶铃又起身去看,走近窗口就发现庭园大门打开,一辆车正驶进庭园。
“回来了!”还未看清楚,她便兴奋地捧着肚子跑开。
“停!别跑!外面太阳很大,你小心一冷一热感冒。”午后的普罗旺斯像个大蒸笼,地面被艳阳烘烤得直冒白烟,室外的热跟室内的阴凉完全不同,雪姨担心死了。眼前笨重如牛的她不见了身影,雪姨只好尾随出去。走至主屋门口,却看到她苦着脸回来。
“咋了?阮东呢?”
“不是他。”声音蔫蔫,听着有浓浓的失望。
“谁来了?”
话音刚落,轻快的打招呼声从门外传来,“Hi,雪姨。”
“费斯?”出现在门口的,正是消失了一年的费斯。
“哦,你回来了?”雪姨大为惊喜,迎上去与他拥抱。“天啊,这么久没见,你又帅了。”
“雪姨也愈发的美丽动人了。”捧着大包小包的他亲了亲雪姨的脸。
“乖孩子,你太懂得哄雪姨高兴了!”
“我说的是事实!”
霍晶铃摸摸两臂,恶寒得连汗毛也竖起。“你们这样互相吹捧有点恶心呢。”说完调头就走,脑里还带着疑问:怎么他突然变得油腔滑调了?
“晶铃好像不太高兴,她不喜欢我回来?”
“别乱想,因为最近酒庄里有些麻烦,阮东出去处理还没回来,所以她有些烦躁。”
“酒庄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
他们的对话声被抛在脑后,霍晶铃没心思加入聊天,回到客厅又站到窗前等候。一会费斯独自进来,不见了雪姨。
“怎么只有你?”
“雪姨说去做曲奇饼给我吃。”
“哦。”霍晶铃了然。
费斯把手里的东西随手放在茶几上,转身细细打量她。
“看……有什么好看?”她现在今非昔比,被人多看一眼都会不自在。才发现原来一贯的自信是来源于她的美貌,实在肤浅。
“没,你现在整个人变得不一样。”简单的素色及膝裙,长发松松挽起,脸上脂粉未施,再普通不过的装扮,却掩不住那份美丽。
“不用说,我知道自己有何不同!”霍晶铃不理他,径自走到沙发气呼呼地坐下。
“你知道?”
“你想说我变得又胖又丑对不对?哪个怀孕的人不是这样的?哼!”
“Sophia,你太敏感了。”被误解,费斯相当无奈。
“我没有!”因为她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费斯耸耸肩,当机立断闭嘴。
霍晶铃愣住,她以为他会解释。空气中变得格外寂静,彼此都没开口。费斯踱步过来,看到沙发上放着雪姨织给宝宝的小毛衣,拿起来欣赏。
“手工真巧,你做的吗?”
“当然不是!”霍晶铃瞥了他一眼,捧着肚子深呼吸了口气。刚才跑了几步就气喘呼呼,真不中用。
费斯盯着她的肚子呆了呆,然后别过脸,嘴角又勾起了笑容。“我早该猜到是出自雪姨之手,你哪有这个耐性。”
竟然少看她,可恶!好吧,她是没耐性,而且容易冲动。这被何阮东告诫过无数次,现在算有改进了。知错能改,是好事!
“你回来干嘛?”一年时间了,他一直在全国各地跑来跑去处理业务,连圣诞新年都没回来。霍晶铃隐约明白,他大概是治疗情伤吧。
“这里有我的家,不回来我要去哪?”
默!已经懂得反驳她的话了。
“而且听说你快要生宝宝了,所以我赶快回来观摩一下,结果……啧啧,你的变化真的很大!”
恶!又嘲笑她了!霍晶铃往他身上狠狠一瞪,结果惹得他笑得更凶。
“以后你的太太怀孕,也会变得像我这样!”
“一定不会!”他决定独身一辈子。
“看着瞧吧!”到时她一定要嘲笑回来。
分别一年,他开朗了不少,似乎已从情伤中走出来,而且还会调侃她。想想这个男人对自己曾经爱得要生要死,每每看着她的眼神都载满了深情,现在却热情不再,霍晶铃还真的不习惯。
费斯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把几台上的礼物往她的方向一推:“我从巴黎带了一些礼物回来送给宝宝,你看看喜不喜欢吧。”
“有礼物收肯定喜欢的,谢谢。”
“那就好。”
他们相视对望,继而一笑,熟悉的感觉再次回归。霍晶铃低下头,抚着肚皮。臭小子感受到妈妈的情绪变化,又开始瞪手踢脚。
见她定着不动,费斯一惊,以为她在为刚才的玩笑生气。“你……怎么了?”
她抬头,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没事,宝宝在调皮。”
如果之前费斯以为她改变的是只装扮,那就错了。此刻她的样子祥和,脸上散发出快为人母的圣洁光辉。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气质,费斯即时眩了目,费了好大劲才移开视线,却看到她隆起的部分上有些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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