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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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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令山下葬的那天,西北季候风突然降临,院子里的树木被吹得几乎折了腰。     在教堂里做完弥撒,送葬的队伍沿着山间的路浩浩荡荡地出发。霍晶铃与何阮东走在前面,大家手捧圣经歌本,一边走一边唱着赞歌。     因为风大太,队伍好几次不得不停下来。被扫落的树叶在狂风中乱舞,大自然仿佛感受到那份悲壮,发出鬼哭神噱的吼声。     尘归尘,土归土,霍令山最终被安置在维拉酒庄后面的空地上,从此与世隔绝。     何阮东离远往墓地看去,那个站在十字架前,穿着黑色长裙的纤瘦身影始终没动过。风把她的裙吹得鼓起,继续下去,只怕连人也被吹走。但她不为所动,身体依然站得笔直。     中国有句说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她是否也有此所悟?     一远一近的俩人在风中站立了很久,直到有个高大的男人靠近她,并强行把她拉走,何阮东才转身离开。     因为主人家的突然猝逝,霍家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就连平时最善于安慰人的雪姨,也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见人。     下午律师过来宣读了一份遗嘱。文件里说到,酒庄将会由霍晶铃与何阮东所生的儿子继承,在孩子出生前,暂时由霍晶铃接管。如果五年内孩子未能如愿来到人间,那酒庄的所有权将会归还给维拉家族的子孙所拥有。     遗嘱宣读完毕后,霍晶铃木着脸上了楼。     风越吹越猛烈,入夜时分几乎把屋顶的瓦片也掀起,卧室的窗户被撞击得“嘎吱嘎吱”地响,呼啸的风声仿佛要穿透玻璃,企图破窗而入。     霍晶铃没回房间。     何阮东看看漆黑的窗外,又看看房间门口,端放在大腿上的书本还是维持在刚打开那页。刚才吃饭的时候很冷清,只有他跟费斯俩兄弟。雪姨因日间吹了风有点感冒并未出现,而她……不知所踪。     本来以为她在房间,但显然不是。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已到深夜,昨晚她守着霍令山的灵柩至通宵,今天又去哪了?     很想告诉自己别管,睡觉去吧,可是心底仍是不放心。即使对那事至今仍无法释怀,如今她痛失亲人,作为丈夫,他有一份责任。     二楼的走廊很长,鞋踩在地板上,敲出轻微的响声。除了走廊的灯,十几个房间全闭着门,从下面门缝的黑暗推测,房内根本没亮灯。     他首先打开霍令山生前住的房间门,开灯环视室内,没人。转身进入她几天前祈祷的房间,不算大的空间内只有椅子和矮柜孤零零地相对而立。     会在哪?再过去的房间已经无人使用,除了尽头的书房。     书房?他朝那扇门疾步走去。     小小的门板并未上锁,书房内幽深深的黑,四周很静,只有窗户被风吹响的声音。脚已然退出,眼利的他还是有留意到,原来该是拉合的窗帘,现正肆无忌惮地敞开。     他倏地按下电灯的开关,眼睛扫过书桌、沙发,最后落在落地窗前。厚重的深色窗帘下,一双雪白的赤足露了出来。     微微松了口气,他轻步走过去,一把拉开窗帘,寻了好久的人正了无生气地坐在地上。     她的身上依然是白天穿的黑色长裙,头倚着窗框,褐色的发盖住了半边脸,露在空气中另一边脸苍白得没半点血色,又长又密的睫毛下垂,合起的眼睛边沿隐约有泪印。     心里有个角落正逐渐崩塌,取而待之是阵阵心酸。他蹲下身,才发现她的双手抱着一个相架。他认得,这是他们父女俩的合照。     “晶……霍晶铃。”他突然口拙,不知该怎样称呼她。     听到叫唤声的她缓缓睁开双目,浅蓝色的眸在看到他时凝满迷惘。     他拍拍她的肩:“回房间睡吧。”     她合上眼,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的是真实,只因他从未如此温和地跟她说话。半晌,眼睛再次张开,迷惘已不见,剩下的只是木然。     “走吧。”他伸出手拉她。     她稍用力挣脱,把手收回来。动动身站起来,脖子酸痛得厉害,她没理会,转过头,视线投向窗外远远的那方。     “已经很晚了,昨晚你没睡,今晚也打算通宵吗?”     她不言不语。     “外面除黑暗以外啥都没了,你在看什么?”     她摇摇头,腾出一只手贴着玻璃,倔强的看着窗外。原本粉嫩的唇紧紧抿成往下的弧度,嘴角带着一种无边无际的落寞。     何阮东别过脸无声地吐气,“你如果坚持,我不管了。”大小姐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人,他算是多管闲事了。脚已经往门口移去,当手握着门把时,他听到身后突如其来一个小小的嘤咛声。     抬起头,叹气。在这座房子里,他们并非毫无关系的人,纵然感情不深,他不能也不忍心置她不顾。     脚步调转头,他再次回到她的身后。     她以额抵着玻璃,泪液一串串地滴在脚边的小寸地板上。     他伸手搭上她的肩,安慰的声音听着有几许僵硬:“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死者已矣……”这个时候,他又词穷了。     “何阮东。”她幽幽的开口,带着哽咽。“你说我父亲他会不会很寂寞?”     他一愣,似是未预料到她有此话。     “你看,风那么大,会不会把我挂在他坟前的那个花环吹走?”     她指了指窗外,何阮东顺着方向望去,才恍然——原来这里隐隐可以看到霍令山的墓地。心下不其然一紧,她真傻。     “神父说,死了的人其实是承蒙主的召唤,去了天国。他们是快乐的,因为已经远离了尘世的纷争。可是……”她蓦地转过身,双目迷离地看着他。“可是,他不是自愿上天国的。他……他……”     说到这,她已哽咽,眼泪如断线的珍珠,碎出眼眶。     “他已经入土为安,你还是别想太多了。”     “不……不……”她摇着头,神情极为痛苦。“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如果我没有流产,他就不会受刺激,就不会心脏病发!”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     “我知道……我知道……”她不断地重复着这几个字,背靠着玻璃的身体慢慢滑落,又坐回地上。“我这里很痛!痛得快要死掉!”拿着相架的手捂着胸口,她仰着头,闭合的眼角泪珠串串而下。     痛是必然的,人都是有感情的动作,除非那人冷血。这个给予他帮助的老人突然离世,他也难过。     何阮东单膝跪下,手伸到她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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