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我,语气已经恢复平淡:“你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笑了,对着他呶呶嘴:“我当然知道!那么,你就是选择第二条路喽?”
他的眼中瞬间波涛暗涌,有伤痛有不舍有懊悔,可波澜最后竟只剩下一丝可有可无的了然。
他缓缓起身,细长的手指稳健地整理着衣衫,竟然是不慌不忙。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越发觉得眼前这个人我好像从来都不曾了解,心中涌动着莫名的酸楚和惆怅,我轻轻按住桌角,怕他发现我的狼狈。
他整理好一切,将那张人皮面具揣进怀里,最后竟对我欠身道:“既然行迹败露,我亦无话可说,保重。”
你!
竟,当真凉薄如此呵。
望着他决然而去的身影,那飘飘摇摇的衣袂好像一只振翅而飞的蝴蝶,我伸手,想要将它捉住,却在半空停下了手。
我想抓住什么?要他走的不就是我吗?
可那声音好像不受我的控制,竟然透着可耻的不舍与留恋:“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相识一场,最后竟是一无所知。
那振翅的绝情蝴蝶顿了顿,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清冷的飘来,一句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话语:“无名,我生下来便是为了替代蓝若溪而活。”
“吱呀——”
一阵风吹来,他披散着的长发便迎风飞扬,发梢打过我的脸颊,痒而凉,好想像从前一样毫不客气地一把扯住,对他吼着“若溪哥哥,你给我回来!”
可我不能。
眼中酸涩,好想抱着他哭闹,把鼻涕眼泪统统抹到他的身上,看他手足无措的哄我。
可我不能。
心痛,好想趴在他的背上,对他嚷嚷“痛痛痛!好痛!好痛!人家好痛!”,听他心疼地叹息。
可我不能。
飘然远去的,除了他,一定还有的我某个重要的东西,否则,怎会感觉如此的空洞。
雕着花纹的木门缓缓合上,断绝了他最后留给我决然而去的背影,我呆立在桌前,身体竟然支撑不住满心的痛,想要就这样倒下。
可我不能。
因为我知道,迎接我的不会再是那凉凉的怀抱,因为再也不会有人在我即将跌倒的时候抱住我,对我说:“别怕。”
我撒娇,我哭闹,我任性,只是因为他是我的若溪哥哥,而如今,他已然不是了。
若溪哥哥是不会扔下我不管不顾的,若溪哥哥是不会让我独自伤心的。
所以,你不是。
如果一定要失去,为何让我曾经拥有?
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我们不曾相濡以沫,我但愿我们从来就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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